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大概率會懷疑人生。
就說“被院士打壓”這事兒。
安娜純屬是經驗不足,被歹人陷害。
但許秋可就完全相反了。
常微罹與許秋並無任何交集。
隻是因為對方乾涉了脊柱外科《指南》的編撰,擴大了手術範圍,讓更多的病人不得不挨一刀。
按理說,這種事情一般醫生可能就埋在心底,有良心點的就按照正確的臨床路子來。
但,許秋卻不。
他直接把骨科大賽當成工具,劍指常微罹。
順帶著碾壓了一眾天才。
最後麵對院士主動低頭招攬,許秋依然不恥於常微罹的行徑,主動劃清界限……
這兩者,仍然是“主動”和“被動”的區彆。
結果看著差不多,然而實際上千差萬彆。
……
次日。
天剛蒙蒙亮,安娜就已經醒來了。
她老早就溜達到了臨醫。
雖然人生地不熟,但還是按著昨天的記憶,在臨醫的神經外科轉悠。
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臨醫的職場氛圍簡直是好得令人發指。
上下級之間雖然關係分明,但並無太多隔閡。
當然,沒感受太久,早交班就準備開始了。
莫雷蒂的電話也是在這時候打來。
隨後兩人彙合。
在莫雷蒂的帶領下,兩人前往急診科。
電梯裡。
安娜意識到自己要離開神經外科,愣了一下:“這是……要去哪兒?”
“急診科。”
“他在急診科幫忙?”
“他是急診科醫生。”
“???”
安娜懵逼了。
什麼鬼!
他不是神經外科的?
那方具瞻怎麼回事……神經外科的腫瘤免疫療法他也能摻和?
還有那什麼頸七互換術!
“突然感覺,是我高攀了。”
這一刻,安娜突然有點迷茫。
她以為自己給“為了上學不得不賣了家裡的羊”的同學扶貧來了。
結果猛然間發現,確實是賣羊讀書。
但他家有幾萬頭羊。
就這還沒算上牛和其他牲畜。
這特麼……
心情簡直是複雜到了極點!
……
很快,莫雷蒂就帶著安娜到了急診科大會議室。
也見到了許秋。
此時,許秋也站了起來。
望著目光有些呆滯的安娜,許秋微微點頭。
果然,而後自己想象中的模樣差不多。
一旁的莫雷蒂則是一臉的無奈。
其實安娜平時不這樣……純粹是被許秋給嚇到了。
“安娜,這位就是許秋醫生了。四十五歲,主治醫生。”莫雷蒂介紹道。
安娜回過神來。
她琢磨著這句話。
以許秋的能力,顯然不可能是個底層職位。
再看周圍的人對許秋的態度……明顯是以許秋為尊。
這麼看來,主治醫師是院士之下的等級?
想到這,安娜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強作鎮定道:“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主治醫生了,許秋醫生果然是位人才。”
這句話一出,急診科的氣氛有點詭異。
莫雷蒂臉皮抽動,差點控製不住笑容。
她明明是不苟言笑的國際權威教授,怎麼來這一趟變成了這副模樣?
這要是就這麼回去,蘇黎世醫院那邊怕是要懷疑自己被換了人……
好在,許秋並不在乎這些無心之失。
他笑著道:“這次多謝安娜教授授權,接下來直到神外年會舉行,都要勞煩安娜教授多費心了。”
安娜此時也察覺到氣氛有些微妙。
不過最終還是沒問出口,鄭重點頭道:“放心,知音難覓,你這個忙,我會儘力幫助……至於你的承諾……”
還不等安娜說完後半句,許秋就打斷了。
雖說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成“知音”了,但他還是強調道:“這個你放心,半年之內,安娜教授你一定會得到應有的認可。”
安娜一愣。
她本來想說,就算做不到也沒關係。
但此時,聽到許秋那篤定的語氣,安娜也信了幾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
早交班無波無瀾地結束。
隨後,許秋就又要去忙手術了。
安娜本就不算是傳統臨床醫生,就趁著這個時間,把方具瞻那邊的事情處理完。
“一千多頁,其實真正涉及到操作環節的,也就六七百頁,按理說應該不難……”
安娜有點無法理解。
許秋一夜之間就能讀完你們的項目全案,方具瞻都是院士了,連這都做不到?
看來要重新調整思路。
也許主治醫生大於院士?
很快,安娜就到了臨醫給她準備的臨時會議室,並且接通了和方具瞻那邊的通訊。
儘管現在的黴國是下午,不過研究所這邊隨時都嚴陣以待。
而且看人員的齊整情況,顯然所有人都在等安娜的視頻指導了。
“就差我了?”安娜問了一句。
方具瞻並沒有隱瞞,道:“安娜教授,蒙特卡羅引擎已經完成了前期的‘精確劑量建模與優化’,隻差利用AlphaCam係統進行驗證!”
這兩項技術,隻有聯用才能達到效果。
蒙特卡羅引擎製定個體化治療計劃。
AlphaCam係統術中實時監測。
隨後,數據反饋至蒙特卡羅引擎修正模型。
最後再根據AlphaCam係統進行動態調整、進一步優化……
“那就開始吧。”安娜也不遲疑,說道。
……
就在方具瞻研究所正在進行年會前最後的改良時,保羅這邊也終於來到了麻省總院。
一場會議在此舉行。
參加會議的人不算多。
黴醫研究院方麵,隻有保羅,和幾位他的親信。
此外,還有自己的妻子。
當然對方是代表諾森醫藥來的,等於是藥企巨頭的代表。
除此之外,就是參加黴國神外年會的各家醫院代表了。
比如麻省總院的格雷教授。
以及霍普金斯醫院沃森、鯨島附屬大學鈴木健一郎、漢斯國夏利特意學院穆勒教授等等……
並不全是醫院的醫生。
還有不少是學術領域的教授。
當然,這些人肯定也是臨床醫生。
和其他領域不同,醫療領域,哪怕一個人的科研水平再高,他也一定是立足於臨床基礎之上的。
畢竟連臨床都不懂,科研注定不可能做出什麼成績。
隻是水平高低而已。
按理說這場會議應該在黴醫研究院舉辦。
不……準確來說,為了公平起見,保羅等評委不應該和參與黴國神外年會的醫生有任何接觸。
但誰家的比賽是真的現場評分?
又有什麼會議是真到了臨場才討論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