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薛有道完了(1 / 1)

馬車緩緩駛向薛宅,明明是寒冬臘月,可是馬車裡卻溫暖如春,因為寬敞的馬車,一直燃著炭火。

薛凝一路上,沒有再主動開口說話,而封羨亦然。

直到快到薛宅門口的時候,封羨再一次開了口。

“薛凝,打死你嬤嬤的那個張家,手裡有一個賬本......”

薛凝眸子一斂,“是科舉受賄的賬本嗎?”

封羨的手指,不輕不重的敲著茶案,手腕上的琴弦微微晃動著,是他殺人的利器,更像是再無聲的彈奏,指點江山。

“你很聰明,但張家也不傻,如今趙司正在孤手中,你可知這兩日,有多少人來刑部行刺,想要了趙司正的命?

因為他們知道,孤會借著此事,扳倒他們,而那賬本,如今就成了隨時會要命的東西。

隻要張家把自己摘乾淨了,那就不會連累到淑貴妃還有宸王,你說......負責科舉的大臣裡,張家想要找個替死鬼的話,誰最合適呢?”

薛凝心臟跳的飛快,“殿下是說......他們會栽贓給薛家?”

是了,她父親薛有道,身為禮部尚書,而科舉出了這樣的紕漏,本就難辭其咎。

這官職低了,不能堵住悠悠之口,隻有這官職高,才能平民憤,也能讓皇上殺雞儆猴,包住宸王。

故而,沒有人比薛有道,當這個替死鬼,更合適了

封羨接著開口說道,“這兩日,薛家,恐怕不會太平,我會讓幾個暗衛,在你住的院子守著,有什麼風吹草動

那賬本,就是孤需要,也是你需要的最好證據。”

薛凝心頭一斂,“是,殿下,薛凝知道了。”

薛凝下了馬車之後,忍冬跟春草,從後麵的馬車走了下來,連忙圍了上去。

“姑娘,您沒事吧?奴婢瞧著您上了太子殿下的馬車,隻能著急,在後麵跟著,索性您沒什麼事。”

薛凝點了點頭,腦中的思緒,還在想著封羨剛剛說的話。

是了,張家若是找個替死鬼,那這人隻能是薛有道,按照封羨所說,張家恐怕會在晚上行動,找人將這賬本,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到薛家。

那會送到何處呢?

無疑,送到薛有道的書房裡,是最合適的。

而等封羨那邊開始審理趙司正的案子,必然會鬨的滿城風雨,屆時張家就會喊冤枉,而陛下徹查,一旦搜證,薛有道書房裡的賬本,就是鐵證。

薛家全家,都會被牽連!

回到小佛堂之後。

薛凝看著兩人說道,“這兩晚,無論發生了何事,你們都呆在院子裡,莫要出去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心知會有大事發生,但都不是多話的人,隻要守著她們小姐便是。

入夜,薛凝沒有換衣裳,甚至沒有摘了頭飾,隻靠在軟榻上,蓋著被子,閉眸休息。

直到窗外傳來聲響。

“薛五姑娘,張家的人已經將賬本,送去薛有道的書房裡了,不過剛剛發生了意外,讓那賊人在離開的時候,被人撞見了。

眼下,你們薛家裡,您父親還有大哥,正在讓護院搜查整個薛宅,他們以為是竊賊。”

薛凝連忙掀開被子,人也走了出去,眉心蹙了蹙。

那賊人被發現的話,薛家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出來,他們八成會嚴防死守了。

書房是重地,距離薛家的私庫位置很近,那薛有道必然會讓護院一直守在那裡。

薛凝的目的,是想要得到那賬本。

暗衛見薛凝猶豫,站在門前,沒有要過去的意思,小聲又說了一句。

“薛五姑娘,若是今日不合適,我們也可等他們散去之後,再行動拿走那賬本。”

薛凝卻搖頭,“這就隨我,過去一趟,殿下交代的事情,耽擱不得。”

因為,最近薛有道一直睡在書房裡,已經沒再跟溫氏一起,薛凝並不關心這其中發生了什麼。

可有一點就是,如果現在不去,那薛有道一旦今夜在書房中發現了那賬本,恐怕會壞事。

以薛凝對薛有道的了解,他八成會戰戰兢兢的,然後將那賬本毀掉,不敢跟任何人說,但是卻一直擔憂自己的前途。

因為薛凝篤定,薛有道是知道,宸王在科舉之中,受賄牟利的這些事。

薛宅,前院。

書房門口。

“父親,剛剛來的那人,我瞧著不像是一般江湖上偷竊的賊,而那身手樣子,很像是高門顯貴裡,養的暗衛......”

薛嚴眉心緊蹙,有些擔心,心緒不寧,剛剛就是母親鬨他鬨的厲害,讓他來瞧瞧父親,他也想著讓父母和好,這才順了母親的心意,過來想要與父親說上幾句,父子之間的心裡話。

可沒想到,讓薛嚴撞見了,剛剛的賊人,剛好從薛有道的院子裡出來。

薛有道眸光一頓,“你說什麼?那要是高門顯貴養著的暗衛,來我的院子作何?他們的私庫,可比我薛家的底子厚多了,況且在官場上,我又沒有明目張膽的得罪過何人,除非......”

薛有道話說到這裡,跟薛嚴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心裡都沉了沉。

他們是沒有得罪什麼官員,可之前卻因為薛明珠,得罪了淑貴妃還有宸王。

後來,因為薛凝敲了登聞鼓,再加上華陽公主變成了殘廢,他們薛家早就算是,被宸王不待見盯上了。

薛嚴開口說道,“父親,您書房之中,可有什麼重要之物?快些檢查一下,瞧瞧有沒有丟了......”

薛有道連忙,走到書架的角落裡,翻找了一下,隻基本書卷,還有一幅畫,薛有道展開瞧了瞧,這才送口氣。

而薛嚴則是瞧見了畫上的女子,並不是自己母親溫氏,他的臉色變得難看,卻並沒有多問。

可這表情,落在薛有道眼中,卻有點惱羞成怒,“你個當兒子的,管不到你父親這裡,莫要學你母親那般,不明事理。”

薛嚴心裡更是不舒服了,可最後還是大局為重,“父親,如今可不是您想著兒女情長的時候,那賊人既然來了你的書房,那不是偷東西,那便是‘送’東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