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霍仲言瞳孔立馬就收縮了一下。
而鄧鐵等人也是當即豎起了耳朵。
楊新年催促道：“細說細說！”
許秋道：“讓外院醫生來臨醫的辦法，不是隻有進修一種。”
何恒進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他表情一怔，道：“你是說……飛刀？！”
讓外院醫生合法留在自家醫院。
途徑其實不多。
除了進修，就是飛刀了。
而學術交流等，其實也算是另一種程度的進修了，同樣會被王修文禁止。
但若是飛刀……誰能管的了？
儘管王修文之前打算卡死臨醫的飛刀流程。
但，他隻能管臨醫自己醫生外出飛刀。
而如果外院的醫生主動來臨醫飛刀，王修文要是敢出手乾預的話，等於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送。
畢竟飛刀算是醫學界不成文的灰色地帶。
患者可以搗亂。
家屬可以整幺蛾子。
但，王修文作為與醫生同一陣營的人，竟然也敢公然利用灰色地帶找醫生麻煩的話，恐怕他的主任委員坐不了幾天，就要和王鴻寶一個下場了。
更何況……
如果到時候真要采取飛刀的形式請外院醫生過來，那勢必就會有華西、中山等頂尖醫院的人前來。
王修文地位再高，作為一個醫療弱省的委員，真敢直接和頂尖院校敵對？
要知道，對方背後也有主任委員，而且還是遠超王修文的大人物！
……
這一刻，辦公室寂靜無聲。
眾人都有些錯愕，誰也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麼個法子。
鄧鐵則試探著問道：“這樣能行嗎……”
申昆侖則眼睛發亮道：“肯定可以！左右神經互換術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彆說讓他們以飛刀的名義過來了，就是讓他們充當病人來臨醫就診都沒問題！”
而此刻，霍仲言臉上的愁緒突然就消散了。
他帶著笑容道：“那就飛刀！”
說完，又微微皺眉，道：“不過，進修……不，飛刀名額的話，我們臨醫這邊承受不了太多，二十人是極限。
“如果想要保證質量的話，十一二人是最好的。”
申昆侖沒有反駁。
臨醫神外本來就沒多少人。
病人量也不算多。
來的人太多，臨醫根本駕馭不住。
到時候所謂的“進修”，就是走個過場了，根本學不到真東西。
而且。
要知道，如今隻有許秋能做左右神經互換術，因此臨醫自己人也是學生。
壓力就更大了。
聽到這話，許秋思量片刻，隨後道：“就定為二十人吧……教學質量方麵，我會保證好。”
左右神經互換術對許秋來說，按照係統的評級，至少達到了“專家級”水準。
而且零零碎碎的各種步驟，許秋還能上探到完美級。
因此多來幾個人，對他來說都沒有太大壓力。
“有你這句話我就不擔心了。人選方麵，也交給你來決定？”霍仲言心情大好地說道。
許秋想了想，道：“我會給申主任一份試卷，到時候就請想要學習技術的醫生來臨醫參加線下考試，分高者進。”
這算是最常規的進修流程了。
分高者得。
而許秋出的試卷，自然是圍繞著“左右神經互換術”的各個環節來設置。
譬如要能做神經縫合。
擅長狹小術區的驚喜操控等。
擁有著這個術式的基礎手術功底的醫生，才有能力真正學成。
說完，許秋想了想，又補充道：“與省院有關係的醫生，一律排除在外。”
他並非毫無脾氣的泥人。
王修文三番五次阻撓許秋的發展。
甚至於將臨醫視為洪水猛獸。
若是讓這種人坐享其成，那不見得醫學界會亂成什麼樣。
霍仲言哈哈大笑：“你就算不提，我也不會讓跟王修文沾邊的人進來。不然覺得窩囊！”
彆人都騎在頭上大小便了。
還要跟對方和和氣氣，這不是脾氣好，是蠢。
……
許秋這一通電話結束後，辦公室的氣氛瞬間扭轉。
眾人難掩臉上的喜悅，嘴角都快壓不住了。
鄧鐵此時也情不自禁地道：“我沒想到許秋這麼能變通……你不允許我開進修班，但其他醫生主動來飛刀，王修文攔得住嗎？”
其餘人也是感慨萬分。
原本這是一個幾乎無解的局。
王修文都發話了，四麵楚歌，基本上隻能等死。
但……
許秋卻幾乎瞬間就想出了辦法。
而霍仲言則道：“最關鍵其實還是許秋這項技術足夠重磅！否則，其他醫生不一定願意大費周章，就為了學一門術式……”
眾人紛紛點頭。
說到底，還是技術！
……
此時，醫學界還在持續發酵著“左右神經互換術”的懷胎。
隨著時間推移，這項技術的更多精妙之處被展示了出來，眾人驚愕地發現，儘管已經努力高估其作用了，但實際上的效果還是比想象中更好！
一時間，神外人人都無法忽視這一門技術的存在了。
而且很多人已經在嘗試跟白雲省、和臨醫對接。
想要獲得“進修班”的各種信息。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白雲省一則通知發出。
上麵的內容正是王修文內部會議的決策。
無非是兩個要點。
一是所謂保護核心技術。
二是，禁止開辦進修班！
而看到這則聲明，神外領域的醫生們直接就傻眼了。
“臥槽，臨醫不讓進修？”
“白雲省是不是腦子瓦特了，這他媽能禁止進修的啊，潑天的富貴結果你把門給鎖住了？！”
“白雲省的負責人有腦子嗎？突然明白為什麼那地方醫療水平不咋地了，能在這個時候出這麼個通知，活該他們墊底！”
“……”
一時間，罵聲一片。
討論的熱度之大，甚至傳到了常微罹耳中。
本來他是不關心小醫生們這些沒營養的話題的。
但，前幾日的輿論讓他不得不在意。
今天才放開了敏感詞檢測，常微罹一直在讓助理盯著，想看看還有沒有人如此不識趣。
結果就正好見證了這一則通知引發的各種討論。
此時，常微罹卻是心情大好。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許秋，你妄想一個人就爬上醫學這座大廈，換來的隻有全民皆敵。
“連你所在的白雲省都想儘辦法扼殺你……你還有什麼出頭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