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有什麼講究不成?
卻聽塗子白解釋道:“許醫生的性子我們有大致的了解。如果提前讓他知道,他恐怕會專門來感謝我們兩……這反而耽誤了他準備大夏神外年會,豈不是添亂?
“所以,這段時間就讓許醫生安心籌備,至於其他,等年會結束再說!”
聽完這番話,戴楠臉上的表情已經轉為了驚訝。
雖然說許秋的確很有人格魅力。
但能讓白巧樂隊考慮到這種程度……也是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好。”
最終,戴楠答應了下來。
等她回到研究所,仍覺得這一切不太真實。
白巧樂隊這首歌的價值,不知凡幾。
結果,什麼都不要,直接送給大夏神外年會作為開幕式助助興!
雖然這樣可能會被吐槽“不倫不類”。
嚴肅專業的學術會議整這東西,似乎格格不入。
但……
黴國都敢直接把“手術”剔除出評選行列,大夏神外年會放首歌算什麼?
著實是不值一提。
而且,跟白巧樂隊能給大夏神外年會帶來的流量比起來,這點小小的質疑就更不足道也了。
如今這世道,萬事萬物都要熱度。
這有官方機構牽頭舉辦的大夏神外年會,想要快速進入大眾視野、贏得認可,以許秋的頸七互換術為骨架,借白巧樂隊的熱度組成皮囊,如此才有可能彎道超車!
……
此時,臨醫,獨立辦公室內。
許秋並不知道外界已經發生如此多的事情。
結束與戴楠的電話後,他再次投入到了工作中。
一直在聽著電話內容的唐安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道:“師兄,院士的成果你都敢要?!”
戴楠不好問。
但跟許秋已經混熟了的唐安卻沒有這些顧慮。
許秋沒有抬頭,隻是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為什麼?難不成是幫方院士審查錯漏?”
唐安道。
自家師兄牛得不行。
先排除當麵搶院士的成果。
那麼剩下的可能性,就是幫院士查漏補缺了。
但……這也太離譜了!
那可是院士!
黴醫研究院的外籍院士,指不定比國內的院士還要難評選。
換個角度來說,方具瞻的地位和能力可能還要比常微罹強!
自家師兄能給這種人挑刺?
“而且,方院士都打算放棄參加黴國神外年會了,但師兄你居然慫恿方院士參加,完全無法理解!”唐安晃著腦袋,怎麼都想不通。
許秋給出了簡單的解釋:“要成果的目的,你猜對了一半。算是查漏補缺,但更準確來說……我打算完善和推進方院士的成果,幫這項成果拿到更高的分數。
“而讓方院士參加黴國年會,則是為了用這項成果拿到黴國神外年會第一名。”
簡單來說。
方具瞻的成果已經很不錯了,但可能隻有七十分。
而許秋想做的,就是提升到八十分,乃至於九十分。
最終,幫方具瞻拿到黴國神外“年度成果”!
“你你,師兄你說什麼!”
這一刻,唐安眼睛都瞪圓了,整個人處於激劇的震驚之中。
就連說話都結巴了。
開什麼玩笑!
那可是院士!
方具瞻院士和哈佛醫學院共同研究的成果。
自家師兄竟然想要在幾天之內幫他們更進一步,甚至於劍指黴國神外第一名!
這特喵的,還有沒有天理了!
唐安突然開始懷疑人生了。
她以為自家師兄已經被大夏神外年會逼得焦頭爛額了。
結果沒想到,許秋壓根就沒在意這個。
腦子裡反而在謀劃怎麼在自己沒參與的情況下橫掃黴國神外年會!
“但是……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戴教授,這樣他們就不用瞎猜了。”唐安忍著內心的震撼,問道。
許秋笑了笑:“連你都不相信,這要是告訴他們,要花費多少口舌去解釋?”
這也就算了。
重要的是,說的再多,也不可能有人相信。
聽到這句話,唐安終於徹底理解了。
自己這麼個盲信師兄的小師妹都覺得不可能,戴楠、方具瞻肯定更覺得荒謬。
與其如此,不如對此避而不談,讓他們自己腦補!
然而越想這些,唐安越覺得天方夜譚。
“師兄,你摸摸我的額頭,看看我是不是發燒了……感覺有點幻聽!”唐安把熱乎乎的臉湊了過來。
許秋瞥了一眼,沒搭理,而是道:“你閒得慌的話,就去上手術。”
“哪有的事,我在準備科研!”
唐安有些心虛,趕緊就開始埋頭研究起麵前的論文。
辦公室終於安靜。
不過,每每到了休息的間隙,唐安總是忍不住偷偷打量許秋……這個大器晚成的師兄,越來越神秘,也越來越看不透了。
那可是院士!
自家璟瀾醫療麵對方具瞻院士,可能都要恭恭敬敬。
對方涉足的科研領域,自家醫院的醫生可能都不敢輕易接觸,生怕觸了雷區。
但在許秋這裡,卻是幾天之內就能完善的“半成品”。
離譜嗎?
當然離譜。
但,想到師兄兩三天內直接拿出了頸七互換術,唐安又突然覺得這一切是如此合理。
——嗯,隻要是師兄說的,那就一定沒問題!
……
安靜的時光沒有持續太久。
很快,搶救、緊急手術等都紛至遝來。
許秋和唐安也隻得停下手裡的工作,趕緊就去急診科幫忙了。
等忙完,已經是傍晚七點多。
雖然說規定六點下班。
但……對於醫生來說,這東西從來都隻是一紙條文。
就像是規定“值一個夜班,第二天必須補休”。
然而,能遵守的醫院,幾乎沒有一家。
二十四小時連續值班、四十八小時小長班,以及七十二小時中長班……對醫生來說都是屢見不鮮的小兒科,甚至都不值一提。
能七點鐘結束手術,已經是撞大運了。
畢竟七點之後還得處理出院病人、整理入院病人、歸檔病曆,還有科內會議、門診、學習會、查房……
不過好在,這些瑣碎的任務,大多不會落在許秋頭上。
他結束了手術後,就回了辦公室。
唐安就沒這麼幸運了,她頂著黑眼圈,又被安排去進行麻醉交接……
許秋這裡倒是因此迎來了短暫的安靜。
不過,沒有了唐安在身邊嘰嘰喳喳,許秋倒是覺得辦公室太沒有生氣了。
又工作了一個多小時。
打著哈欠的唐安出現在門口,她有氣無力地抬抬手:“師兄晚上好。”
“睡會兒?”
許秋沒抬頭就知道唐安累成熊貓眼了,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折疊床。
“必須睡!折疊床太單薄了,我要睡沙發!”
說著,唐安一把扯下白大褂,直接倒在了沙發上。
但還沒等她睡著,辦公室的電話就響起來了。
這一次許秋先接起來了。
聽著電話裡的內容,許秋的眉毛跳了起來,似乎有些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