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紀天問不說話,盧一諾也不開口催促。
不說話,恰恰說明紀天問意動了。
她雖然沒有百分百的把握,紀天問一定會接受她發起的賭約。
但,就直覺來說,她覺得紀天問接受的可能性很大。
果然,在即將進入會議室前,就聽紀天問說道:“我跟你賭!”
接著,話鋒一轉道:“不過,我需要再加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盧一諾頓時警惕道:“先說好啊,無禮要求我是不可能答應的。”
紀天問湊到盧一諾耳邊,說道:“除了告訴我盧家接下來的行動計劃之外,必要的情況下,你需要給我當人質。”
“不可能!”盧一諾想都不想,一口回絕道:“這個條件不行,你再換一個。”
“換不了。”紀天問態度同樣強硬道:“你要是答應,咱們就賭,不答應就拉倒。”
盧一諾思前想後,點頭道:“好,就按你說的來,我答應了。”
正如紀天問所猜測的那樣,盧家已經跟擁有投票權的企業,提前打過招呼。
她思前想後,實在是想不到。
這個賭局,自己怎麼輸。
此刻,孟元擎看向紀天問的眼神中,劃過一抹怨毒。
盧一諾跟孟元擎鬨掰的事,他已經知道了。
最大的競爭對手倒下,眼下的局麵,可以說對他十分有利。
然而,紀天問剛剛湊到盧一諾耳邊說話的那一幕,卻讓他產生濃烈的危機感。
這個混蛋,該不會是又在約盧一諾吧?
也不怪他有這樣的懷疑,畢竟盧一諾先前發過紀天問的床照,甚至還說了“下次再約”這種話。
要說兩個人是泡友關係,確實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想到此處,孟元擎感覺腦袋上綠油油的。
雖說他沒指望,追求成功之後,能夠拿捏得了盧一諾。
但,自己盯上的女人,跟彆的男人有一腿。
除非是有某種特殊癖好,不然誰也不可能開心得起來。
會議開始。
眾人分彆落座。
馬旭威坐在主座上,卻是一點也沒有副會長應有的氣勢。
畏畏縮縮,毫無威嚴。
倒是紀天問和盧一諾,麵對麵坐著。
一個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另一個嘴裡叼著煙,微微眯著煙。
沒人覺得盧一諾這副做派有什麼不對,甚至認為盧家的小姐很有個性,就應該這樣無拘無束,展現真我。
但對紀天問的做派,不少人都頗有不滿。
旁聽席上,眾人竊竊私語。
“媽的!馬上就要破產了,居然還拽的跟大爺似的,”
“讓他嘚瑟吧,反正也嘚瑟不了幾天了。”
“彆看紀天問表麵上牛哄哄的,其實是外強中乾,他心裡肯定發虛……”
紀天問掏了掏耳朵,目光看向旁聽席,嘲諷道:“要說話就大點聲說,彆跟蒼蠅一樣嗡嗡叫。”
“哦,不好意思,我忘記了。”
“你們隻有旁聽的資格,沒有發言的權利,不敢大聲說話也屬正常。”
這番話一出,可以說是把旁聽席上的人,全都給得罪了。
然而,內心不滿,卻也敢怒不敢言。
紀氏集團是快倒了不假,但終究還沒倒。
況且就算是倒了,想要針對他們,也是不難做到的。
槍打出頭鳥,誰也不想被紀天問當成靶子打。
馬旭威乾咳兩聲,說道:“大家安靜一下,現在我正式宣布,平州商會本年度第一次會議開始!”
“本次會議的議題,在開會前已經告知給大家了,我也就不再多贅言。”
“眾所周知,自從前任會長虞博遠老先生辭職之後。”
“平州商會會長這一職位,一直空缺到現在。”
“大海航行靠舵手,我們急需在現有的成員當中,選出一個新的領導者,來引領我們平州商會,朝著更好的方向發展。”
“下麵,我宣讀一下候選者名單。”
“名單順序,按照入會時間的順序來排。”
“紀氏集團總經理紀天問、孟氏集團總經理孟元擎、範氏集團總經理範承業……光耀電商直播孵化基地副總經理盧一諾。”
隨著馬旭威宣讀名單,大屏幕上出現一個個企業的名字。
一口氣把名單念完,馬旭威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說道:“支持紀天問先生當選新任會長的,請舉手。”
被範氏集團派來作為代表的範承業,立即把手高高舉起來。
然而,哪怕他舉的再高,也隻能算一票。
不會因為他手舉的夠高,就能多計票數。
隨後,黃海濤,以及坐在旁聽席裡的幾人,也把手舉起來。
這些人,有的是出於情麵,有的則是利益綁定過深。
馬旭威看過之後,說道:“紀天問先生,十一票。”
大屏幕上,紀天問的名字後麵,多出“11”兩個數字。
盧一諾看向紀天問的眼神,頓時變得戲謔起來。
在場參加選舉的,差不多近兩百人。
而紀天問,僅僅拿到了十一票,連百分之十都不夠。
就這麼點票數,拿什麼跟她鬥?
馬旭威也不耽誤時間,再次開口道:“支持孟元擎先生擔任新會長的,請舉手。”
在場眾人,沒有一個人舉手。
就連孟元擎,也是安穩坐在位置上,表情沒有太多變化。
按照規則,每個人手裡隻有一票,不能重複投票。
誰都清楚,這次的會長職位,已經被盧一諾給內定。
眼下隻不過是走個流程而已。
名單上的名字,一一被提及。
十分鐘後,終於到了盧一諾。
馬旭威開口道:“同意盧一諾女士,擔任新會長的,請舉手。”
話音落定,會議室裡的人,齊刷刷的開始舉手。
統計過後,馬旭威說道:“一百二十七票。”
大屏幕上,盧一諾的名字,一躍從最下麵,到了榜首的位置。
而排在她下麵的,正是獲得十一票的紀天問。
盧一諾看了一眼大屏幕,目光轉向紀天問,冷笑道:“紀總,你輸了。”
紀天問皮笑肉不笑道:“盧總,彆高興的太早,能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盧一諾冷哼一聲道:“紀總,願賭就要服輸。”
“你現在說這種話,該不會是想不認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