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二十九章白瓷渣鬥做找頭
看到戴紅旗對自己手裡的東西感起了興趣,中年男子眼神之中透出了喜色。
他急切地說道,“兄弟,覺得這東西怎麼樣,如果喜歡的話,咱們價錢好商量。”
接著,他又遞了遞,“要不要上一下手?”
戴紅旗心裡確實想上手看一下,但又有些擔心對方耍什麼花樣,心裡有些猶豫。
不過,他抬頭看到對麵有一個固定攝像頭對準了這邊,這才放了心。
汪遠洲拉了一下戴紅旗,說道,“戴兄弟,當心上了他的當。”
“沒事,我心裡有數!”戴紅旗點頭說道。他淡淡地對中年男子說道,“這位老板,你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合規矩?”
中年男子微微一怔,馬上就反應了過來,乾笑一聲,“嘿嘿,兄弟,真是對不住,剛才一急就忘了規矩。”
說著,他就把筆筒放到旁邊的石階上,請戴紅旗和汪遠洲觀察。
古玩這行,內行的買賣雙方對容易損壞的瓷器、玉器、玻璃器、珠寶等古玩都不會手遞手傳看,講究地是手不過手!
而是要等對方將物品放置在固定物體上,徹底放穩之後才拿取觀賞。
這樣地話,萬一物品損壞責任自明。
而且不同的器物有不同的拿法。
如果發現對方上手方法不合規矩便被視為外行。
嚴格一些的行家,就不會拿出其他古玩供其欣賞,也不會進行交流或交易了。
戴紅旗走上前,把東西拿到手中仔細觀察了一番。
看完以後,他心中就有些失望。
因為這隻筆筒底部有些瑕疵,使得品相看起差了一些,價值肯定要打些折扣。
最後,他又使用了神識彆,發現這確實是一件清早期的黃花梨筆筒。
戴紅旗把筆筒放了回去,想了想,覺得如果便宜的話,這隻筆筒拿下來也不錯。
他就開口問道,“老板,這隻筆筒不知多少錢?”
中年男子咧嘴一笑,伸出手比劃了一下,“一看兄弟就是明眼人,這樣的好東西我平時可不舍得拿出來的。
既然咱們有緣,我給你打個折,就算五千如何?”戴紅旗心中嗤笑一聲,表麵淡淡地說道,“既然老板你這麼沒誠意,那就算了。”
這筆筒就算品相完美,市場價也不會超過三千。
更彆說它的底部有瑕疵了。
彆說五千,賣五百他都嫌貴。他還不如自己雕刻一個呢!
他的雕刻手藝,比起許多雕刻師要強得多。
因為,他是神級高手,手勁大,手穩,再加上神識強悍,能夠入微。雕刻出來得東西絕對是精品。
見戴紅旗和汪遠洲準備離開,中年男子連忙說道,“哎,兄弟,彆急著走嘛,你想多少,如果合適也不是不能商量。”
戴紅旗嗬嗬一笑,“我出兩百你也同意?”
中年男子乾笑一聲,“兩百實在太少了一些,我進貨價都不止這些,你如果誠心要的話,一千八怎麼樣?”
“信你才怪!”
戴紅旗心中冷笑一聲,嘴上說道,“真是抱歉,這個價格我肯定無能為力!”
說完,他就準備離開,這東西他看過之後就沒了多少興趣。
如果兩三百買下來到也不無不可。
現在這個價格,他又不是棒槌。
不過,這中年男子纏勁十足,見戴紅旗要走,他又湊了上來,“兄弟,既然你還覺得貴,那我再給個跳樓價,就一千!”
戴紅旗當然沒有興趣,執意要走。
卻見中年男子又從口袋裡拿出了一件東西:
“八百,再加上這件東西怎麼樣?”
戴紅旗隨口準備拒絕,但一看中年男子手中的東西就是一怔。隻見那物有些灰不溜秋,看起來比較臟。
不過還是能看出通體罩以白釉,僅足部無釉露胎,口外撇呈喇叭形。
這形狀,更似一隻碗仰置其上。
它的頸內收,腹呈葫蘆形,平底,淺圈足。這分明就是一隻白瓷渣鬥。
渣鬥說起來很可能有些朋友覺得陌生。
但換個現代名字,痰盂,想必應該家喻戶曉了。
這痰盂的說法俚俗,還有點兒野蠻,再加上其作用,所以聽到這兩字,有些人心裡可能就會犯起了惡心感。
不過,古代叫法文明多了,即名渣鬥,又名奓鬥、唾壺,而作用也是用於盛裝食物殘渣等物,小型者亦用於盛載茶渣。
故有的也列於茶具之中。元人筆記載“宋季大族設席,幾案間必用筋瓶、渣鬥”,即指此物。
渣鬥在晉代開始使用,瓷質的較常見。
其後一直沿用,明、清時期種類較多,青花、五彩、單色釉等多種色釉和彩繪裝飾。
這些戴紅旗也遇見過,他的空間還有兩件。
但像這樣的白瓷渣鬥,還真的就比較少見了。
那中年男子見戴紅旗盯著自己手中的東西,就嘿嘿一笑道,“要不你看看?”
