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蕾的帶領下。
紀天問進到彆墅裡。
剛一進門,就聽到嬰兒的蹄哭,從臥室敞開的門裡傳出。
紀天問莫名有些緊張,心跳也不自覺加快。
深呼吸,他大踏步進了臥室。
就見嬰兒床上,放著兩個繈褓中的嬰兒。
紀天問加快腳步,走到近前。
兩個白嫩的小嬰兒,並排躺在一起。
淡淡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粉紅的小嘴兒。
紀天問目光再也移不開,連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而隨著紀天問出現在視線中,兩個寶寶逐漸停止蹄哭。
然後,表情有了變化。
一個皺起小眉頭,另一個則咧開小嘴兒,像是在笑一樣。
正當紀天問沉溺於兩個小寶寶的盛世美顏中無法自拔時。
一道帶有譏諷的聲音,自側旁響起:“嗬!你們兩個小沒良心的。”
“我辛辛苦苦,天天伺候你們倆,每次你倆哭起來都沒完沒了的。”
“現在見到親爹,倒都成了乖寶寶。”
紀天問嚇了一跳,剛剛眼裡隻有兩個小寶寶,還真沒注意到旁邊有人。
扭頭順著聲音看去,見到的是一臉不忿的萬笑霜。
他雖然不認識萬笑霜,但對萬笑霜的聲音可太熟悉了。
就是這位,之前幾個月裡,時不時就會打電話罵他一頓。
眼下,雖然看似是在埋怨兩個寶寶,但實際上還是在指桑罵槐的擠兌他。
萬笑霜見紀天問看過來,沒有絲毫畏懼,瞪了他一眼,衝孟蕾問道:“孟大小姐,你說這倆小家夥這麼沒良心,是從誰那遺傳的呢?”
問完,立即補充道:“反正我不記得,你是那種沒良心的人。”
“……”紀天問。
你直接報我身份證得了!
孟蕾沒接萬笑霜的話茬,看著兩個寶寶,溫聲道:“皺眉頭的是大寶,小名叫楹楹。”
“衝你笑的是二寶,小名叫暖暖。”
“楹楹,暖暖……”紀天問重複一遍,接著問道:“大名起了嗎?”
孟蕾搖頭回道:“沒起,之前還沒確定她們要姓什麼,怕起完了不好聽。”
紀天問滿心無語道:“還能姓什麼?姓紀!紀天問的紀!”
孟蕾嗤笑道:“你要是不承認她倆是你的,那她們就姓孟,孟蕾的孟。”
紀天問目光重新轉回嬰兒床上,看著兩個可愛的寶寶,忍不住想要親近。
“我能抱抱她倆嗎?”紀天問躍躍欲試道。
孟蕾還沒說話,萬笑霜搶先問道:“你是這倆小家夥的親爸嗎?”
“當然是!”紀天問不假思索道。
萬笑霜冷笑道:“你是她們倆親爸,你想抱她們,還用得找問我?”
紀天問當場就想懟一句:誰特麼問你了?
但眼下他屬實沒有抬杠的心情,邁步走到嬰兒床邊。
他回憶了一遍先前育嬰師的指導,彎下腰,先去抱大寶楹楹。
很輕,幾乎感覺不到重量。
但對於紀天問來說,卻是重如千斤!
這一刻,他才明白,抱模型和抱實物,完全就是兩個概念。
紀天問不敢大動,仿佛懷裡抱著是一塊豆腐。
稍微用一點力,就會造成損傷。
“楹楹。”紀天問輕喚一聲,嘴角不自覺上揚,露出慈父般的笑容。
懷裡的楹楹眨了兩下眼睛,皺在一起的小眉頭逐漸舒展。
正在此時。
“哇~哇~”躺在嬰兒床上的暖暖,像是覺得被忽視。
小嘴兒張開,哇哇大哭。
紀天問瞬間感覺心都要碎了。
連忙把楹楹放下,把暖暖抱起來,柔聲道:“暖暖不哭,爸爸抱。”
暖暖停止啼哭,小嘴兒咧開。
紀天問剛要鬆一口氣。
“哇~哇~”被放在嬰兒床上的楹楹哭出聲音。
紀天問又連忙把暖暖放下,重新把楹楹抱起來,哄道:“楹楹乖,不哭不哭。”
話音剛落,被放下的暖暖又哭了。
紀天問急忙又放下楹楹,去抱暖暖。
接下來的時間裡,兩個寶寶像是商量好了一樣。
隻要被抱起來,就不哭。
不被抱,那就哭個沒完。
紀天問好一陣手忙腳亂,腦門上很快出了一層汗。
孟蕾在一旁看著,嘴角微微上揚。
該!
也讓你個狗男人體會一下,什麼叫焦頭爛額。
紀天問很快招架不住,扭頭看向孟蕾道:“孟總,你彆看著啊,你也抱一個,我一個人抱不過來。”
嬰兒就那麼點重量,彆說抱倆,抱十個紀天問都能承受得住重量。
可關鍵在於,不是重量的問題啊。
紀天問突然化身成為新手奶爸,實在是沒什麼信心。
一手抱一個,還不出問題。
孟蕾無動於衷,麵無表情道:“你剛剛叫我什麼?”
“孟……蕾蕾。”紀天問及時改口。
孟蕾依舊麵無表情道:“想讓我幫忙,可以,你求我。”
這特麼!
紀天問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眉頭緊鎖道:“咱彆鬨了行嗎?再哭會兒嗓子該哭啞了。”
孟蕾看向兩個哇哇大哭的寶寶,一副很無奈的語氣道:“楹楹,暖暖,不是媽媽不肯抱你們,是你們爸爸就愛聽你們倆哭。”
狗男人,你不是拉不下臉嗎?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不能拉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紀天問總覺得兩個寶寶的哭聲好像更大了。
他忍不住急道:“哪有你這樣的啊,當著我的麵挑撥離間?”
孟蕾不理會他,衝兩個寶寶說道:“你們兩個是好寶寶,你們爸爸喜歡聽你倆哭,你倆就大點聲哭。”
紀天問簡直崩潰!
聽著兩個寶寶接連不斷的哭聲,他實在是覺得心裡難受。
無奈,隻好先抱起一個,接著衝孟蕾說道:“蕾蕾,算我求你了,你幫我抱一個。”
孟蕾冷哼一聲,把另一個寶寶抱出來。
哭聲逐弱。
紀天問長出一口氣:“這也太難伺候了啊!”
“難嗎?”孟蕾低頭看著懷裡的寶寶,輕笑一聲道:“這才十分鐘不到,你就受不了了,我伺候她倆可有一個月了。”
“你……”紀天問欲言又止,確實理解到了孟蕾的不容易。
正要說些暖心的話。
臥室的門打開,萬笑霜手裡拿著奶瓶走進來。
嘴角的笑容,則顯得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