第二千四百零三章治療難題
蘇城人民醫院的一眾專家也是對眼前的景象有些不能理解。
不過他們並不是昨天的接治大夫，對情況不了解。
就趕緊把這個問題轉給了昨天接治的中醫院急診室的大夫。
那大夫想了想，道，“昨天被送來時，病人膝蓋往上三寸的地方，有一道黑圈。
這道黑圈像是某種藥泥塗抹的。
因為不清楚是什麼成分，我們就把它清洗掉了。”
“唉！不該啊！”老專家就一副惋惜的模樣，“要不是那道藥圈，病人現在就不隻是小腿腫脹潰爛了。”
大家就覺得老專家的話有些誇大了，未免也太把那藥當回事了。
這世上哪有如此神奇的藥？
雖然大家也不能解釋蛇毒為什麼隻止步於膝蓋，但大家心裡絕不認為這是什麼藥丸的功效。
如果這藥丸真有這功效，那為什麼不能把戴維的蛇毒治好呢？
老專家看大家不相信自己的話，就道，“這種神奇的蛇藥確實存在，在老家鄉下開蛇咬傷醫院的時候，我曾經遇到過一個少年。
有一次，他被眼鏡王蛇咬中了左手虎口。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他隻是用藥泥在手腕處抹了一圈，那蛇毒就始終越不過那道圈去。”
大家也懶得聽這種故事了。什麼開蛇咬傷醫院，誇得太沒邊了。
真當大家不知道你的底細麼，不過是一家無證經營的小診所罷了。
說實話，專家組的其他醫生，心裡都有些瞧不起這名老專家。
老專家並不是科班出身，不懂英語什麼的，也看不懂蛇咬傷的各種論文。
他以前就是個鄉下治蛇咬的土郎中。
平時靠著祖傳的秘方給人治蛇傷，兼賣一些狗皮膏藥。
後來被當地蛇咬傷研究院的院長看中，這才成為了“專家”。
湯姆的那位女朋友，此時也在一旁呢。
她聽老專家這話很不高興，憤怒地說道，“那是不是藥，都還很難說呢！”
專家組的組長清了一聲嗓子，道，“我看咱們就不要討論這個藥的問題了。
現在還是先研究一下這個病例到底該怎麼來治療吧，誰有辦法？”
眾專家都有點猶豫。
誰都知道這老外的身份不一樣。
沒有十足的把握，誰也不敢輕易動手。
此時人院的一個大夫皺著補充道，“病人對於抗蛇毒血清有輕微的過敏反應。
昨天我們使用了一支抗蛇毒血清，還是分批量注射的。”
這句話讓專家們的心頭又蒙上一層陰霾。
眼下最好的方案，應該是加大抗毒血清的注射量，讓蛇毒和血清完全中和。
這樣至少可以先消除中毒的跡象，然後再集中精力治療潰爛。
但要是不能大劑量使用血清的話，就很棘手了。
老專家此時道，“我覺得可以先采取一些排毒的措施。
比如通過針刺穴位穴放毒。
也可以切開潰爛部位，讓膿血自然流出。
這樣做，應該可以緩解潰爛趨勢的進一步蔓延。”
“不行，這個絕對不行！”
立即就有專家反對，“就算排毒，我也建議采取血液透析的方式。
針刺排毒沒有任何理論依據。
切口排毒很容易引起反效果。
要是切口一開，引起了感染，造成更大麵積的潰爛就得不償失了。”
那個大漂亮來的專家此時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他確實是個治蛇咬傷的專家，在大漂亮很有名。
因為他能治療各種劇毒蛇的咬傷，但也僅限於被蛇咬傷後三個小時內的病例。
如果超過三個小時的話，換了任何一名西醫過來，治療的效果都不會很好。
像眼下的這種程度，他也有些難以下手。
皺著眉頭認真想了一會，大漂亮專家道，“我讚同使用血液透析，先排毒。
隨著毒素的排出，情況應該會有所好轉。
另外，出於保護臟器的需要，我建議注射一些利尿劑，來促使蛇毒的自然排出。
必要時，還可以考慮注射一些腎上腺皮質激素。”
老專家就很反對，道，“我認為沒必要采用血液透析這樣的全局療法。病人目前的症狀隻限於局部，采用全局療法的話，就有些小題大做了。
這甚至可能還會因此起到反作用。”
專家組的組長很不願意聽老專家這話。
什麼叫做小題大做？
病人身份特殊，出了問題誰也負不起這個責任。
我倒是寧願小題大做一些，也不願意承擔某些預料不足的後果。
“既然大漂亮方麵的專家也認同血液透析的方法，那就先采取這個方案吧！”
專家組的組長直接無視了老專家的反對意見。
