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陸啟山。
如果說莫雷蒂是因為有許秋的幫助才做到這一步。
那……陸啟山呢？
陸啟山可從來沒有接觸過許秋。
他對頸七互換術的所有理解，都來源於《頸七互換術》這一本書！
也就是說，他僅憑自學，就幾乎來到了進修班的第三、第四梯隊。
絕對算得上是頸七互換術的天才了。
可以說，就是為學習頸七互換術而生！
“怎麼做到的？！”
賴光圳咽了下口水，隻覺得難以置信。
範鑫等人也是覺得太過荒唐。
他們進修班這批人，是從全國報名的神經外科頂尖醫生中選拔出來的。
絕對算得上是精英中的精英。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還有許秋的幫助，也有相當一部分人沒有達到六十九分。
而陸啟山……
卻以一己之力創造了一個奇跡！
六十九分雖然不如莫雷蒂，但已經是一個相當傲人的成績了。
足以證明他真正掌握了頸七互換術，而且能上手術台了。
當然……
僅僅是能做手術。
想要獨立開刀，還是得達到八十分。
但……
沒有許秋的幫助就已經做到這一步，他在許秋手底下學習一段時間，超過八十分難道不是輕輕鬆鬆？
此時，麵對著眾人毫不掩飾的讚許目光，陸啟山更加緊張了。
他連忙看向許秋。
卻見許秋臉上浮現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隨後許秋的聲音緩緩響起：“做得不錯。”
這一刻，陸啟山的心情突然平靜下來。
他隻覺得這四個字比任何話語都要重要。
旁人誇他千次萬次。
都不及許秋這四個字。
此刻的陸啟山有種鼻間泛酸的感覺。
但最終，他還是將這強烈的情緒給壓了下去。
麵對著眾人驚訝與疑惑的目光，陸啟山用堅定的語氣給出了答案：“因為對於各位教授來說，頸七互換術隻是你們眾多可選項的其中一個。
“而對於我而言……這是我的唯一了。”
破釜沉舟。
又或者說……陸啟山根本就是把自己的命運押注在了這個上麵。
這種情況下，心境和態度都截然不同。
就像是，一個人在學習數理化，而另一個人在學習如何呼吸。
學不好數理化，無非是成績差點。
但如果學不會呼吸……會死！
後者又怎麼可能不拚儘全力？
“……”
而在聽到陸啟山的答案後，賴光圳等人對視一眼，都默契地沉默了下去。
他們雖然不知道陸啟山的具體底細。
但僅聽這一番話，就能猜到對方的處境不會太好。
“許醫生當真是慧眼識珠。”
“用人不拘一格……”
話題又不可避免地回到了許秋身上。
聽到這些話語，陸啟山甚至比聽到表揚自己還要開心。
他很清楚，自己如今的一切都是許秋帶來的。
未來能做到哪一步，或許都要看許秋一念之間的安排。
但此刻他已經不在乎未來。
能得許秋看重、能不辜負許醫生的期望，他就已經足夠了。
此次回到瑞金醫院，即便被雪藏、被當成給醫二代們輸血的一次性用品，他也無怨無悔。
至少……
他曾經見過光。
至少他得到過認可、在醫學界留下過痕跡！
……
隨著這最後一輪考核結束，許秋沒有過多逗留，轉身就回到了旁邊的練習室。
此時已經是清晨六點多。
再有片刻，大夏神外年會就要開辦。
此時，眾人才從之前的震撼中回過神來，一個個麵露彷徨，連眼睛都有些呆滯了。
“糟糕，忘了明天還有年會……”
“什麼明天，是今天，就在幾個小時後！”
“怎麼辦，我還是評委之一……要是在年會上麵睡著了不是要成為笑話？”
“剩下這點時間，補覺都不夠了！”
眾人一臉的痛苦。
就像是過度勞累之後的空虛……此刻眾多教授在經曆了一輪輪的震撼之後，精神上的疲倦便席卷而來。
不少人甚至能倒頭就睡。
以這種狀態參加神外年會，簡直就是折磨！
如果他們一起下台比賽，或者是做手術的話，那其實還好。
畢竟平日裡疲勞工作已經習慣了。
但如果是作為評委坐在考官席、又不能亂動，那分分鐘就會睡著！
然而事到如今，已經沒有辦法。
當下，眾人喝茶的喝茶、點咖啡的點咖啡，都開始想辦法強打起精神。
不過這時候，突然有人幽幽地傳來一句：“許醫生忙碌了一整晚，這會兒還在攻堅實驗……比咱累多了。”
這話一出，考核室再也沒有半點抱怨的聲音。
相反，不少人麵露慚愧之色。
紛紛自省了起來。
“許醫生能力如此出眾，卻還比我們努力……”
“都四十五歲了，比年輕人還拚命，這態度，簡直讓人汗顏！”
“我突然感覺我還能再熬一天。今晚我也不睡了！”
“要不怎麼說許醫生的頸七互換術做得這麼好，就這拚命三郎的精神，就該他的！”
眾人連連搖頭，越發覺得自己太嬌生慣養。
什麼叫做真工作狂？
在許醫生麵前，戴教授都得自愧不如！
……
而此刻，另一邊。
通宵了一夜的許秋默默地打開了係統麵板，毫不猶豫地使用了“清空疲勞值”。
轉瞬間，許秋就感覺熬了夜後一團漿糊的腦袋變得清醒了。
就像是一覺睡到天亮，思維清晰、渾身舒暢。
連帶著，許秋那沒比賴光圳等人好多少、同樣呆滯的目光，此刻也恢複了清明，變得無比透徹。
此時。
同在練習室的安娜盯著濃厚的黑眼圈出來。
經過一晚上的奮戰，研究已經徹底結束。
參數與指標也調試完畢。
接下來……就等著許秋解開這最後的麵紗，然後給黴醫研究院一個小小的科研奇跡震撼了。
儘管安娜不懂大夏神外年會和黴國神外年會的各種爭鬥，但她如今已經站在許秋這一邊，自然更樂意看到對麵吃癟……
而且，一想到自己在其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她就更是興奮。
正遐想的時候，許秋的聲音自一旁傳來：“安娜教授，辛苦你了，你如果扛不住的話，白天可以先去休息，等休息好了隨時來大夏神外年會這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