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已經是上午九點半。
紀天問坐起身,揉了一把臉。
看著牆上鐘表顯示的時間,不禁搖頭失笑。
昨晚兩人還約定好了,要懂得節製,一定不能像上次二人世界那樣。
結果顯而易見,雙雙違約。
紀天問沒敢耽誤時間,掀開被子,到浴室給浴盆裡放水。
然後,回到床邊,抱起孟蕾。
孟蕾沒有睜眼,皺著眉頭,聲音聽起來有些含糊不清道:“狗男人,你再敢沒完,我就跟你拚了!”
紀天問啞然失笑道:“蕾蕾,還拚呢?都要快到中午了,家裡還有兩個小寶貝等著咱倆呢。”
“嗯?”孟蕾眉頭皺的更緊。
紀天問語氣溫和道:“你不用動,該睡睡你的,我幫你洗澡穿衣服。”
孟蕾沒有拒絕,答應一聲,眉頭舒展開來。
一番忙活下來,已經是十點多。
兩人火速出門,回返彆墅。
就見萬笑霜坐在客廳沙發上,開著電視玩手機,一副很悠閒的樣子。
見到紀天問和孟蕾回來,萬笑霜如上次那般,語調怪異道:“呦,兩位模範父母玩夠了?”
紀天問沒理會對方的諷刺,笑著問道:“楹楹和暖暖睡了?”
“沒睡。”萬笑霜回道:“正跟她們奶奶玩兒呢。”
奶奶?
紀天問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我媽來了?”
“嗯,一大早就來了。”萬笑霜回道:“還給孟大小姐準備了早餐,孟大小姐沒在,隻好便宜我了。”
紀天問轉身走向臥室,就見老媽坐在嬰兒床邊,一臉慈愛,手裡拿著撥浪鼓,變換各種方向搖晃。
而嬰兒床上的楹楹和暖暖,則根據聲音的來源,扭動著小腦袋。
紀天問走進臥室,笑道:“媽,您過來怎麼也不打個招呼?”
“我想我兩個小孫女兒了,來看她們,需要提前跟你打招呼嗎?”白芷渝不悅道。
紀天問訕笑道:“媽,我不是那個意思。”
白芷渝沒有多糾結這個問題,轉而問道:“你昨晚帶著小蕾出去玩了?”
紀天問點頭承認道:“吃了個飯,看了個電影。”
說完,準備迎接暴風驟雨的洗禮。
然而,另他意想不到的是。
白芷渝不僅沒有對其臭罵一頓,反而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挺好,小蕾照顧楹楹和暖暖很辛苦,你確實應該多帶她出門散散心。”
紀天問驚訝道:“媽,我還以為您會罵我一頓呢。”
“我罵你乾嘛?”白芷渝莫名其妙道:“小蕾照顧楹楹和暖暖,你就應該多把心思放在照顧小蕾身上。”
“女人懷孩子不容易,養孩子更不容易。”
“下次你再帶小蕾出門,提前給我說一聲,我來照顧我這倆小寶貝孫女兒。”
紀天問順勢拍馬屁道:“媽,您是真通情達理,善解人意。”
……
亨運集團。
會議室裡。
眾人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竭力甩鍋。
“當初紀天問找上門,主動提出合作,我覺得可以,偏偏有的人非要橫扒拉豎擋,現在怎麼樣?”
“如果當初答應跟紀天問合作,也不至於有眼下這種局麵。”
“真他媽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其實不合作也沒事,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沒事找事。”
“又是挑釁,又是造謠,最後把紀天問惹急眼了,輪到咱們傻眼了。”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誰都清楚,這是在說莊亮和莊裡昂父子。
而眾人的指責,顯然是有一定道理的。
如果說最開始拒絕紀天問提出的合作,頂多也就是錯失了一次良機。
雖然可惜,卻也不至於鬨到互相敵對。
真正讓局麵糟糕到眼下這種地步的,是莊裡昂賤嗖嗖的去挑釁紀天問。
以及後續藍天學校出事,紀天問和紀氏集團深陷輿論時,莊亮的落井下石。
這就等於是把紀天問給得罪死了。
後續哪怕讓利,帶著誠意找上門,道歉求合作,也不出所料的遭到拒絕。
正此時,會議室的門打開。
走進來的中年男人,是亨運集團的副總裁欒康振。
欒康振走到主位前,沉聲道:“剛剛開完董事會,我跟大家傳達一下幾項決議,以及最新的人事變動。”
眾人安靜下來,豎起耳朵聆聽。
欒康振提到了人事變動,該不會是……
正想著,就聽欒康振說道:“由於董事長莊亮,多次做出錯誤決議,給公司造成嚴重損失……決定,免去莊亮董事長一職。”
在座眾人互相交換眼神,從各自的反應來看,顯然對此有所預料。
當前的形勢很明顯。
隻要莊亮還在位,紀天問的針對就不會停。
把莊亮罷免了。
對內,有人背鍋。
對外,紀天問那邊也算是有個交代。
接下來再去找紀天問談和,成功的概率就會大大提升。
不過,品牌的負麵影響,不是免掉一個董事長就能挽回的。
亨運集團想要重回先前的高度,已經沒有可能。
能夠穩住局麵,讓股票不再下跌,讓市值不再縮水,就算是謝天謝地了。
欒康振留給眾人消化信息的時間,接著繼續說道:“由於公司當前的銷售業績嚴重下滑,導致多個部門無法正常開展工作。”
“自今日起,各部門都會收到硬性指標。”
“如果完不成下發的指標,則考慮裁減一部分人員。”
“此外,部門經理的薪資,也會根據指標完成情況來進行適當調整。”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表情各異。
雖然沒有明說,但透露的意思很明白。
就是打算裁員,降低在座眾人的薪資水平。
一些陪伴亨運集團一步步做大做強的元老級人物,表現出痛心疾首的樣子,大罵莊亮腦子讓驢踢了。
而一些提前跟獵頭公司對接的人,則在心裡為自己的明智感到竊喜。
幸虧提前把條件都談妥了,否則拖到現在,待遇方麵肯定會下降一個檔次。
至於剩下的一部分人,則眉頭緊鎖,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他們心裡有不滿,希望有人站出來,去做第一個出頭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