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
兩人的手指緊緊相扣,晏方旬不願意錯開眼的望著她在顫動。
他能夠真實的感受到她的存在,她的氣息,她的體溫。
前些日子的那些不安與心酸,在這一刻全然的消散。
他撈起她軟綿綿的身體,咬著她的唇瓣,“寶貝,我是誰?”
安寧嗓子都有些啞了,從情欲中抽離,抬眸看著她,覺得他真的是幼稚啊,可是又不願意掃他的興,眼睛裡水光瀲灩的,回答他:“晏方旬!”
他唇角低首,又去吻她。
在安寧答應與他結婚時,他就不再是獨自一人了。
她也是。
情到深處時,他貼著她的耳朵,“很快,我們就有家了。”
……
晏方旬想得挺美的,安寧就算是明天有工作,飛機一個小時到海城,結個婚也不耽誤她繼續給電影做宣傳。
隻不過,去了海城她的戶口所在地的民政局,說是兩個人要登記。
在看到晏方旬的身份證時,因為香城與內地的結婚流程沒有互通,要求他提供證明,還需要公證,這讓他可不高興了,“那我們去香城結婚,可以嗎?”
“也需要提供安女士的單身證明。”
總之,今日想要拿到結婚證,是不可能了。
晏方旬沒結過婚,安寧也沒結過,就沒辦成。
從民政局出來,晏方旬的邪火就發到了助理方馳的身上,“你到底怎麼工作的?不把我結婚的材料準備好?”
方馳當場就被他問懵了。
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反駁:“您的我結婚記錄證明書申請,最快也要一周,然後轉遞過來還需要好幾天,您最快也兩周之內能拿到結婚證,又不是騙婚,也不用這麼著急吧?”
“嗬,你現在倒是教訓起我來了?”
安寧無奈的看著他,上了車之後就握著他的手,“這是咱們自己的問題,你怨人家做什麼?”
他的臉色還是不好,唇線抿著,滿臉寫著,想結婚。
安寧有點想笑,因為他這眼神太哀怨了。
“好了,彆生氣了,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呢,事緩則圓,我覺得你現在還有病氣,拍出來的結婚照不好看,再養一養,我可不想要一個病懨懨的老公。”
一聲老公,讓晏總的臉色陰轉晴,他彎身,湊到他的麵前,“剛剛叫我什麼?”
安寧應下了他的事情,就不願意掃他的興,索性就勾著他的脖子,“我的老公啊。”
她就看著他的眼梢得意的挑了下,“誰是你老公。”
“你呀。”
晏方旬的得意顯現在臉上,將她緊緊摟在懷裡。
安寧的手落在他的背上,雖然他出院了,但病去如抽絲,還是需要慢慢的養的,“好了,彆生氣了。”
“嗯。”
安寧還有點工作沒結束,要再去香城。
“我送你回去。”
“你彆折騰了,如果海城這邊的事情不著急,就回香城去。”
晏方旬應著,也知道,香城那邊也應該露麵了,他回去正好去婚姻登記處把無結婚登記的證明開出來。
既然這樣,那他就回去,跟老爺子談一談,他不同意,也要開開心心的歡迎安寧嫁給她,該屬於她的,他也要讓她有。
兩個人下午在機場道彆,“你彆再熬了,也不許再抽煙喝酒。”
晏方旬點頭。
他想當爸爸,有了這樣的想法,他也配合。
隻不過晏方旬在昨天晚上還是用措施了。
最近這一段時間,他的身體不好,生病住院的,萬一懷上,情況不好,傷她的身體不說,還會讓她難過。
“我知道了。”晏方旬應著。
在休息室裡,兩個人各自戴著口罩,規規矩矩的坐著,隻不過男人的手指還是摩挲著她的手背,“以後,我歸你管了。”
安寧想要笑,“你貴庚啊?小孩子才讓人管。”
安寧比他早登機。
機場工作人員提醒她登機了,晏方旬拉住她的手,“每天都要打視頻,你不許再去見那個秦敘。”
“好,晏總,自信一點,你還是有魅力的。”
晏方旬被她一哄立馬就開心,他真的是沒出息,真的是太吃安寧的甜言蜜語了。
……
安寧到了B城,去工作的路上,就收到了晏方旬的微信,說他已經落地了,說他趁著登記處還沒下班,先去申請。
那一刻,她說不出自己心中的感覺,有安心,也有那種歸屬感。
雖然還沒有去登記,那種被惦記,在乎、記掛的感覺,讓她覺得她被人在乎。
安寧給他發語音:“好,藥要吃,或者讓人幫你煮潤肺湯。”
晚上,安寧忙完,就收到了他的微信視頻。
他已經洗過澡,躺在床上了。
為了他孩子的身體健康,他十點半就躺在了床上,還要早起鍛煉。
“寧寧,我棒不棒?”
“棒。”
聽到他誇獎她,晏方旬就有些想笑,想起安寧的反差來,明明兩個人沒好的時候,她對他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但是決定要結婚,兩人和好,她就又特彆的溫柔。
這樣的兩副麵孔,他真的挺喜歡的。
翌日,晏方旬先去了晏家。
老爺子正在早飯,抬起眼皮看你了他一眼,“回來了?”
晏方旬在餐桌前坐下,傭人立刻拿來碗筷,將他的早飯也端上來。
“我吃過了。”晏方旬說,他很快就是有太太的人了,要對自己的身體負責,健健康康的,不讓安寧擔心。
“有事。”
“告知您一聲,我跟安寧要登記結婚了。”
“我不同意,她到底哪裡好,一個戲子,哪裡比得上景然半分。”
晏方旬冷下了臉,卻沒有在大早上的吵架。
硬碰硬也沒有贏家。
他不僅要跟安寧登記,婚禮還要大辦,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他沉默著,老爺子有點詫異,“你是讚同我的話了?”
“我不讚同,但是您對安寧並不了解,我也不能怪您……”
晏家的老爺子是什麼也見過的,“你策略改變了,我也不會同意,哪怕你們結婚登記了,你們一天不辦婚禮,她作為公眾人物,就一天受人指點,晏家並沒有接納她。”
哪怕晏方旬離開了晏家,隻要他姓晏,無論私下關係多麼的僵硬。
晏家人不參加他的婚禮,不說體麵不體麵,安寧也不在乎這個,可是晏方旬不願意讓她受這份委屈。
“您有什麼要求或者條件,我都可以答應,隻要您給足她尊重與體麵。”
“為了這尊重體麵,哪怕拿你手裡大量的資源來換,都可以?”老爺子放下筷子,沉著聲音問。
他沒有猶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