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取額並沒有都在意其他人的眼光,隻是讓人將一早準備好的一壇壇酒拿了上來。
“釀酒司八品掌壇薛凝,奉命前來,給德妃娘娘賀壽,送酒。”
薛凝的話一出,在場的其他人,倒是都閉了嘴,即使還有想要看熱鬨的,但也沒再說難聽的話。
梁王府的管家這才說道,“小薛大人,那裡麵請吧。”
畢竟也是這京都城的官兒,就算官職再小,也不是他們這些白衣能相提並論的。
薛凝目不斜視,走入梁王府,她今日來的目的,隻是想要看看,薛家的那些人,能掀起什麼風浪。
不遠處的薛明珠,瞧見了薛凝,不動聲色的撇撇嘴,在場的不少貴女,有的是瞧不上薛凝的,但由不得不承認,沒有人不嫉妒薛凝女官的身份。
畢竟,一旦有了官職,她們就不可隨意的羞辱,否則就是告了出去,也是要挨板子,連累父兄的。
薛明珠一想到一會兒要做的事情,再瞧見薛凝來了,眉心蹙了蹙。
薛明珠身邊的丫鬟說道,“四姑娘,如今五姑娘也來這宴席了,一會兒要是陸世子,不與您說話,可如何是好,會不會被五姑娘耽擱了?”
薛明珠是打算給陸懷瑾下藥的,身邊的心腹丫鬟彩雀,她一早就讓彩雀想要了一會兒如何行事。
薛明珠壓低聲音,“她若是壞我的事,就彆怪我手軟,對她不客氣!”
薛明珠話落,盯著薛凝,看著薛凝那張讓人驚豔嫉妒的臉,她心裡不由又有了一個想法
若是,若是能一舉兩得,毀了薛凝,也讓陸懷瑾不得不娶自己的話
薛明珠心跳的有點快,環視四周,還想著,趙番如今算是廢了,也不能出現在這樣的宴席裡,否則,那樣的紈絝配給薛凝,還正是合適呢
“姑娘,四姑娘剛剛盯著你瞧......”
忍冬小聲跟薛凝說著,警惕的看著薛明珠的方向。
薛凝眸光淡淡,“不必理會。”
薛凝將這些酒都送了過去,管家一次清點了數量,因為薛凝是女官,故而,給這些官員安排的席位,是跟官眷有所不同的。
薛凝最後被安排在了,很末尾的位置,而她落座之後,周圍坐著的,也大多是京都城裡,並不算得有什麼太高官職的官員。
隻不過,這些人多少都跟梁王府有著點沾親帶故的關係,這才有資格來赴宴。
薛明珠跟幾個千金坐在一邊,旁邊的幾個人還繼續瞧著薛凝的方向,奚落著。
“明珠,你那妹妹如今來赴宴,都跟那些不入流的坐在一起,恐怕再過些時日,她啊,連參加這些宴席,都不能了!”
“可不是嗎?我可是聽說,薛凝就是個掃把星,他們釀酒司的那個趙司正,都被刑部抓起來了,沒準是犯了大罪,倒是會後薛凝會不會被牽連,都不好說......”
有人陰陽怪氣道,“要不說,女子就不要強出頭,薛凝好好在薛家聽話一點,不要總惦記著出風頭,想來還能平安度日。
她非要爭強好勝,敲那登聞鼓,然後又跟薛家斷了關係,她往後的路啊,嘖嘖......”
一陣唏噓,後麵的話不用說完,在場的人也都知道結果。
畢竟,在她們這些人的眼裡,女子一旦名聲毀了,嫁不了好人家,往後餘生,也就沒有什麼好日子可過了。
薛凝並沒有在意其他人的話,她從始至終的平靜。
官眷那邊人的奚落,而薛凝周圍的這些官員,也同樣沒有與她搭話。
薛凝就像是被孤立的人,人人瞧她這邊,也隻是說幾句風涼話,被人看笑話。
還有一些人對著她指指點點,顯然還是有人提起當日落水的事情。
“小薛大人?”
薛凝聽見旁邊有人叫她,抬頭看過去,此人麵生的很,可這男子長的倒是油頭粉麵,瞧著一臉浪蕩相,而且對薛凝的語氣,有些輕浮。
薛凝眸光冷淡,沒等說話,就聽對麵的人說道。
“小薛大人,我是梁王殿下的幕僚,今日得見你真顏,我心生敬佩愛慕,我雖然如今隻是白衣,但小薛大人你
如今的名聲,想來在場的這些高門顯貴,你也是嫁不進去的,在下葉林,願意娶你當正妻,你若是願意,明日我便找個媒婆去與你提親。
你放心,梁王殿下還是能給我們證婚的,這迎娶你,還是有些牌麵在的......”
葉林承認今日的話有些孟浪,但他隻是梁王府的幕僚,瞧見薛凝那張臉,實在是驚豔的很。
若不是薛凝落魄了,他還真不敢這樣鼓起勇氣,去與薛凝提親表白。
葉林篤定,這樣的糾纏,還有正妻之位,如今也是薛凝不錯的選擇了,他想著薛凝怎麼也是禮部尚書的嫡女,就算是外界傳的真的跟薛凝斷了關係。
可薛凝總不能,一點銀子都沒有,好歹比他這個白衣幕僚強。
薛凝眸光一暗,“這位葉公子,請你放尊重一些,我與你素不相識,男女有大防,你既然隻是白衣,更沒有資格,站在我旁邊,與我一同用膳。”
本來這席位,也沒有葉林的位置。
而其他人,也是在瞧著薛凝的熱鬨,不少人都笑出了聲,還起哄著。
“小薛大人,你好歹也是敲過登聞鼓的女中豪傑,怎麼還默守陳規,人家葉公子可是真心實意的......”
因為聲音鬨的不小,不遠處薛家的人,自然是聽見的。
今日的宴席,溫氏沒有來,因為自打溫氏病了,薛有道還有薛嚴,就覺得溫氏每日思慮過重,神情恍惚,生怕溫氏不分輕重。
這次的德妃壽宴,對於薛家的人來說實在是重要,他們可不想冒險,而溫氏自然,就被他們排除在外,對外都說溫氏得了風寒,來不了,莫得過了病氣給旁人。
薛玉郎最是先聽見的,因為他的幾個好友,幾個人過來告訴了薛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