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藥業集團的回應,獲得了一眾好評。
或許是念著死者為大,也或許是生前宣稱要捐款超過百億。
盧旺去世的消息傳開之後,倒是沒有見到多少惡評。
有好事的媒體,還專門跑到紀氏集團,就此事采訪紀天問。
記者問:“紀總,對於盧旺先生意外身亡的事,您有什麼看法?”
紀天問緩緩搖頭,一副感到惋惜的樣子道:“我也是看網上的消息,才知道盧旺先生已經去世。”
“老話說,一口氣在千般用,一旦無常萬事休。”
“盧旺先生多麼好的一個人啊!”
“唉……”歎一口氣,心裡默默補充道:“可惜死晚了。”
記者點頭,對此並不感到意外。
畢竟逝者已矣,紀天問要是在這個時候冷嘲熱諷,表現的很開心的樣子,那跟腦子抽風沒區彆。
“紀總,盧旺先生在世時,宣布要在接下來的三年時間裡,陸續捐出超過一百億的現金,用於慈善事業,您對此有什麼看法?”記者繼續問道。
紀天問不假思索道:“這是好事!希望盧旺先生的善舉,能夠帶動更多的人投入到慈善事業當中。”
“您不擔心首善的名譽被奪走嗎?”記者追問。
紀天問灑然笑道:“完全不擔心!我其實很期待這一天的到來。”
記者低頭掃了一眼手裡的提示卡,問道:“那您接下來會繼續捐錢做慈善嗎?”
“當然!”紀天問毫不猶豫道:“慈善事業是我一直在做的,我也始終相信,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有沒有首善的名譽,都不會改變我的初心。”
“哪天真要有人超過我,我會送上鮮花和掌聲。”
事實上,他並不覺得,盧欣榮能夠繼承盧旺的遺誌,順利兌現三年捐款超過一百億的承諾。
永生組織會不會繼續壓榨盧家且不提,單就說聶奉和聶建華父子,就足夠讓盧欣榮一敗塗地。
在當前的市場環境下,盧欣榮連守住盧氏藥業三年不倒,都未必能夠做到。
……
川南。
聶家。
聶奉坐在書房裡,怔怔的看著窗外出神。
等他回過神時,發現聶建華已經站在桌子對麵。
“你什麼時候來的?”聶奉詢問道。
聶建華拿起茶壺,給老爹的茶杯裡添了些茶水,回道:“來了有一會兒了,看見您在想事情,沒敢打擾您。”
聶奉微微頷首,長出一口氣道:“我剛剛在想,虞博遠把孫女托付給紀天問,會不會早就算到有這麼一天?”
“應該不會吧。”聶建華有理有據道:“要是虞博遠真算到有這麼一天,也不會給紀天問什麼“護身符”了。”
聶奉說道:“護身符這個問題,我當初還真問過紀天問,你猜他怎麼說的?”
“怎麼說的?”聶建華順著話茬問道。
聶奉笑道:“紀天問說,盧旺大概率沒本事逼他用出護身符。”
聶建華眉頭一皺:“夠狂!”
“確實夠狂。”聶奉點頭表示讚同,接著話鋒一轉道:“但不可否認的是,他也確實有狂的資本。”
聶建華有心反駁,但事實擺在麵前,確實無法反駁。
聶奉長歎一聲,唏噓不已道:“盧旺這個例子,我們需要銘記在心。”
“以後行事,要更加謹慎,謀定而後動。”
“因為一步走錯,就是萬劫不複!”
聶建華深以為然,同樣感歎道:“在來找您之前,我把盧旺和紀天問之間博弈的過程回想了一遍,確實有很多東西值得學習。”
“你都學到什麼了?”聶奉好奇道。
聶建華想了想,回道:“雖然我不太想承認,但紀天問這小子確實夠優秀。”
“而且,好多當時看起來,像是運氣的事。”
“事後一琢磨,發現不是那麼回事。”
聶奉露出欣慰的笑容,說道:“不錯!你能這麼想很好。”
接著,他把話題轉到先前提到的虞博遠身上。
“虞博遠精通數術,我認為他極有可能算到會有當前這種局麵。”聶奉語調怪異道:“而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很有意思了。”
“我不太明白您說的意思。”聶建華不懂就問:“您說的有意思是指?”
聶奉給出解釋道:“虞博遠給紀天問的護身符,是想讓他用在彆的地方。”
“如果讓你想的話,你覺得會用在什麼地方?”
“這……”聶建華苦笑著搖頭道:“我不知道。”
不是想不到,而是選項太多,難以確定。
彆看紀氏集團現在蓬勃發展,一副由平州市第一,向寧江省第一邁進的架式。
可真要是拚底蘊,寧江省內的企業,比紀氏集團強的還是能找出不少的。
而出了寧江省,那就更多了。
像帝都、魔都、花都、創都這些地方,把紀氏集團丟進去,還真不怎麼夠看。
聶奉含笑說道:“我倒是猜到,紀天問有可能把護身符用在什麼地方了。”
“哦?”聶建華來了興趣,問道:“您覺得紀天問會用在什麼地方?”
“帝都。”聶奉給出答案。
聶建華不解追問:“為什麼會用在帝都?”
“我記得你跟我提過,紀無庸當年跟帝都白家打過賭。”聶奉一副篤定的語氣道:“白家不會眼睜睜看著紀無庸完成賭約的。”
聶建華一怔,隨即恍然大悟。
帝都白家在帝都來說,屬於最為特殊的一個存在。
白家明麵上沒有實控企業,但觸角卻遍布全世界。
有傳言說,國內排名前十的風投公司,有一半是由白家創辦,並在幕後操控。
另外一半,也有白家的股份。
不過,傳言之所以稱為傳言,就是因為沒有實證。
迄今為止,也沒人知道白家究竟有多少資產。
但可以肯定的是,白家擁有常人難以想象的財富!
因為白家早在很多年前,就開始想方設法的不讓自己出現在富豪排行榜上。
完美的詮釋出了什麼叫財不露白,隻管躲在幕後悶聲發大財。
而白芷渝,就出身帝都白家。
至於紀無庸跟白家的打賭,在聶建華看來,其實更接近於年少輕狂,喜歡放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