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南。
醫院VIP病房裡。
盧一諾手機響個不停。
接電話的同時,還不斷有人往裡打電話。
“諾姐,你家那個老東西真牛逼啊!”
“諾姐,老東西是真不要命了吧?”
“諾姐,這麼大的喜事兒,今兒晚上咱們開香檳,慶祝一下?”
一開始,盧一諾還沒明白怎麼回事。
這些狐朋狗友全都發什麼神經?
但在了解完狐朋狗友們說的情況,並且聽完發到群裡的錄音後。
盧一諾徹底懵了!
盧旺那個老東西,假酒喝多了嗎?
彆說,單聽錄音的話,確實像是喝過酒。
“盧家要有麻煩了!”徐釗良表情凝重道。
錄音的內容是真是假,他沒辦法確定。
但他在帝都混了這些年,自然清楚盧旺提到的那些人,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惹不起的存在。
每到逢年過節,自己單位的一把手,都得抽空打個電話,慰問一下盧旺提到的那些老一輩。
這些人要是一起鬨起來,哪怕是盧家,也夠嗆能接得住。
“活該!”盧一諾內心舒暢道:“這就叫言多必失,最好那些人全都出動,一人一拐杖,把老東西給敲死才好!”
徐釗良沒有說話,隻是表情顯得愈發凝重。
盧家真要是倒了,對於他來說,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所以,她沒辦法像女兒一樣,單純的去幸災樂禍。
“一諾,錄音會不會是紀天問發出來的?”徐釗良忽然問道。
盧一諾警惕道:“爸,你什麼意思?”
“你難道是想去盧旺那個老東西那裡,告發紀天問嗎?”
不等徐釗良回話,盧一諾又道:“如果是的話,那麼你趕緊滾!”
“從現在開始,我沒你這個爸,你也沒我這個女兒!”
盧一諾自然沒辦法確認,公布錄音的人是不是紀天問。
但,不管是不是紀天問。
可以預見的是,一旦讓盧旺那個老東西知道。
老爸是因為收到錄音,所以才突然從帝都回到川南。
那麼必然會把兩件事給聯係在一起。
這顯然會給紀天問帶來麻煩!
想到此處,盧一諾拍了拍腦袋,感覺說不出的懊悔。
當時怎麼就那麼嘴快,把紀天問的名字給說了出去?
見到女兒拍腦袋,徐釗良連忙問道:“一諾,你頭疼嗎?”
盧一諾搖頭否認,眼神冰冷道:“爸,我剛剛說的話,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如果你不想永遠失去我這個女兒的話,就把紀天問的名字忘掉。”
“盧旺那個老東西如果問你,為什麼突然回來,你就按當時我說的回答。”
“就說咱們之前有過約定,必須在二十四小時內聯係一次。”
“我沒聯係你,你認為我出了事,所以馬不停蹄趕回川南。”
徐釗良點了點頭,答應道:“好,爸聽你的。”
他知道,七年前因為高麗娟的事,女兒已經對他失望。
七年前的那次失望,導致女兒非必要的情況下,都不會跟他說話。
至於說談心,像多數父女那樣親昵,就更是癡心妄想了。
而對於七年前的事,徐釗良滿心都是無奈。
以盧家的權勢,他當時就算是站出來公布真相,又能如何呢?
都已經毀屍滅跡了。
要不是徐釗良及時出手,高麗娟的骨灰都差點被拌到飯裡喂狗。
這些話,他也曾說過。
當時女兒年齡小,不會理解。
徐釗良覺得,等女兒大一些,更成熟一些,肯定會懂他的無奈。
可現在看來,是他想當然了。
高麗娟的事,對女兒的影響太大了。
這種影響,恐怕會伴隨終生,已經很難再改變。
因此,徐釗良已經不再奢望,女兒能夠跟他和好如初。
隻要關係不再繼續惡化,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所以,徐釗良在麵對女兒的“威脅”時,很果斷的選擇低頭。
他絲毫不懷疑,如果他再來一次背刺,女兒恐怕會真的不認他這個父親。
“一諾,你中的毒醫院解不了,至少短時間內解不了。”徐釗良握住女兒的手,懇求道:“不為彆人,就當是為了你自己。”
“跟爸去帝都,我先幫你把解藥拿到。”
“至於高麗娟的仇,爸會跟你一起想辦法幫她報。”
盧一諾把徐釗良的手甩開,麵無表情道:“我中毒的事,你用不著操心。”
“按盧興懷那個王八蛋的說法,打三針才會死。”
“我隻打了一針,死不了。”
徐釗良耐心勸說道:“彆說氣話。”
“盧旺既然用這個來威脅我,說明你現在的中毒程度。”
“就算不致命,也有很高的風險。”
盧一諾冷笑道:“你想替盧旺做事,彆用我來當借口。”
“就算你換來的解藥,我也不會用。”
“我都把話說這麼明白了,要是你還助紂為虐,那就隨你便好了。”
徐釗良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再多說什麼。
……
盧家。
盧旺聽完了錄音,臉色不禁變得慘白。
身體搖晃兩下,一口血噴了出去。
“爸!”盧興懷急忙上前,把老爹給扶住。
盧旺隻感覺頭暈目眩,有種要昏厥過去的感覺。
不過,他還是強行保持清醒。
他不能暈!
他擔心真要是暈過去,等再次醒來的時候,麵前會站著穿製服的人。
好半天,盧旺終於緩過勁兒來。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強行讓自己保持清醒和冷靜。
錄音裡的那些話,他明明沒說過。
更要命的是,錄音的內容。
如果單是涉及到方正存等人的言論,他會覺得很麻煩,但不至於恐懼。
真正要命的,是涉及到永生組織的言論。
這麼隱秘的事,他是打算帶進棺材裡的。
哪怕是親兒子,他也沒打算告知。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爸,錄音究竟是什麼情況?”盧欣榮焦急問道。
盧旺陰沉著臉道:“還能什麼情況,是假的!”
“那些話,我從來沒說過!”
“從錄音最開始來聽,我是在跟你說話,你記得我跟你說過那些話嗎?”
盧欣榮搖了搖頭。
這也是他奇怪的原因所在,
盧旺陰沉著臉,正要繼續說話。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