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沉浸在幻想中時。
紀天問開口道:“孟總沒來之前,任宏碩帶著平州商會的成員來過了。”
“說是已經開過會,全票通過,罷免了孟總會長的職位。”
“所以,孟總用不著辭職。”
“因為,您已經不是平州商會的會長了。”
孟昌鳴聞言,像是兜頭被潑了一盆涼水。
透心涼!
他雖然有會長當不下去的覺悟。
可卻也沒想過,那幫白眼狼,居然會這麼迫不及待把他趕下去。
“人性,還真是薄涼……”孟昌鳴露出自嘲般的笑容,感覺到寒心。
他不否認,擔任平州商會會長一職,是為了保住孟氏集團的地位。
上任後,托關係、用人情、砸真金白銀,找到烏龜幣的購買渠道,並且跟商會成員共享,也是為了加快積累聲望的過程。
這本該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
但他沒想到的是,官方會雷霆下場,重拳出擊!
更沒想到的是,商會的成員們,會這麼迫不及待的把他趕下台。
這樣的結果,饒是孟昌鳴這個經曆過大風大浪的老江湖,都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畢竟,他的確是一腔熱血,滿懷熱情,想要帶領商會成員們一起發財來著。
可惜,他的好心,沒能換來好報。
“飛鳥儘,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紀天問淡淡的說道:“這其實很正常,孟總不用太放在心上。”
孟昌鳴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道:“紀總,依你來看,接下來我應該怎麼做?”
紀天問對答如流道:“我覺得,孟總什麼都不做,就是最佳的應對方法。”
孟昌鳴眉頭緊鎖道:“紀總,你不會是想說,讓我以不變應萬變吧?”
以不變應萬變,聽起來好像是給了一條路。
可問題是,這特麼還需要你來指給我?
孟昌鳴當真鬱悶到了極點!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紀天問點頭承認說是。
那麼他二話不說,起身就走。
他來紀氏集團,是求接下來應對策略的,不是來聽紀天問扯廢話文學的。
“自然不是。”紀天問搖頭否認道:“我說的什麼都不做,並不是讓孟氏集團直接擺爛,而是放棄去做補救措施的想法。”
“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
“那些跟著您一起投資烏龜幣的人,眼下有多痛恨您,想必不用我多說。”
“可以預見的是,接下來孟氏集團不管做什麼,都會有人在暗中使絆子。”
孟昌鳴麵色凝重,緩慢點頭,認可了這一說法。
紀天問繼續說道:“所以,我才說,孟總不必要想著如何去做補救措施。”
“除非你能把那幫人虧的錢,全都一分不少的還回去。”
“否則,再怎麼補救,也補救不回來。”
“憑什麼?!”孟昌鳴氣急道:“我又沒逼著他們投資!我也賠錢了,我去找誰把我賠的錢要回來?”
紀天問笑而不語。
老孟從表現出氣急敗壞的狀態,足夠他判斷出,對方投在烏龜幣上的錢,不會是一筆小數目。
片刻後,孟昌鳴壓下內心的怒火,問道:“紀總,你說不去做毫無意義的補救措施,這點我讚同。”
“不過,不做補救措施,總得做些彆的。”
“我想知道的是,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才好?”
紀天問裝模作樣的思索半晌,開口道:“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接下來,照常做生意,誰敢下絆子就乾誰!”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得讓那幫憋著使壞的人知道,孟氏集團哪怕走了些彎路,但依舊不好惹!”
“……”孟昌鳴。
他的眼神變得狐疑起來,嚴重懷疑紀天問是看熱鬨不嫌事大,想要挑唆他跟彆的企業打架。
不過,仔細想想,這話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隻有亮出足夠的強硬手腕,才能讓那幫惦記著報複他的白眼狼投鼠忌器。
不然的話,恐怕彆想有消停日子過。
到此,目的似乎已經達成了。
他想要的前進方向,紀天問也已經指出。
然而,孟昌鳴卻是有些不太甘心就這麼走了。
因為他覺得,紀天問給出的辦法。
如果在頭腦清醒的狀態下,他也能想出來。
孟昌鳴真正希望聽到的,是讓他眼前一亮,不那麼容易能想到的辦法。
“紀總,孟氏集團眼下,稱得上是元氣大傷。”孟昌鳴疑問道:“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孟氏集團快速恢複。”
言畢,正色道:“紀總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白幫忙。”
“如果你能提供可行的辦法,我願意給出相應的酬勞。”
紀天問沉默,眼中若有所思。
實話實說,他還真沒想過正經幫忙出什麼好主意。
畢竟,前世擊垮紀氏集團的就是孟蕾率領的孟氏集團。
儘管眼下紀氏集團,已經把孟氏集團遠遠甩在身後,拉開一大截差距。
但,差距並沒有大到足夠抹去紀天問內心的陰影。
在孟昌鳴沒來之前,紀天問甚至琢磨過,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快速把孟氏集團弄垮。
結果想來想去,還是沒能想出萬全之策。
孟昌鳴不容易忽悠,孟蕾更不容易忽悠。
想要讓這對父女在完全察覺不出惡意的情況下,把孟氏集團給葬送掉,難度有些過於超綱。
亦或者說,根本不現實。
紀天問此刻在想的是,退而求其次。
既然短時間內,滅不了孟氏集團。
那麼能不能想想辦法,給孟氏集團身上加個毀滅因素呢?
“孟總稍等,容我好好想一想。”紀天問打了個招呼,積極開動腦筋。
孟氏集團主營業務,是生產、組裝、銷售電子產品的各種配件。
跟國內幾個大牌廠商,都存在合作關係。
想要從這方麵入手,讓孟氏集團出現巨大損失,成功的希望不大。
事關企業命脈的關鍵項目,想要發生大的變動,必定困難重重。
而彆的業務,就算是產生損失。
也隻是能夠讓孟氏集團感覺到疼,並不足以筋斷骨折。
怎麼能下一個孟昌鳴和孟蕾都發現不了的圈套,還真不是一件容易辦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