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天問保持著耐心,衝韓冷月說道:“再拿台新電腦過來。”
“好的。”韓冷月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不多時,新電腦被送過來。
紀天問打開電腦,弄好梯子,輸入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鏈接。
頁麵順利打開,上麵是密密麻麻的英文。
配合圖片,介紹著各種研發項目和成果。
無一例外,全都跟如何活的更久有關。
其中提到了許多熟悉的詞彙,比如換血、換心、換肝、換腎。
這讓紀天問覺得,以前曝光出來的一些東西,也並不完全是空穴來風。
而除了研究項目以及成果介紹之外,還有許多彆的服務。
比如,可以雇用世界一流水準的殺手、黑客、高層管理團隊等等。
認真把整個界麵看了一遍,紀天問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按照這上麵的介紹,永生組織確實是有點東西。
或者說,畫大餅的能力很強。
當然,這是必備素質。
如果畫大餅的能力不強,永生組織也不敢把門檻定那麼高,忽悠到那麼多富豪爭相加入。
紀天問移動光標到“join”上,然後在操控板上輕點一下。
頁麵跳轉,上麵出現一個為時二十四小時的倒計時。
而在倒記時的下方,則是一個十六位的卡號。
再往下,則是一行提示語:“請於倒計時結束之前,彙款一百億至銀行賬戶裡,我們將於錢款到賬的第一時間與您聯係,並送上一份珍貴禮物!”
紀天問看著屏幕,眼中若有所思。
一百個億,他目前還真沒有。
他手裡的錢,和紀氏集團賬麵上的錢,基本上全都投到聚隆科技,用於搞車輛智能駕駛係統的研發。
真要是算起來,他還真未必有兒子和兩個寶貝女兒有錢。
畢竟三個小奶娃,單是收到的禮物,都有好幾個億了。
當然,真要是想變現的話,湊出一百個億的現金,也不是做不到。
隻是不劃算,且需要一定的時間。
“這也算是一種考驗嗎?”紀天問喃喃自語。
二十四小時之內,變現一百個億。
聽起來容易,可真正做到就沒那麼容易了。
不過,紀天問考慮的並非是困不困難,而是值不值得。
如果從幫虞靜竹父母報仇這個角度出發,一百個億以身入局,肯定是值得的,紀天問也不會覺得這錢花的有多冤枉。
問題就在於,即便是花了錢,入了永生組織,也不見得就能利用內部成員的身份,調查清楚製造虞靜竹父母車禍的凶手。
因為他享受的是“不完全版本”的服務……
不對!
之前他跟孟蕾分析過後,得出的結論是,永生組織經過盧旺錄音事件過後,在華國會更加謹慎小心。
可後來,盧一諾打來電話,說是盧旺從永生組織,請到了十個跟沙魯克同級彆的高手。
單就這一點來說,可完全不像是要低調行事的樣子。
而現在,永生組織又給他發來了邀請函。
“難道之前分析錯了?”紀天問對先前的判斷產生質疑。
接著,內心又冒出疑問。
永生組織一邊派殺手殺他,一邊又邀請他加入。
這算是什麼意思?
威脅嗎?
不答應就死?
本著遇事不決找蕾蕾的想法,紀天問拿出手機,就要把電話打給孟蕾。
結果還沒等把電話撥出去……
“紀總,我已經報案了!”
紀天問抬頭看去,就見韓冷月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口。
“???”紀天問直接懵了。
有那麼一個瞬間,他甚至都在想,是不是對女秘書做了什麼違法的舉動?
答案顯然是沒有。
紀天問莫名其妙道:“你因為什麼報案?”
“因為您遭遇了詐騙,而且有上當受騙的跡象。”韓冷月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道:“我作為您的秘書,不能眼睜睜看著您墜入深淵!”
“……”紀天問。
我特麼謝謝你啊!
……
二十分鐘後。
身穿製服的兩個中年人,了解完情況,帶走了那張藝術品般的邀請函。
同時,拷貝走了所謂大使館人員,送來邀請函時的監控錄像。
送走了兩名辦案人員。
紀天問看向低著腦袋,一言不發的韓冷月,沒什麼好氣道:“韓秘書,既然你眼裡這麼有活兒,還喜歡擅自處理,我覺得秘書這個崗位不適合你。”
“你去後勤部報到吧,新崗位是保潔。”
韓冷月聞言,心中一陣酸楚。
儘管她早就料到,打出電話之後,秘書的工作肯定要丟掉。
可當事情真的發生,還是無法坦然接受。
很快,她的眼眶紅了起來,淚水迅速填滿眼眶,掉落在地。
肩膀也一聳一聳的,低聲啜泣。
紀天問冷哼一聲道:“你覺得很委屈?”
“不,不委屈。”韓冷月搖頭,鼻音很重。
紀天問加重語氣道:“就算你發覺我遭遇了詐騙,你應該做的是什麼?”
“是先提醒我,而不是私自決定報案。”
“你有想過,這件事會給我本人,以及給公司帶來多大影響嗎?”
一般情況下,他也不願意上綱上線。
但女秘書越來越過火了。
之前給杜美芳轉錢那次,違抗指令也就算了。
沒想到現在更加離譜,都私自報案了。
這樣發展下去還得了?
韓冷月哽咽道:“我親眼見過被詐騙的人,當時都已經把人送到辦案機關了。”
“她嘴上答應的好好的,說已經識破了騙局,不會給騙子轉錢。”
“可出了辦案機關,不到兩個小時,就把錢給轉出去了……”
紀天問又好氣,又好笑道:“所以,你是覺得我也會鬼迷心竅,嘴上答應你不轉錢,然後悄悄把錢轉走?”
“是,是的。”韓冷月點了點頭。
紀天問嗤笑道:“那你覺得,我鐵了心要轉錢,你能攔得住我嗎?”
“攔不攔得住是一回事,攔不攔,是另外一回事。”韓冷月執拗道:“我會把我看到的,原原本本告訴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
“彆說讓我當保潔,就是開除我也沒用!”
說到此處,她猛然抬頭,布滿淚痕的臉上滿是堅決,眼神亦是毫不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