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老子的名字,竟然在最後?
宋焰秋聽到這個排序,差點忍不住破口大罵。
程竹的聲音,竟然以廣播的形式出現,還以上位者的角度叫他們去縣委書記的辦公室。
這和上學時,幾個搗亂的學生,被校長或老師拿著廣播點名有什麼區彆。
最重要的是,這種用廣播叫人的形式,直接就將他苦心經營的“高貴”形象,打到了和祿有才、徐聰一個級彆。
而且,也會在眾人的潛意識中灌輸一個“宋焰秋聽程竹”的暗示。
這種暗示,一旦形成,想要再次翻轉,可就難了。
可惡!
程竹,你大爺的,你怎麼敢用這種方式羞辱我。
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廣播後,趙虎立即拉上了愣神的祿有才,向著門口走去。
而徐聰和宋焰秋,卻一直沒有動靜。
徐聰是在看宋焰秋的反應,而宋焰秋則是不想這麼被人吆來喝去。
就在祿有才快要離開的時候,他猛地回頭,看向了徐聰。
“徐聰,你不是有證據嗎?拿著你的證據,來七樓,你要是不敢來,你就是在汙蔑我,我要你當著所有人的麵,向我道歉!”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徐聰的身上。
這種被人注視的壓力,讓徐聰非常難受。
他不想去七樓,可在集合的時候,他就在市紀委知道了程竹的組長身份。
如果自己不去,那這次的紀委行動,就等於是公然違抗領導安排,這是很嚴重的違紀行為。
弄不好,他會和祿有才一起,被人踢出去。
“哎!”
徐聰深吸了一口氣,拿著手機向著門口走去。
這一路,他一直求助式的看向宋焰秋。
可宋焰秋卻紋絲未動,連眼睛都沒向他這邊看一眼,這讓他非常的失望。
當三個人都離開後,所有人的目光便集中到了宋焰秋的身上。
程竹叫了四個人,三個已經去了,隻留下一個宋焰秋。
這種行為往小了說,是不合群。
可要是往大了說,那就是耍大牌,仗著自己是省長的兒子,公然違背領導的命令。
這種人……
雖然明麵上不會因此受到什麼懲罰,可眾人內心對他的評價,卻是會低上幾分。
甚至,有人會在暗地裡笑話他。
笑話他的無能和自持身份。
此刻,宋焰秋的心裡也是備受煎熬。
程竹,你個混蛋。
我爹可是省長,你一個農民的兒子,竟然敢對我吆五喝六,你算個什麼東西?
你真以為當了一個組長,就能拿捏我?
你也不看看自己德行,你算個什麼東西?
你讓我去,嗬,我就偏不去。
我就不信了,我不去,你還能逼著我去。
宋焰秋左右看了一眼,一臉淡然的坐在了台上。
作為唯三的省紀委成員,還是省長的兒子,宋焰秋的座位,理應是在台上。
至於台下……
愛誰坐誰坐!
宋焰秋這邊剛剛坐下,牆上的廣播便響了起來。
“宋焰秋,你還想不想解決祿有才侮辱宋省長的事情了?”
程竹的話,充滿了上位者的強勢,這讓宋焰秋非常的不爽。
可宋焰秋再不想去,也不能不去。
因為程竹要解決的,是祿有才侮辱宋省長的事情。
在這件事中,自己算半個當事人,自己要是不去,那算什麼?
不孝嗎?
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他還見不見人了?
不過,程竹叫他的感覺,怎麼越看越像校長叫學生啊?
而且,他父親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小小的正科級去解決了?
他算個什麼東西!
宋焰秋緊咬牙關,憤然起身,然後向著七樓而去。
“程竹,我倒要看看,你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剛到七樓,宋焰秋就看到了嶽博文的秘書,那位姓陸的主任。
“宋科長,您好!嶽書記和程組長都在裡麵等著了。”
“哼!”
宋焰秋冷哼一聲,臉上不悅的神色更重了。
這一“哼”也讓陸主任摸不著頭腦。
這宋科長咋了?
我也沒得罪他啊?
他這是什麼態度?
陸主任雖然有點納悶,可他也不敢表現出來,畢竟對方可是省長家的公子,而自己隻是一個縣委書記的秘書。
兩者差了何止十萬八千裡啊!
即便是再委屈,也要忍著。
宋焰秋走到門口,陸主任立即上前一步,將門推開。
宋焰秋一臉憤怒走了進去。
此刻,縣委書記的辦公室內,除了剛剛離開的三人外,還有程竹、蘇曼卿、吳倩,以及單玉婷。
“玉婷姐,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宋焰秋先是和單玉婷打了個招呼,便徑直坐在了椅子上。
對辦公桌後的縣委書記嶽博文視若無睹,就更彆說是其他人了。
陸主任見狀,有點生氣。
現在的人,雖然沒有以前那種主辱臣死的精神氣節。
可他的前程和仕途都與嶽博文息息相關,宋焰秋對嶽博文這個左陽縣的一把手不敬,就是瞧不上他們左陽縣。
身為左陽縣人,陸主任能不生氣嘛!
可他生氣歸生氣,卻也不敢提醒對方,隻能默默的將門關上,讓領導們自己去談。
門剛剛被關上,宋焰秋便一巴掌拍在了椅子上。
“嶽書記,你們左陽縣還懂不懂規矩?我們省紀委下來辦事,連個迎接的人都沒有,你們是看不起省紀委?還是看不上我們這些被派過來的小嘍嘍啊?”
宋焰秋的這句話,可謂是陰狠到了極點!
不管是看不起省紀委,還是看不起他,對於嶽博文這個正處級的縣委書記來說,都是一種災難。
一旦嶽博文回答不好,就會引來大麻煩。
這一招可謂是毒辣至極啊!
而他這麼做,自然也不是為了落嶽博文的麵子,而是為了逼迫嶽博文站在自己這一邊,一起向程竹施壓。
要是嶽博文不給他這個麵子。
那剛剛的問題,就不是問題,而是領導的問詢。
他相信,嶽博文這種老狐狸,一定能讀懂他的意思。
果不其然,嶽博文聽到這話後,臉色變了又變,尷尬至極。
看向程竹的眼神中,也充滿了無奈。
辦公室的其他人,也都在這個時候露出了或是戲謔,或是同情,或是擔憂的神色。
而就在宋焰秋等著嶽博文的“解釋”時,一個沉悶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宋科長,你是以什麼身份質問一位正處級的縣委書記?是你正科級的職級?還是你省紀委小組長的身份?又或者……省長公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