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瞬間開始對視,程竹身上那霸道凜冽的眼神,直接將宋夫人給逼退了。
“你……要想清楚自己在乾什麼?”
“我在幫你教育兒子!”
“他爸是省長,需要你幫忙教育嗎?你以為你是誰啊?”
“可他有一個將他養廢了的媽,你要是不想你兒子最終進監獄,就閉嘴!”
宋夫人再次伸手拍在了桌上:“程竹,你這個口出狂言的黃口小兒,我……”
“閉嘴!”
程竹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看向了旁邊的宋焰秋。
至始至終,這位省長的好兒子,就沒說過一句話。
整個人就像個將頭藏在地裡的鴕鳥。
“我就問你一句,你想不想繼承你爸的衣缽,讓他看得起你?”
聽到這話,剛剛還憤怒的宋夫人也將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兒子身上。
自家的事情,隻有自己知道。
他老公最瞧不上的就是自己的兒子。
用漢武帝的一句話,那便是:子不類父,父厭之!
兒子和父親的性格相差太大,讓父親非常的反感和討厭。
前些年,宋焰秋還想著努力一把,改變自己在父親眼中的形象,可這些年,兒子已經有點自暴自棄了。
這種痛,隻有做母親的才最知曉。
宋焰秋聽到這話,憤怒的說道:“程竹,老子的事情與你有什麼關係?你彆以為你能打,就能為所欲為,這個世界的底色,終究是權力大於一切!”
“那我要是和你說,隻有擁有了‘力量’,才能擁有權力,你要如何回答啊?權力隻有在強者手中,才能變成力量,而你即便是有了你爸當背書,你依舊是個廢物。你要是想要改變他對你的看法,就聽我的話!”
一旁,宋夫人一臉驚愕的看著程竹:“你的膽子可真大,一個農民的兒子,竟想讓一個省長的兒子當小弟。”
程竹聞言,淡淡一笑:“宋夫人,您說錯了,我不是要收小弟,而是要與焰秋同誌合作。”
其實,不管是合作,還是收小弟。
本質是一樣的。
隻是前者更容易讓人接受而已。
深諳人情世故的程竹,怎能不懂這些。
至於宋焰秋……
他其實是不打算收的,也不屑於收。
因為宋焰秋這種又笨,又固執,還偏激的家夥,就是十足的廢材。
可程竹再不願意,也得承認宋焰秋目前能調動的資源,比自己強太多了。
左陽縣想要發展,就離不開市裡和省裡的支持。
這其中的最高層決策者,就是宋焰秋的父親。
所以,這條道,再不願意,也得試一試。
一個人成熟與否,就看他能不能為了自己的利益,與仇人和解。
能放下怨恨,尋求合作,是一個本事。
剛剛,程竹之所以說話如此難聽,一方麵是為了羞辱宋焰秋,過過嘴癮。
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宋焰秋這種人天生犯賤,根本看不起那些對他們細聲細語的家夥。
隻有像他父親那樣,用言語羞辱他,用實力碾壓他,他才會聽你的話。
而這樣的人,社會上比比皆是。
說到底,就是賤!
宋焰秋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又看了一眼程竹,在試了幾次都無法掙脫程竹的束縛後,這才惡狠狠的說道:“你真能幫我贏得我父親的信任?”
“那當然!”
程竹放開了宋焰秋,隨後狠狠的瞪了宋夫人一眼。
宋夫人雖然非常厭惡程竹這種將自己兒子踩在腳底的行為,可作為一個省長的夫人,她見慣了體製內的各種交易和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