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耿敏可憐兮兮的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程竹的辦公室。
程竹見狀,稍稍的鬆了一口氣,然後站起身來,去了劉正楠的辦公室。
他現在還是左陽縣的縣紀委常務副書記,屬於劉正楠的兵。
必要的交接,還是要做的。
進入劉正楠的辦公室後,劉正楠此刻拿著一堆文件,正在發愁。
“正楠書記,您怎麼愁眉苦臉的,是遇到什麼難事了嗎?”
“沒!隻是這次左陽縣的特彆行動,常委裡空出了很多的位置,本來你已經算進去了,可現在你要走了,選誰進去成了麻煩。”
“沒合適的人?”
程竹坐下後,一臉好奇的看著對方。
劉正楠苦笑道:“不是沒有合適的人,而是誰都想將人插進來。”
“現在,博文書記正在和吳天魁扯皮呢!”
“吳天魁?他已經來了?”
劉正楠點點頭:“你今早沒來,吳天魁和新國書記已經完成了交接工作,正式成為了我們平城市的市委書記。”
“還真彆說,這吳家出來的人,講官話就是一套一套的。”
“如果不知情的,還以為咱平城又來了一個好官呢!”
程竹聞言,看了一眼門口,下意識的問道:“正楠書記,你這麼說,不怕彆人知道?”
劉正楠輕輕一笑:“我和你說,咱們左陽縣這些年一直都是左陽三姓說了算,吳家的勢力再大,也要和我們商量。”
“再說了,平城是平城,左陽是左陽,咱們這吳家幫的人少。”
“要不然,博文書記會這麼幫你?還不是因為咱左陽人就不怕他們吳縣人。”
程竹笑著點了點頭:“說的對。”
哎!
這話也就能在你麵前說說,見了人家吳家人,咱這頭該低還是要低啊!
劉正楠的心裡話,充分展示了什麼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剛剛他那一番“正義凜然”的話語,都是說給程竹聽的。
程竹呢,也不拆穿。
人嘛,乾嘛活的那麼清醒。
“正楠書記,這次我來,是和您來交接的!”
聽到這話,劉正楠的麵色瞬間暗淡了下來。
“這個……”
“怎麼了?”
“老弟啊!要不,你再在左陽縣待一段時間,我去和上麵打個招呼,等找到你的繼任者,你再走也不遲啊!”
程竹一聽這話,就知道出了問題。
“正楠書記,這次吳天魁開會,是不是說了什麼?”
“這個……”
劉正楠低頭沉思,然後緩緩的說道:“老弟啊,哥哥知道你聰明,也就不瞞你了。你去市紀委這事,吳天魁在會上明確表示了不同意。”
“明確表示?他有這麼大的本事?”
不是程竹小看一位市委書記,而是吳天魁這個市委書記本身就是政治鬥爭失敗後的產物。
吳家幫現在的局勢也不好。
他憑什麼敢違逆黃老的意思?
就因為黃老已經退休了,手上沒了權力?
開什麼玩笑!
自古以來,下野之後權力更大者,比比皆是。
有沒有權力,不在於自己是否在任,而是在任的人中,有沒有聽自己話的。
黃老可是老一輩,提拔起來人,何止數百。
這些人要麼已經退了,要麼位高權重。
他們彼此辦事,或許還需要黃老這個中間人呢。
如果黃老說話真不管用,為什麼戴少校、青山書記、蘇城這些人都聽他的。
為什麼他堂堂公安廳的廳長,要去黃老那裡跪著請罪。
那可是跪著啊!
現在一般人都不跪了,他反倒是跪了。
由此可見黃老的權勢。
現在呢,他拒絕了!
他以什麼理由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