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起一看，竟然是失聯已久的斯蒂芬。
自從把湯姆森帶到臨海市之後，斯蒂芬就開始在省內遊山玩水，幾乎處於半失聯狀態。
沒想到這會兒總算是冒出來了。
“斯蒂芬教授？”許秋接起電話。
另一頭，斯蒂芬近乎哀嚎的聲音傳來：“許秋，肺移植有沒有什麼新技術？”
“……”
我就算開了係統，也不能這麼開掛吧。
序貫式肺移植都還沒有完全普及，臨醫的肺移植資質也沒有下來，哪來這麼多新技術？
許秋反問道：“斯蒂芬教授……出什麼事情了？”
斯蒂芬懊惱地道：“我在這拚命地飛刀做手術，才賺幾個錢。
“結果湯姆森來臨醫一趟，身價都快要翻倍了！”
拚命飛刀？
沒記錯的話，斯蒂芬教授你分明是去遊覽名勝古跡了……
至於飛刀，順帶著摸摸手術刀而已。
不過……
後半句話倒是沒說錯。
眨眼的功夫，湯姆森的超級顯微設備就被引爆了，市場和銷路估計能爆炸，湯姆森銀行卡估計要多一個零。
換成誰，心裡能平衡。
“許秋，你和我說，你還藏著什麼厲害的手術？”斯蒂芬悄摸摸地問道。
以後，就算有黴國教授想要來拜訪許秋、想來臨醫，他也絕不答應。
得加錢！
“完美級的嗜鉻細胞瘤切除術。”許秋甚至精確地給出了手術等級。
斯蒂芬嘶了一聲。
這麼有自信的嗎？
他連忙記下：“懂了，我這就問問近期有沒有準備訪大夏的內分泌醫生！”
許秋提醒了一句：“雖然嗜鉻細胞瘤是內分泌疾病，但能做切除術的大多是泌尿外科的醫生。”
斯蒂芬記了下來。
手裡頭沒有超級顯微設備這種東西，就隻能靠賣苦力賺錢了。
這就是滋本家和打工人的區彆。
哪怕到了這種地步，斯蒂芬還是得靠做手術出賣體力賺取酬勞，而湯姆森已經可以躺著等設備給他賺錢了……
不過現在……當情報販子賺點信息差的錢也不虧！
他想了想，腦海中瞬間冒出了一個合適的人選。
“查爾斯即將麵臨控訴，正好缺一台幫他鎮住場子的手術……”
顯然，嗜鉻細胞瘤切除術就很合適。
它足夠高精尖，足夠危險，也具備不可替代的核心競爭力！
能做嗜鉻細胞瘤切除的醫生，是任何一家醫院都稀缺的人才。
想到這，他立刻撥通了查爾斯的號碼：“查爾斯，你了解嗜鉻細胞瘤切除術嗎？”
“怎麼，你得嗜鉻細胞瘤了？”
對方的言語中似乎帶有一絲興奮。
“我怎麼感覺你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斯蒂芬臉都黑了。
這像話嗎。
我給你雪中送炭來了，你就這麼對我？
“你個做包皮切除的，說話能不能好聽點？”斯蒂芬氣得不行。
查爾斯嘴角一抽，吼道：“我說了，我是泌尿外科教授，包皮切除這種實習生都能做的手術，我不碰。”
“那你實習生的時候呢？”
“……”
查爾斯就要撂下電話。
斯蒂芬趕緊說道：“說正事，我這裡有一個醫生，他的嗜鉻細胞瘤切除堪稱完美，你有沒有興趣學習？”
“你在妙佑醫療國際？還是克利夫蘭診所、西達賽奈醫療中心？”
查爾斯腦子裡瞬間冒出了幾位泌尿外科大牛。
但很快否認。
這幾位，有能做達芬奇前列腺癌根治性前列腺切除術的，有能隨手做腎移植的，也有把膀胱重建做得宛如天成的。
卻唯獨沒有在嗜鉻細胞瘤領域開宗立派者。
很簡單，這台手術風險太高，而且橫跨內分泌科、泌尿外科、血管外科等等領域。
屬於是內科靠近內分泌，外科卻仰仗泌尿外的跨領域疾病。
“都不是，我在大夏。”斯蒂芬道。
查爾斯感覺腦袋嗡的一聲。
大……大夏？
大夏的泌尿外科有哪一位能得到斯蒂芬如此高的評價？
“協和的？”
查爾斯絞儘腦汁，也隻認識大夏這一所醫院。
“臨海一院，一個很厲害的醫生。”
“這又是什麼地方……完全沒聽說過。”
斯蒂芬壓低聲音，道：“和協和差不多水平的醫院！你本來就不太關注大夏，不了解也很正常。如今大夏在國際醫學界的影響力越來越強了，泌尿外科冒出一個新星，不是也很合理嗎？”
“也是。”
查爾斯點點頭，很有道理啊。
不過，為此就要遠走一趟大夏，值得嗎？
斯蒂芬似乎看出了查爾斯的顧慮，直接道：“你的導師已經因為醫療事故身敗名裂了，甚至可能波及到你。
“如果你不能儘快拿出一門能鎮得住場子的手術，你的科室主任位置也會被剝奪……要知道，你的導師提出‘做性彆轉換手術的年齡至少達到十八歲’，這一提案幾乎讓他成了眾矢之的！牆倒眾人推！”
“……”
查爾斯沉默了。
自家導師是個傳統的老古董，他的觀念在這個魔幻的黴國已經成為了邪惡的代名詞。
也是因此，牽扯進了一場醫療事故之中，如今身陷囹圄。
而查爾斯現在能做的，就是明哲保身，然後想辦法拉一把導師。
想要做到這一點，除非拿出一台醫院、州都稀缺的手術，成為不可替代的手術人才，讓整個醫療係統都不敢動他。
“我答應了。”查爾斯念頭通達，最後道。
而斯蒂芬則笑眯眯地報了一個數：“事成之後，我也不多要。給我二十萬。”
“……”
“畢竟，你來大夏容易，想要學技術，還得我出來交涉。這不得要花錢打點？”
“好，我先學了，如果的確如你所說，錢會一分不少地到賬。”
“一言為定。”
說完這句，電話啪地一下就掛斷了。
查爾斯愣了愣。
他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但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和湯姆森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這位老頭雖然貪財好色又有些酗酒，但他的人品還是沒得說的。
“下個月，導師就要開庭。
“估計到時候我也就危險了。必須儘早學成技術。”
查爾斯深吸一口氣。
醫生，終究還是要靠技術立足。
曾經他靠著導師的庇護，在院內如魚得水，得罪了不少人。
這次如果能拿到一項讓州內都無比眼紅的手術，成為稀缺醫療資源，那自然不會有人敢動自己。
甚至，還能成為幫老師減刑、脫罪的籌碼！
想到這，查爾斯感覺一刻都等不下去了，立馬向上級請了長假，隨後開始準備出國事宜。
而這個時候，斯蒂芬再次把電話打到了許秋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