他拿出診斷書，迅速寫好治療方案，然後遞到大漂亮方麵的專家麵前，“你看一下，如果沒有異議，我就讓醫院著手開始準備血液透析了。”大漂亮來的專家看了一眼，點頭道，“就這樣做吧！”
專家組的組長就笑著道，“那就請你簽個字！”
大漂亮方麵專家拿起筆，唰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因為他覺得這確實也是目前最好的治療方案了。
組長沒想到這個大漂亮來的洋鬼子這麼痛快就簽了字，心裡踏實不少。
大漂亮方麵的專家可是傷者家人專門請來的，就算以後治不好，自己也可以把責任推到大漂亮方麵的專家頭上。
這是大漂亮專家堅持要用這個治療方案的。
對於這種突然下達的任務，組長是抱著一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態度。
老專家還是很反對，道，“我持保留意見！”組長再次無視老專家的意見，扭頭對人院的外殼主任衛清波下達了任務，道，“衛主任，請貴院立刻準備血液透析吧！”
衛清波就拿起電話，通知了血液透析中心。
隻是，他一會皺眉道，“一點空閒都沒有嗎？這邊的病人情況比較緊急！”
過了一會，衛清波放下電話，道，“今天有兩個急性的腎衰竭患者，正在使用大型綜合血透設備。
小型的血透機目前也沒有空位，但可以立刻安排。
隻是，使用小型透析設備，這效果怕是會打一些折扣。”
專家組的人就有些傻眼了。
方案定下來了，可治療的儀器卻沒有，這可怎麼辦啊？
要把蛇的毒素完全過濾出去，一般的小型血液透析機肯定是不行的。
到時候過濾不徹底，再把毒素擴散到全身就更麻煩了。
“不能緊急動用嗎？”組長沉眉問到。
衛清波搖頭道，“正在使用儀器的兩名患者也是危重病人，全靠設備護著命呢。
要是緊急動用，一旦出了什麼事故，我們醫院承擔不起！
不過，我已經讓血液透析中心的人進行聯動求助，看附近哪家醫院的設備正在空閒。”
現在的醫患關係如此緊張，衛清波哪敢讓洋鬼子插隊。
一旦那兩名患者出現情況，患者家屬來醫院鬨，他還乾得下去嗎？
“我還是堅持保守治療的方案！”
老專家有些氣憤。自己治了一輩子的蛇咬傷，甚至都沒動用過一次血液透析設備。
但治愈的成功率，也在96%以上了。
難道離了設備，這些被蛇咬傷的人就隻能等死了嗎？
組長現在越看老專家就越覺得不順眼。
站在這裡的，哪個不是治療蛇毒的專家啊！
你這麼逼叨叨，就顯得你特彆能乾是不是。
大家都不對，就你對？
“先使用利尿劑吧！”
組長發了話，“等找到血液透析設備，立刻送過去！”
“不行！”
女二鬼子此時叫嚷了起來，“必須馬上讓湯姆進行血液透析！”
衛清波一皺眉，道，“我已經講過了，血透設備目前正有患者使用！”
“讓他立刻騰出來！”
女二鬼子極其囂張，完全就是在命令邵海波。
衛清波心中大怒，你算個什麼玩意，也敢對老子吆五喝六的。
他冷冷說道，“出了人命事故，我負不起責任。”
“死了不就是個賠償的問題嗎？”
女二鬼子一下拉開皮包，道，“多少錢，我賠！”
這一下，不光是衛清波生氣了，屋子裡專家組的大夫都有些氣憤。
見過惡劣的，沒見過如此惡劣的！
洋鬼子的命是命，彆人的命難道就不是命了嗎？憑什麼要讓人家給你騰出設備來。
隻是大家生氣歸生氣，沒有直接表現出來。
就是一旁大漂亮專家，也是有些目瞪口呆。
他實在想不到會有人說出這樣的話來。
衛清波冷笑一聲，也不理會對方，他接過組長手裡的診斷書，立刻吩咐人去按照上麵的劑量準備藥品。
女二鬼子見衛清波沒搭理自己，更加生氣了。
她憤怒地喝道，“衛清波，我警告你！湯姆是重要的外賓，他的生命高於一切。
要是他有什麼意外，你會讓你為此付出代價的！
“對了，還有你們！”
女二鬼子指著屋子裡的所有專家。
專家們就有點不自在了。湯姆的來曆他們已經清楚了，他們確實惹不起。
組長就走到衛清波跟前，道，“衛主任，要不，去跟那兩個患者的家屬商量一下？”
組長的意思很明白，一般得了腎衰竭的人，頂多就是維持上一段時間，也很難治愈了。
最後的結果肯定是人財兩空。
與其這樣，還不如讓湯姆拿出一筆錢，買一個優先使用設備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