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為，許秋這場考核也就是一個通過性考試。
因而沒有多問。
但此時看到臨醫的通知，她才意識到……這場考核的價值可能比想象中要大！
畢竟光是能給賴光圳等人查漏補缺，就已經非常不可思議了。
戴楠雖然算得上是頸七互換術第二人。
但，其實她沒比賴光圳他們熟練多少。
甚至於……這段時間的學習下來，賴光圳等人一直跟在許秋身邊接受頂尖水平的教學，而戴楠基本上都在忙著進行國家獎項申報、大夏年會開展等等……
兩方的差距其實已經拉得很小了。
甚至於，戴楠都不敢說現在自己一定比賴光圳更擅長頸七互換術。
“等這次大夏神外年會結束，一定要找個機會讓許秋給我開個小灶。”戴楠喃喃道。
一旁的助理聽到這句話，心裡極為吃驚。
她還是頭次聽到戴教授說出這樣的話來……
看來，這頸七互換術的確讓戴楠十分在意了。
就在兩人還要繼續說什麼時，戴楠的電話突然響起。
一般的工作電話，都會打到助理那邊，由助理代為轉達。
隻有少數幾人能直接聯係到戴楠。
當下，戴楠就掏出了手機，看到來電人就有些吃驚了。
蘇黎世醫院的莫雷蒂打來的？
“大概率是奔著考核來的。”助理猜測道。
戴楠微微頷首。
這個時間節點突然來電，除了跟分層考核有關，還能是什麼原因？
很快戴楠便接通電話。
果然沒猜錯。
莫雷蒂的團隊也一直在關注許秋、臨醫的動向。
在看到次日要進行分層考核後，眼饞得不行。
此時，莫雷蒂有些激動地問道：“戴教授，屆時在大夏神外年會公布的考核內容，是不是會隱藏許多細節？”
若是年會時直接公布考核細節，那莫雷蒂就不必急於一時了。
但……如果到時候不公開，明天的首場考核，可能是莫雷蒂唯一有機會直接接觸分層考核的機會。
畢竟，戴楠和許秋已經把這一次考核的觀摩機會放給了她，至於下一次恐怕就沒這麼好談了。
一個能幫助頂尖醫生查漏補缺的考核體係，怎麼看都不可能這麼簡單，錯過絕對會後悔！
而麵對這個問題，戴楠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猶豫片刻，她坦誠道：“莫雷蒂教授，分層考核全權由許秋安排，我沒有參與其中的任何環節。現在彆說是你了，連我都想知道究竟是些什麼考核……至於未來會公布多少，這也要看許秋的意願了。”
聽到這話，莫雷蒂終於是坐不住了。
她有些急躁地道：“戴教授，我今天就訂機票，麻煩你幫我安排行程！”
戴楠一笑：“沒問題，到了天都市後，保證你能暢通無阻抵達臨醫！”
說完這話後，莫雷蒂那邊就急不可耐地掛斷了。
聽著聽筒內的忙音，戴楠不禁搖頭失笑：“連莫雷蒂都坐不住了。”
助理掩了掩嘴，輕笑道：“恐怕不隻是莫雷蒂，沃森、鈴木健一郎、桑托斯這些曾經去過臨醫，見識過許秋頸七互換術水平的人，都要睡不著了。”
《技術要點》是很珍貴。
但，大而寬泛的教程，能理解多少全看醫生個人的水平。
而且他們也無從判斷自己究竟達到了什麼層次。
眼下許秋即將拿出來的分層考核，則是破解這一困局的關鍵。
哪怕是霍普金斯醫院，恐怕都不可能毫不在意。
……
兩人的猜測沒有錯。
此刻，鯨島大學附屬醫學院，鈴木健一郎正在為十數天後的黴國神外年會做準備。
蜘蛛絲蛋白膠雖然已經頗為完善，但……由於要把部分成果和專利共享給黴醫研究院，他如今不得不針對一些核心技術進行模糊化處理。
說白了，就是技術加密！
而且還不能被保羅他們發現。
這就是一個相當花費心思的工作了。
此時，實驗室內不少人心裡都有怨氣。
他們花費了這麼多年，才總算拿出個有機會在神經外科領域大放異彩的科研成果。
結果，還沒公開，僅僅是為了登上黴國神外年會的展台，就已經要出讓一部分的專利了！
想到這裡，實驗室內頓時有不少議論聲。
“他們太貪婪了……”
“沃森教授拿出來的生物膠其實也不錯，不過跟我們這個‘能在潮濕環境下快速粘合斷裂的顱神經’比起來，卻少了些專物專用的特性，原本我們的產品應該可以在神經吻合術領域發揮出巨大作用的！”
“如果不進行加密，‘潮濕粘合’的特性可能會被霍普金斯的生物膠給抄過去，那樣的話，我們將不再有任何優勢！”
此刻，不少人麵如死灰。
這種感覺，就像是寒窗苦讀十二年，結果臨上高考考場的時候，被告知“總分要勻出100分給閱卷老師的兒子”一樣……
不過除了接受還能怎麼辦呢？
不給？
不給連考場都上不了！
“大夏神外年會那邊倒是不需要付出代價，想上就能上。”
突然，有人提起了這個話題。
頓時實驗室內的氣氛就微妙起來了。
有人撇撇嘴，道：“大夏的神外年會？那是個什麼東西。”
其餘人頓時也討論起來。
“一場對黴國神外年會的拙劣模仿罷了。就是求著我們去，我也沒興趣！”
“大夏真以為扯一個‘年會’的名頭就能碰瓷黴國了？”
“想想也知道，都是些濫竽充數的項目！”
而此時，鈴木健一郎也終於參與進話題之中。
他微微點頭，道：“大夏神外年會也就一個頸七互換術值得一看。但這項技術早已經徹底公布，根本沒有多餘的東西能用來吸引人……難不成當場再做一台手術？可笑至極。”
言語間，同樣充滿了對大夏神外年會的輕視。
“鈴木教授說得對！”
“隻有入選黴國神外年會，才算是有含金量。那許秋要不是被黴國神外年會趕出去了，恐怕這會兒也屁顛屁顛地來參加了……”
而聽著這些議論聲，鈴木健一郎的心情愈加愉悅。
他放下手裡的工作，對著眾人道：“既然大家興致這麼高，那就趁著這個時間休息片刻。今天上午放假，下午正常時間上崗！”
頓時，實驗室內爆發出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