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新的線索,劉衛國的大生意(1 / 1)

這個細節如電流般劃過李明腦海——劉衛國的屍檢報告顯示雙下肢無新鮮損傷,但三年前入獄時因打架導致右脛腓骨骨折,雖經治療仍留有輕微跛行。而監控中與劉衛國爭吵的張發奎,正是因右腿燙傷導致步態異常,兩人的“跛行”特征可能被混淆。

“繼續編。”李明打開劉衛國的銀行流水,“他每個月收入不足三千,哪兒來的錢進貨?”

“賒賬啊!”吳海龍翻了個白眼,“他先從毒販那兒拿貨,賣完再給錢,賺的是差價。上個月他還跟我說,手裡有批‘好貨’,準備給兒子換骨髓。”

王芳猛地抬頭:“什麼好貨?”

“我哪兒知道!”吳海龍攤手,“反正不是文具。後來我找他借錢,他說等貨出手就給,結果沒兩天就死了。你們該查的是他背後的上家,說不定是黑吃黑。”

王芳猛地將一疊文件摔在桌上:“少跟我們兜圈子!你因販賣搖頭丸被判過兩年,現在又跟玩具廠的毒品運輸案有關聯,劉衛國的死你脫不了乾係!”

“冤枉啊!”吳海龍誇張地攤開雙手,“我就是個看場子的,偶爾幫小舅子牽線賣點玩具——再說了,劉衛國才是真正的‘賣家’。他出獄後一直在酒吧散貨,‘夜色’慢搖吧的小妹都知道,他外號‘排骨’,因為瘦得跟排骨似的還愛裝闊。”

李明聞言心中一凜他不動聲色地在筆記本上寫下“排骨+夜色”,繼續問道:“你說劉衛國有‘貨’,證據呢?”

“上周我去‘夜色’找朋友,親眼看見他跟的馬仔交易。”吳海龍額記者到,“那馬仔我認識,叫阿虎,左耳朵缺了一塊。他們在廁所隔間待了十分鐘,出來時劉衛國手裡多了個黑塑料袋。”

此時,技術組傳來消息:吳海龍提到的“金海灣”電子廠門衛老張證實,案發當晚18:00-20:00,吳海龍確實在廠區巡邏,但監控顯示他曾在19:15離開過門衛室,十分鐘後返回。“廠區後門監控壞了,”老張的聲音帶著顫抖,“我、我打盹了,沒看見他出去乾啥。”

“十分鐘足夠殺個人再回來了。”王芳盯著審訊室監控裡的吳海龍,他正對著單向玻璃整理發型,仿佛在欣賞自己的“帥氣”。

李明搖搖頭:“從廠區到水產市場開車需要25分鐘,十分鐘連單程都不夠。但他為什麼要隱瞞離開廠區的事?”。

法醫張林的電話打斷了思緒:“劉衛國的頭發檢測出苯丙胺類興奮劑殘留,符合長期接觸毒品特征。另外,他指甲縫裡的皮膚組織雖然不是吳海龍的,但我們在其中發現了橡膠微粒,成分與玩具廠的注塑原料一致。”

“玩具廠……”李明喃喃自語,突然想起吳海龍小舅子的“海龍玩具批發部”。他迅速調取該批發部的物流記錄,發現案發前三天,有輛貨車曾運輸一批“變形金剛玩具”到水產市場附近的倉庫,而該倉庫的租賃人正是劉衛國。

當偵查員打開倉庫大門時,撲麵而來的不是玩具的塑料味,而是濃重的化學藥劑味。貨架上整齊碼放的變形金剛胸腔打開後,露出暗格——每個暗格都能容納三小包搖頭丸,與吳海龍供述的“貨”數量吻合。倉庫角落的筆記本上,用鉛筆記錄著交易日期和金額,最新一條是“12.30長刀疤500g”,落款為“排骨”。

“看來劉衛國真的在販毒。”王芳戴上手套翻看筆記本,“但他為什麼要用擺攤作掩護?”

“因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李明指著貨架上的童裝,“他兒子的白血病診斷證明是真的,籌錢也是真的。也許一開始他隻是想賺點辛苦錢,直到發現小舅子的玩具能藏毒——既能救兒子,又能賺快錢,他就陷進去了。”

有了吳海龍提供的消息,李明立即開展關於夜色酒吧的調查。

當天晚上。

東川市的夜沉入墨色時,“夜色”慢搖吧的霓虹正瘋狂跳動。

李明帶著刑偵隊穿過舞池,震耳欲聾的電子音樂中,人群隨著燈光起伏,沒人注意到這群衣著低調的闖入者。直到李明亮出警官證,吧台後的酒保瞬間臉色慘白,手中的酒瓶“砰”地摔在地上。

“找阿虎。”李明對著吧台服務生大吼。服務生顫抖著指向二樓VIP包廂,王芳已帶著兩名隊員衝上樓梯。包廂內,煙霧繚繞中幾個男女正圍著茶幾吸食不明粉末,一個左耳缺角的男子慌忙將塑料袋塞進沙發縫隙——正是吳海龍提到的阿虎。

“彆動!警察!”王芳踢開包廂門,槍口對準阿虎。阿虎瞳孔驟縮,突然抓起桌上的酒瓶砸向窗戶,玻璃碎裂聲中他翻身躍出,卻被守在樓下的小張按在地上。他掙紮著嘶吼:“老子沒殺人!”

審訊室裡,阿虎的雙手被銬在鐵桌上,左耳的疤痕在日光燈下泛著青白。李明將一袋搖頭丸甩在他麵前:“這是從你沙發縫裡搜出來的,淨重23克,夠判十年以上。”

阿虎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我不知道那是誰的,我就是個看場子的——”

“看場子?”王芳調出酒吧監控,“12月30日22:17,你和劉衛國在二樓廁所待了10分鐘,出來時他手裡多了個黑塑料袋。怎麼,你們在廁所裡談人生?”

阿虎的喉結劇烈滾動,目光死死盯著監控畫麵。李明注意到他右手食指反複搓揉拇指內側——那是長期捏取粉末狀物品留下的習慣動作。

“劉衛國外號‘排骨’,你在他那進貨賣搖頭丸,對嗎?”李明突然拍桌,“他死了,你覺得我們會信你隻是‘看場子’?”

“我沒殺他!”阿虎終於開口,“我就是個散貨的,我從那這兒拿貨,再加價賣給酒吧客人。那天他就是給我送貨,500克搖頭丸,錢貨兩清!”

“貨從哪兒來?”王芳逼近一步,“彆告訴我是天上掉的。”

阿虎沉默良久,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我不知道。我的上線是‘長刀疤’,他讓我管劉衛國叫‘排骨’,說這人剛出獄,需要錢給兒子治病,膽子大,敢接散貨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