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紅姐感到欣慰的,是這些女人似乎都很單純。
自己問長問短都不說了,就連問起具體裡麵有個什麼人,長什麼樣,她們都沒有懷疑自己是來打聽事的。
不過,再打聽下去的話就不好了,等確定了這個地方是艾米集團拆人零件的窩點之後,大力一定會帶公家人來解救大家的。
再說,肯定還要吃飯、放風什麼的,到時候再慢慢觀察,慢慢了解情況。
大家選擇了鋪位,大咪和紅姐住在一起,兩人的鋪位是相連的兩個下鋪,這樣有便於相互交流。
整理好鋪位住下來之後,紅姐才知道,原來這些女人都不知道自己會被拆零件。
“他們說了,讓大家住在這裡,等廠裡需要工人了,再調人過去上班,昨天我們這間宿舍就有兩個女孩被調走了。”華人女孩說道。
看來,大家都還蒙在鼓裡呢。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免得這些人天天憂慮和恐懼。
罪犯們這麼做也是在保護自己的“貨物”安全。
要是大家都知道自己會被拆零件,必然憂慮、恐懼,憑這股壓力就把人壓垮了,甚至還有可能發生自殺、暴動等麻煩事。
安頓下來之後,紅姐她們才感到饑餓和疲憊。
午飯沒吃,又是大半天的舟車勞頓,此時放鬆下來,才感覺饑腸轆轆,渾身無力。
好在不久之後,晚飯時間到了,門口守衛打開房門,叫大家去吃飯。
到底是幾點吃晚飯,彆說紅姐她們新來的這幾個不知道,就連住在裡麵的那幾個也說不清。
因為每個人的身上都沒有能看時間的東西,大家的行李、個人用品在進來的時候都被全部沒收了。
就算能帶一兩套換洗衣服進來,也都要經過嚴格的檢查,看有沒有帶竊聽器、定位器之類的東西。
之所以這樣,艾米集團下麵的這個組織才得以長時間的發展,很難查到他們的證據,也找不到他們的窩點。
出宿舍的方式跟監獄是一樣的,大家排隊從宿舍門口走出來,由守衛帶隊走入電梯下樓。
而且,每個宿舍一隊,不同宿舍的人不能混在一起。
也就是說,電梯每次隻運送一個宿舍的人下樓。
途中大家不能說話,不能交頭接耳。
食堂在一樓,出電梯走幾十米就到了。
紅姐她們走進食堂的時候,裡麵已經坐了一部分人,正在吃飯,有男有女,男女分開,同樣是各個宿舍的人坐在一起,不能混坐。
食堂的樣子跟工廠食堂很像,一兩百平米的大廳裡擺滿了橫排桌凳,有打飯菜的窗口。
整體來看,還算比較整潔。
外麵的天還亮著,憑天色估計,現在應該是傍晚五六點鐘的樣子,跟一般工廠食堂吃晚飯的時間差不多。
雖然能看到天色,但看不到外麵是什麼樣子。
食堂外麵是個像學校操場一樣的場地,周邊有圍牆。
圍牆雖然沒有監獄的那麼高,但要想翻牆出去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打飯菜也是要排隊的,同樣是各個宿舍分開,按順序來。
每個人從打飯菜的窗口旁邊的桌子上拿起餐盤和餐具,到窗口打飯菜。
大家吃的飯菜都是一樣的,有葷有素,說不上特彆好,但也不算差,還能領到牛奶、雞蛋之類的東西,湯也是有的。
同宿舍的人可以選擇跟自己關係好的坐在一起,這樣紅姐和大咪就挨著坐。
肚子實在太餓了,坐下來之後,她們先吃了幾口飯菜,才在滿食堂的人群中搜尋有沒有她們要找的人。
“紅姐,阿香姐和燕子沒在。”大咪輕聲對紅姐說道。
不用大咪說,紅姐已經看過了,整個食堂裡也就六十來個人,跟學校的一個班級差不多。
除掉男的,女的有四十來個,要在這四十來個人中找到自己認識的人並不難。
阿香和燕子失聯的時間太久了,如果被弄到這裡來,肯定已經被處理掉了。
紅姐又仔細看了一下,食堂的角落裡,坐著一個美麗的女人。
她不但長得漂亮,氣質也與眾不同,正在低頭吃飯。
沒錯,這個人就是大力說的那個鋼琴家徐瀟瀟。
她看起來很憂鬱的樣子,吃飯猶如在嚼蠟,氣質也沒有在舞台上那麼優雅自信了。
在她的身邊,坐了一個女人,女人也挺洋氣的,同樣麵帶憂鬱,痛苦的咀嚼著飯菜。
不用說,這個陪伴在她身邊的女人,一定是她的助理、經紀人之類的人物。
大力說過,跟徐瀟瀟一起失聯的是三個人,一個男性保鏢,一個經紀人和一個助理都是女的。
男性保鏢要是還在的話,肯定在那群男生裡麵,他長什麼樣紅姐也不知道。
那麼還有一個女生呢?守在徐瀟瀟身邊的,為什麼隻有一個女生呢?
難道已經
確定徐瀟瀟還在之後,紅姐和大咪舒了口氣。
接下來就看曾家姐妹倆有沒有在人群裡麵了。
可是,紅姐和大咪沒見過曾家姐妹,隻能憑著大力的描述去一個個查看。
看了半天,也沒法確定哪兩個人是曾家姐妹。
大力說過,曾春花長得不錯,雖然有點土氣,但也是美女一個。
至於她的堂姐曾春秀,大力沒見過,不過按照張濤的說法,也是個美女來的。
可是,四十來個女生中,大多是亞洲人,而且美女也不少。
除掉那些馬來人、天竺人,華人麵孔挺多的,要確定哪兩個是曾家姐妹也不容易。
自古紅顏多薄命,一般喜歡四處奔走的,美女居多。
這些人總是不安分,命運也比一般人坎坷,感情受傷的,喜歡出國的,好吃懶做的,犯事跑路的一大堆。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們就很容易被騙到這種地方來。
美女一多,要在美女中找美女就比較難了。
紅姐她們正不知誰是曾家姐妹的時候,斜對麵五六米外的一張桌子邊上有兩個女人在說話,她們的口音引起了紅姐的注意。
那個年輕的說道:“姐,俺們都來這地方好幾天了,怎麼還不讓俺們去上班?”
那個年紀大點的說道:“你想得太簡單了,估計俺們就算是被叫出去上班,也拿不到工資的。”
年輕的有些不耐煩起來,“天天這麼被關著,跟坐牢一個樣,俺都受不了了!”
憑著兩人的口音,紅姐判斷出,她們應該就是曾家姐妹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