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條件？”白芷渝好奇問道。
聶可卿看了一眼紀天問，眼眸低垂道：“我爸說，天問弟弟要是能立刻結婚的話，聶家會立即下場支援。”
此言一出，紀無庸和白芷渝麵麵相覷。
這算哪門子條件？
但兩人都不是笨人，很快便明白過來什麼意思。
紀天問笑著問道：“卿姐，沒猜錯的話，聶叔還有補充條件。”
“那就是，跟我結婚的對象，不能是你，沒錯吧？”
聶可卿頷首，承認下來。
她檀口輕啟，似是有話想說，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紀無庸嗬嗬一笑，語調怪異道：“老聶為了可卿，還真是煞費苦心。”
白芷渝點頭表示讚同，以同樣怪異的語調說道：“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讓兒子結婚，他們當然沒意見，甚至樂見其成。
以晴也好，小虞也好，跟誰結婚都可以。
但，前提是，拍板決定的，得是他們。
他們兒子的婚姻大事，什麼時候輪到彆人來做主了？
聶可卿尷尬道：“紀叔叔，白阿姨，我爸有的時候，經常會提一些很莫名其妙的要求……”
白芷渝臉色緩和一些，說道：“可卿，你不用多解釋，你是個好孩子，叔叔阿姨明白。”
這倒不是客氣話，而是的確這麼認為。
聶建華是聶建華，聶可卿是聶可卿。
雖說兩人是父女，血脈相連。
不過，依舊得分開看待。
紀天問抿了一口茶水，說道：“卿姐，你不用想太多。”
“該吃吃，該喝喝。”
“願意待多久，就待多久。”
聶建華這個老梆子，居然還管起他結不結婚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老梆子家住海邊呢。
聶可卿心中稍稍鬆一口氣，接著詢問道：“那，我爸的條件，你……要答應嗎？”
答應個屁！
紀天問心中罵了一句，回道：“本來我是打算要結婚的，但聶叔這麼一說，我決定不結了。”
聶可卿聞言，感覺心臟像是被針紮了一下，笑容也出現瞬間的僵硬。
她努力裝出一副輕鬆的語氣，問道：“天問弟弟，你打算跟誰結婚呀？”
“以晴，或者小虞。”紀天問回道。
原本他念著老爸和老梆子之間的交情，不想把自家跟聶家的關係鬨僵。
為此，他還做了不少的努力，死了不少腦細胞。
但眼下老梆子蹬鼻子上臉，手伸的太長。
那就沒什麼可顧忌的了。
白芷渝適時開口道：“可卿，你還不知道呢吧？以晴懷上小寶寶了。”
聶可卿聽到這話，臉色有了明顯的變化，感覺說不出的難受。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感覺呼吸都有些滯塞。
“可卿，你哪裡不舒服嗎？”白芷渝關切道。
聶可卿回過神來，用儘全身力氣，擠出一絲笑容，回道：“白阿姨，我，我可能是坐飛機沒休息好。”
白芷渝說道：“那你先上樓睡一會兒，你的房間沒動，還是原來的樣子。”
“阿姨讓人給你準備夜宵，弄好了讓人給你送過去。”
“謝謝白阿姨。”聶可卿回了一句，朝著樓梯口走去。
她的步伐，顯得有些匆忙。
一路上到三樓，打開臥室的門。
如白芷渝所言，房間的確沒有動過。
床頭櫃上的小鬨鐘，牆上的小夜燈，甚至那個曾經裝有生薑紅糖水的杯子……
一切的一切，都沒有變，還是那麼熟悉。
胸口的憋悶，讓聶可卿感覺到有些窒息。
她走到窗前，拉開窗簾，目光看向遠處隱藏在黑暗中的海平麵。
鹹鹹的風迎麵吹來，讓她感覺到放鬆一些，耳邊似乎能聽到海浪的聲音。
這一刻，聶可卿恍然明白過來。
她來平州市，為的就是紀天問這個人。
什麼磨礪自身。
什麼不想當溫室裡的花朵。
統統都是她自欺欺人，自己給自己找出來的借口罷了。
原來，你不是友情，而是錯過的愛情……聶可卿心中呢喃一句，眼眶發熱，鼻頭發酸。
……
“你還有臉笑？”白芷渝看著麵帶笑容的兒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聶可卿小的時候，在紀家住過一段時間。
白芷渝對其，自然是有感情的。
通過聶可卿剛剛一係列不自然的反應，足夠她得出結論——聶可卿對兒子存在情愫。
看著聶可卿難受的樣子，她的心裡也同樣不好受。
可偏偏兒子沒心沒肺，還在笑，她自然會忍不住來氣。
“你是真看不出來，還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白芷渝再次發問道。
紀天問啞然失笑道：“媽，我可從來都沒主動招惹過卿姐。”
“自從卿姐來到平州市，我一直都提醒自己，保持安全距離。”
“這點，我想您應該看出來了吧？”
白芷渝冷哼一聲道：“但你還是把人家的心給偷走了。”
紀天問無奈道：“您要是這麼說的話，那您也有責任。”
“我有什麼責任？”白芷渝眉毛一挑，不樂意道。
紀天問理直氣壯道：“誰讓您把我生的這麼帥，這麼有人格魅力的？”
“你……你這臭小子！”白芷渝沒忍住樂了，一巴掌拍在兒子胳膊上。
紀天問收斂起玩笑的態度，正色道：“媽，您兒子不是那種，往洗臉盆裡紮猛子，不知道深淺的人。”
“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卿姐不能惹。”
“卿姐的出身，決定我隻能對她一心一意。”
“可現實情況是，我當時已經有以晴跟小虞，還有詠綺了……”
白芷渝愣了愣，打斷道：“你等會兒！詠綺？”
紀天問解釋道：“東德市，康氏集團康翰池的女兒，康詠綺。”
“去年我去帝都告狀，正好康翰池一家去跟帝都楊家認親。”
“我當時假裝成康詠綺的男朋友，然後，假戲真做了。”
白芷渝足足愣了三秒，才算是反應過來。
接著，便對兒子一頓拳打腳踢。
紀無庸擼起袖子，有心加入。
但最後還是把袖子放下去，選擇放棄。
不是因為不忍心，而是覺得混小子齜牙咧嘴的樣子，他看完心裡特彆舒坦。
所以，安心當個看客，還不用動手。
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