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房間的門被打開後,一個陌生的“熟人”出現在程竹的麵前。
說她熟,是因為程竹認識對方。
說陌生,是因為兩人從來沒有說過話。
“周主任!好久不見。”
“玉蓮姐,我們確實好久沒見了。”
來的不是彆人,正是省紀委常務副書記李玉蓮。
程竹之前來省紀委開會的時候,見過對方幾次,但因為程竹本身是劉青山的人,所以兩人之間並沒有任何的交集。
李玉蓮……
李玉清……
周家……
莫非,這位從外省調來的省紀委常務副書記,與省委書記李玉清和京都的周家都有關係。
可為什麼青山書記不知道這些呢?
是李玉蓮掩蓋的很好,還是……有人故意掩藏了這個信息。
程竹跟著周主任站了起來,在兩人握手後,程竹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李玉蓮瞥了程竹一眼,沒搭理程竹,自顧自的坐在了沙發上。
程竹的心中並不尷尬,但臉上卻不得不露出一絲為難,然後將手收了回來。
周主任見狀,嘴角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玉蓮書記,我來鳳城都快一周了,你咋才過來見我啊!我都以為咱們的關係淡了。”
“如果不是周老給我打電話,讓我過來一趟,我是不會出現的。”
這句話潛在的意思是:現在這個時間段,以我們之間的關係,不適合見麵。
周主任也不在乎,淡淡的說道:“行,玉蓮姐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隨後,周主任指了指旁邊的程竹:“這位,見過吧!你們西山省紀委係統的大名人,也是這一年來我家老爺子提過最多的外人。”
聽到“我家老爺子”這幾個字後,李玉蓮的目光才落到了程竹身上。
“你的醫術,真有那麼好?”
程竹輕輕一笑,並未說話。
既然你不給我麵子,那我也沒必要給你麵子,這不是小心眼,這是必須要擺出來的氣勢。
要是連一點脾氣都沒有,那隻會被人看不起。
最後不僅什麼也得不到,還會被人捏住把柄。
把柄這東西,程竹之所以不在乎。
是因為這東西是可以當兌子用的。
就比如說吳天魁代表的吳家在平煤集團上侵占的那些國有資產。
違法違紀嗎?
違法違紀!
能定吳家的罪嗎?
不行!
因為吳家的背後,是黃老。
隻要黃老不倒,或者沒有徹底的放棄吳家,那這些罪名就無法讓吳家的人進去。
想要讓這些證據發揮他最大的作用,必須和其他的東西疊加。
或者說,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讓黃老不得不放棄對方。
比如,去年吳天魁派殺手來對付他,卻不小心將劉青山也卷了進去。
黃老不管是出於安撫劉青山的目的,還是為了公平公正,都必須讓吳家付出代價。
李玉清、宋濂、宋金剛等省內大佬,也相應的做出了動作,對吳家在西山省內的勢力,進行了蠶食。
體製內的鬥爭,不是戰場上真槍實彈的打,沒有那麼快的決出勝負。
這不是一次兩次紀委行動,就能解決的事情。
這是要雙方不斷的較量後,由上麵的人擇優而保。
準確的說,就是要讓上麵的人覺得你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價值,才會徹底的放棄。
單憑一件、兩件的事情,是無法讓黃老放棄吳家的。
同理,程竹交出去的把柄,對程竹來說致命嗎?
致命!
可也並不是說彆人拿出去,就能徹底將他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