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利用蜘蛛絲蛋白神經縫合膠,或許就可以將麵神經的吻合成功率提升百分之一二十。
而這項專利,如果能交給保羅,隨後由保羅去與霍普金斯醫院談判。
最後將生物膠與蜘蛛絲蛋白神經縫合膠結合起來,讓生物膠能吸納後者的特性,或許就能讓生物膠的效用再擴展許多!
至於最後蜘蛛絲蛋白神經縫合膠……
各方麵都完全被取代了。
連專利都與保羅共享,在保羅手中。
被淘汰也是理所當然的。
鈴木健一郎顯然也清楚這一點。
不過,在考慮片刻後,他臉上就立馬堆起了笑容,道:“我能力有限,就靠保羅副院長指點一二了。為了全人類醫學事業的發展,理應讓這份專利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
拿下鈴木健一郎的技術後,助理馬不停蹄,又打給了蘇黎世醫院的莫雷蒂。
同樣是開門見山。
“莫雷蒂教授,你們的抗炎型CAR-T細胞腦內灌注術,在原理上類似於賓大的CAR-T療法……如果能承認這項技術是建立在‘賓大CAR-T療法’基礎上的產物,並且將一部分成果轉讓給黴醫研究院,我們會讓這項技術在全球的神經外科發光發熱!”
同樣是談條件。
不過這一次,除了要成果,保羅還要了項目的所有權。
隻是和直接搶走許秋的所有權不同,跟莫雷蒂,屬於是共享。
而另一頭的莫雷蒂沉默了。
許久後,莫雷蒂才用流暢的英文道:“這不合適。我們的研究成果與賓大CAR-T療法並不相乾。儘管我們曾經研究過賓大CAR-T療法,但發現這一療法對我們的研究成果沒有多少指導作用,最後沒有從賓大CAR-T療法中汲取任何經驗……這是完全由我們蘇黎世大學自研的療法!”
助理則笑著道:“科研不就是如此嗎。排除了錯誤方向,也是一種指導。即便你們沒有借鑒賓大CAR-T療法的經驗,但因為它避開了錯誤的方向,這也有我們的功勞。”
莫雷蒂聽完後,更加沉默了。
許久後,她才再次開口道:“保羅副院長的意思是,若是不承認賓大CAR-T療法的指導作用,我們的成果就隻能被雪藏?”
助理卻是笑著道:“不是被雪藏。而是回到它應有的水平……畢竟腦灌注術相比其他成果,並沒有太多的優勢。”
雖然助理否認了,但若是還聽不出這其中的威脅之意,莫雷蒂就白活了這麼多年了。
不過饒是如此,她也沒有立馬就範。
在短暫的思索之後,莫雷蒂道:“請給我一些時間考慮。”
“時間不多。全黴神外年會馬上就要舉行,各項事宜都要提前做好安排,若是明天之內不能給出答複的話……”說到這裡,助理話語就戛然而止。
莫雷蒂沒有吭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著裡頭嘟嘟嘟的忙音,助理臉皮一抽,又下意識地想起了天壇醫院那油鹽不進的做法。
“莫雷蒂敢掛我的電話,但敢掛保羅副院長的電話嗎……而且她沒有天壇醫院這個膽子,最後也隻能同意我們共享所有權與成果。”
助理笑了笑。
做完保羅安排的事情,他這才終於提起心思處理“撤銷申請”這些事務,趕緊就往保羅的辦公室去了。
而等助理彙報完這十幾分鐘內的所有事情後,保羅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他本來想借助天壇醫院的事情,嘲諷許秋與大夏神外年會。
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早早地就撤銷了申請!
而且更令保羅意外的是,同一時間竟然還有九十多個科研團隊也取消了申請!
不過,仔細一看這些項目的內容,保羅的心情倒是有所回暖。
“這些人,有不少都是和頸七互換術差不多的‘術式開創’……退出也是情有可原了。”
但,保羅眼眸深處還是有著一絲憤怒。
他這番話,主要是為了卡死許秋的頸七互換術。
等明年,規則就會重新調整回來了。
至於不允許“術式開創”上桌,更是針對頸七互換術而已。
真要有人拿出堪比頸七互換術的術式來參加全黴神外年會,保羅當場就敢給最好的資源!
當然,前提是對方願意與黴醫研究院共享成果。
而這其實也是黴醫研究院牢牢地把控著全球醫學領域命脈、坐穩霸主地位的核心因素。
不管是誰家的技術,都要被保羅雁過拔毛。
各種專利,也會被黴醫研究院過一眼,最後再交給各自領域的醫院。
比如神經外科的最新技術、成果,就讓霍普金斯醫院的人先來研究一番,將全球的先進經驗汲取一遍……
用全球人才的智慧,來養自己人,這要是還能差,那才是一件怪事。
隻是沒想到。
自己這針對頸七互換術的行為,倒是反而嚇走了一批無關人士。
“無所謂,反正也不是多重要的項目。
“缺了這些,黴醫研究院的整體質量反而更高。這是好事。”
說到此處,保羅內心總算得到了一絲安慰,心情也隨之放鬆了不少。
不過。
天壇醫院的賬還是要算。
他橫眉冷眼,道:“幫我聯係西門子等醫械公司,提高天壇醫院應用7TMRI的單次使用費用、維護費用!”
直接階段天壇醫院的設備,不現實,也不劃算。
要是真這麼做了,那恐怕購買黴國器械的全球醫院,都要人人自危的。
但,保羅有的是辦法。
聲稱天壇醫院的設備使用太過頻繁,因此每月一次的檢修,要換成每周一次。
以及,單次使用費,因為使用次數過多,設備損耗太大,需要上漲……
這一套組合拳打下來,天壇醫院進行全腦血管數字孿生係統科研項目的成本,恐怕要翻好幾倍!
而這,就足以摧毀一個擁有無限潛力的科研項目了。
畢竟一枚桐子就能難倒無數英雄漢。
天壇醫院的科研經費本就緊張,在這方麵的投入已經封頂,再上調設備成本,就算是協和都不一定扛得住!
恐怕上調次日,上麵就要把這個項目叫停了!
“治不了許秋,但對你天壇醫院還沒有辦法嗎……”
保羅輕聲道。
目光冷厲。
此刻,他終於重新感受到自己這黴醫研究院常務副院長的權利。
麵對許秋,他總有種一身蠻力無處使的感覺。
仿佛對方就是無懈可擊一般。
但,眼下,總算來了個天壇醫院,而自己一句話,就能讓一項重要項目腰斬!
“說到底,我對許秋沒辦法,還是因為他地位太低了。
“越是高位者,牽扯越深,我越能對其形成鉗製。
“反而是許秋這種毫無作為、沒有與任何利益團隊掛鉤的人,我的影響力根本覆蓋不到他……因為這種人本來就不該出現在我的視野之中。”
保羅說著。
話語中儘是輕蔑。
而就在這時,保羅的電話突然響起。
不,準確來說,是一條短信。
他看了一眼,臉上的笑容卻是瞬間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