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聽著溫氏說的話,隻覺得有些可笑,她想到了今日張老剛送來的,打探出來的,薛明珠去了京郊,那日到底見了誰
薛有道癡情?
薛凝這會兒看著溫氏,都有些眸光複雜了,不得不說,溫氏作為她的親生母親是失敗的,但溫氏對於薛有道,倒是信任愛護,滿心滿眼。
“凝凝,你可有認真聽我說話?我與你說,女子一旦出嫁,隻有娘家是你的依賴,而你以後嫁入了陸家,就算現在那陸世子對你一片深情,可是以後,早晚都會變心的。
那時候,你若是沒有良好的家室作為助力,他就會對你棄之敝履,所以你莫要聽那太子的花言巧語,做出損害薛家利益的事情......”
溫氏歎了口氣,然後說道,“你可知,但凡那太子殿下對你有真心,哪怕隻有一分,他也不會在你名聲狼藉的時候,徹底將你扔下一邊。
那太子的真心啊,母親瞧著,都不如陸世子,陸世子雖然也要娶明珠,可說到底,是不在意你的名聲,無論如何都要娶你當正妻。
凝凝,你是有些才華,還當了女官,也是風光無量,可有一點,看男子的眼光,你不及母親,母親作為過來人,就是想要教教你。
畢竟出嫁是人生大事,而你娘家的助力,更是你後半輩子的保證,你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損害薛家的利益,你懂嗎?”
溫氏話落,見薛凝遲遲沒有開口,也有些著急道,“所以,無論太子殿下與你承諾了什麼,你都不應該相信,知道嗎,凝凝?
那登聞鼓,你千萬不能去敲,我聽你父親說,你還拿走了那個賬本,如今那個賬本,你是給了太子殿下嗎?
總之,太子殿下那邊,若是之後讓你做什麼事情,你都應該告訴母親,還有就是,這些日子,你就好生在府中,不要亂走了。
如今庫房的銀子雖然緊張了些,但母親還是會給你準備一些首飾銀子當嫁妝的,你就安心備嫁吧......”
溫氏覺得這樣說,一定能打動薛凝,畢竟對於女子來說,出嫁,還有嫁妝,可是一輩子的大事。
可薛凝卻眸光淡然,不為所動道,“薛夫人,我如今喊您薛夫人,您已經不是我的母親了,我出嫁與否,也都與您無關了。
我不會嫁給陸懷瑾,從始至終,我都說過,我不會嫁給陸懷瑾。
至於科舉徇私舞弊之事,我要如何做,也與薛家無關,如今我跟薛家斷了關係,而薛家如何,也與我無關。”
“若薛夫人來見我,就是為了這登聞鼓之事,那你可以走了,因為如今薛凝孑然一身,想要作何,也無需考慮任何人。
我想做之事,您從來都不會理解,故而,我們話不投機。”
溫氏見薛凝,一副要送客的樣子,她當即捂著心口,有些著急道,“凝凝,我是你母親!你怎麼能用這樣陌生的口吻,稱呼我呢?
你若是因為你父親當時同意,將你從薛家除名這件事生氣,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父親也是有苦衷的
你可知,他早就知道了薛家馬上就有這一個劫難,故而你與他置氣,他也就順了你的意思,想著薛家的人,能摘出去一個,是一個。
不光是你,就連我......想必你也聽了不少府中,這陣子的流言蜚語吧,你父親對我冷淡,實際上也是想要逼著我和離,跟他劃清關係。
這樣,他至少保全了我們母女二人。”
溫氏說著,自己都給自己說感動了,擦著眼淚,“你父親這是用心良苦,他太苦了,我們不能再讓他這樣傷心難過了,你知道嗎,凝凝?”
薛凝再一次看向溫氏,最終還是開了口,“你當真認為,薛大人是為了你我,用心良苦嗎?”
溫氏立刻點頭,“不然呢?你父親就是最好的,最癡情專情的男子......”
薛凝半晌開口,從袖子裡抽出一張紙條,遞給了溫氏。
“這上麵的地址,你可以好好瞧瞧,然後找人去看看,這裡麵住著的人是誰。等你見到了這宅子裡的人之後,再看看,要不要過來於重新說今日說過的話,我想,到時候,薛夫人應該不再想要說這些話了。”
薛凝的篤定,讓溫氏心裡一陣發慌,不知為何,就是抗拒想要去探究薛凝說的宅子裡的秘密。
“凝凝,你什麼意思?這裡麵住著的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