戴紅旗點了點頭,隨即上手觀察,越看越覺得此物有些不凡。
最後忍不住使用神識細細探查,結果卻讓他差點就叫出聲來。
好在他的控製力超強,他壓下心裡的驚喜,臉色平靜,不見半點波動。那中年男子根本就看不出來什麼異樣。
平複了情緒,戴紅旗就皺著眉頭說道,“這東西雖然也有些年頭,不過就一普通人家用的痰盂,實在沒多少收藏價值。
兩件一起,我最多隻能出七百塊錢。
如果你覺得不行,那就算了吧!”
說完,他看到了中年男子眼中的糾結,就裝作想要離開的模樣。
中年男子連忙出聲道,“哎!兄弟,彆走嘛,七百就七百!”
戴紅旗心中歡呼一聲,就淡定從口袋裡取出一疊錢,從中取出七張地遞給了中年男子。
不過中年男子如果細心點的話,就能發現戴紅旗的雙腿已經激動的有些發抖了。
等戴紅旗和汪遠洲離開後,中年男子就喜滋滋地把錢放進了口袋。他嘴裡輕笑道,“年輕人就是好騙,隻不過加了一點甜頭就上了鉤,多找幾個這樣的棒槌,一年的生活費就有著落了……”
不過中年男子並不知道,戴紅旗此時也正在笑話他傻冒。
見中年男子已經不見了蹤影,他連忙拉著汪遠洲躲進旁邊的小巷裡。
汪遠洲好奇地說道,“戴兄弟,看你的樣子,你買的這個木筆筒是個寶貝?”
戴紅旗笑了笑,說道,“這個筆筒的品質一般,最多也就是兩三千塊錢,我看重的是這個筆筒的找頭,渣鬥!
這個渣鬥才是了不得的好寶貝!
“什麼,這個找頭渣鬥才是好寶貝?”汪遠洲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自然,這東西可是了不得的好東西!
戴紅旗笑著說道,他拿出了一張紙巾,在渣鬥的底足部位輕輕擦了擦,沒一會就露出了真正的釉色。
隻見其釉質凝厚瑩潤,施釉均勻,釉色白中閃青。
不但是他,就連對瓷器並不怎麼精通的汪遠洲,也能看出這是件好東西。
“我去,戴兄弟,你這運氣也太好了,這好東西都能自動送上門?”汪遠洲酸溜溜地說道。
這東西可不就是自動送上門的麼!
汪遠洲真的是十足的羨慕嫉妒恨!
戴紅旗看了片刻,不禁喜上了眉梢,心道,“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沒想到居然還有漏自己送上門,看來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啊!”
傻笑了了一會,戴紅旗連忙帶著東西,跟這汪遠洲轉了個彎,又來到古玩街。
走了幾步,就來到吳老的珍寶閣古玩店。珍寶閣跟昨天戴紅旗去過的林老的軒寶齋一樣,也是古玩市場上有名的幾個老古玩店之一,已經有將近二十年的店齡。
老板吳大年也是杭城古玩界的實力派人物,尤其是他請的掌眼師傅廖詳詳,是圈內有名的古玩專家,號稱神眼。
當然,對於他的這個神眼的稱號,戴紅旗不怎麼在意。
畢竟,昨天在林老的軒寶齋,那個有瑕疵的天球瓶,他也沒又看出有問題。
走進珍寶閣古玩店,一股雅致的氣息迎麵而來。
店內的裝修和布置都是華夏古典風格,卻又結合了現代因素。
就算是喜歡現代文化的年輕人,想必也會喜歡此地。
而且這裡的物品擺放,層次結構分明,在自然光線和燈光的照耀下,更加凸顯古玩店的文化品味。
戴紅旗和汪遠洲兩人走進店裡。
環顧四周,就發現有兩三位客人,正在欣賞著博古架上的古玩。
在這三個客人旁邊還有一位店員在注意著。
這時,一位長相溫婉可人的美女,對著他笑吟吟地問道,“兩位先生,歡迎光臨我們珍寶閣,今天過來想要點什麼啊?”
這位美女正是吳大年的女兒吳夢晗,今年剛滿二十歲。
這丫頭由於對學習不感興趣,高中畢業之後,就來到自己家裡的店裡跟著廖祥祥學習古玩。
沒想到在這方麵天賦不錯,論起眼力來,比他爹吳大年還要強上一籌。
“哦,我們是來見吳老和廖老的!”戴紅旗笑著說道,“剛剛在市場裡掏了個東西,想要吳老和廖老給長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