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方旬沒有聽她的解釋就走了,頭也不回。
安寧的心裡特彆的委屈。
她給晏方旬打電話,他沒有接,微信,他也不回。
回到香城後,她去酒店了一次,他並沒有在家。
安寧從他的住所離開的時候,就有些茫然。
包裡揣著的生日禮物,就讓她有些不知道要怎麼辦?
她知道,她偷偷的去拍了戲,沒知會他一聲,是錯的。
可是這個錯,真的有那麼大嗎?
大到要分手?
安寧想了挺多,或許就是覺得他也沒那麼喜歡她吧。
所以分手就分手吧。
她也沒有談過戀愛,事情發生了,她一時間就不知道要怎麼處理了。
還有兩日,就是晏方旬的生日了,安寧聯係不到人。
那個導演,一心想要跟她合作,她覺得她是走這條路的好苗子,覺得她現在長大了些,更有靈性,領悟能力也強。
她很好的一個朋友,有一個電視劇的角色,戲份不是特彆多,但是人設不錯,她寒假可以拍完。
一直在等她的答複。
“那……兩天後吧。”安寧給了她答複,那個時候她的寒假也正好開始了,因為寒假了,學校就不允許住校了。
那部戲要在一周後開機,她想著,反正分手了,閒著也閒著,那就去拍吧。
安寧在晏方旬生日的那天下午,還是去了他的酒店一趟。
他的意思,也很清楚了,她也就明白了。
那……她當時留在他那邊的書,還有一些日用品也拿走了。
不過,讓安寧慶幸的是,東西特彆的少,一個袋子就能帶走。
幸虧沒有同居,如果同居了,被分手了,自己要多尷尬,多狼狽的,一點點把屬於自己的東西拿走呢?
……
晏方旬生日的這天,恰逢晏家的家宴。
一家人依舊是其樂融融的,圍著老爺子說著話。
晏方旬依舊是最邊緣的人,自然也不會有人記得他的生日,包括他的“父母”。
他坐在偏廳的沙發上,手機就在他的掌心裡,轉來轉去的。
安寧的電話,他都沒接。
覺得,她軟軟的說點話,他肯定就妥協了。
就像是她讓許鈞幫著找她,她那執著勁兒,他那不就妥協了嘛。
他一直覺得尊重她的,雖然沒有那麼噓寒問暖那麼體貼的待她,卻也沒有強行讓她去適應自己,對自己妥協。
那個圈子裡多亂,程昱的事情,是沒給她教訓嗎?
她說都不說一聲?
說到底,他就是沒那麼重要,所以她才什麼都不說,他打電話問了,還要瞞著他!
晏方旬有心事,晏家的晚飯,他吃的也沒幾口。
席間,大哥說起,小妹的生日在下個月,想讓她去公司,要在馬場給她買一匹馬,然後說如何讓這小公主風風光光的生日。
老爺子挺開心的,晏方旬心裡堵,他離開時,也如同來時那般,無人在意。
就像是上次的那個項目,明明是他費的心思,功勞被占,他的辯駁無人在意。
他扯開領帶,看著那串號碼,終究是沒打出去。
晏方旬已經許久沒去喝酒了。
許鈞看著他陰沉著臉,問他沒事吧?
“她有沒有找過你?”晏方旬問許鈞。
許鈞搖搖頭,“沒有。”
“真是翅膀硬了,這才好了幾個月,這就膩了?”當初的那個勁兒呢。
許鈞摸了摸鼻子,沒好意思說,他的女朋友們,除了安寧,哪個有超過半個月的?
“生日,要不,哥幾個給你們慶祝吧?”
安寧臨睡覺時,看了社交平台。
許鈞發了給晏方旬慶生的動態,她眼眶酸楚,退出後,將手機關機。
她躲在被子裡,還是忍不住掉了眼淚。
……
晏方旬不好駁了許鈞的麵子,吹了蠟燭就走了。
他回了住所,酒店管家告知她,安寧小姐過來過,晚上才走。
晏方旬進了門,餐桌上,擺放著一桌還算豐盛的飯菜,還有一個沒拆開的蛋糕。
他的生日他並不在意的,過不過的,都無所謂。
是上次,她趴在他的背上,還摟著他的脖子,問他生日什麼時候。
她還說,她的家鄉,過生日是要吃水餃與長壽麵的,她的奶奶還會在她的生日那天,做她最愛吃的飯菜,給她一個她最想要的禮物。
她還說,等著他生日的時候,也要給他過一個特彆好的生日禮物,什麼都是他最想要的。
晏方旬看著桌上,早已涼了的水餃,有他愛吃的菜。
品相一般,晏方旬拿著筷子,嘗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桌上放著一個盒子。
晏方旬打開,愣了愣。
裡麵是一塊手表,跟他書房裡抽屜裡的一塊手表是同款,好多年前就停產了。
他的那塊手表,是父親過世留下來的,表盤已經碎了,很難修複了。
安寧去書房學習的時候看到過。
他當時說,是他父親的遺物,修不好了,就留在能看得見的地方,當個念想。
這同款的表,有些人收藏,很難買,也價格不菲。
晏方旬不知道她怎麼弄到的,他就站在餐桌前,就看著這一切……
她給了他最好的,最想要的,她沒有食言。
晏方旬隻覺得喉頭酸澀,從很小,他就忘了,被人在意是什麼感覺了。
他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晏方旬抿著唇,一時間就沒有想象,當時是用什麼樣的心情,給她做的這桌子菜。
他拿出手機,屏蔽了的微信消息,他一條條的看。
【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就是想給你買個生日禮物,就是想給你個驚喜呀。】
【你理一理我呀。】
【晏方旬,你彆不理我。】
【晏方旬,我以後有事會跟你商量的……】
【你彆不跟我說話,你可不可以聽我解釋呀?】
【你還在生氣嗎?】
【你可不可以,接我的電話一下?】
後麵還有好幾條撤回消息。
之後,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晏方旬喉結滾動,看著自己的手機一遍又一遍。
桌上的飯菜,他笑了笑,拿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生日蛋糕上,寫著——晏方旬,生日快樂,不止今日。
那種好好被愛的感覺,原來這樣。
……
晏方旬在第二天一早,就去了香城大學。
學校開始陸陸續續的放假,她沒有地方去,說是回家的機票昂貴,就想打工。
她沒有地方去,隻不過晏方旬一直等在她宿舍外,也沒等到她的人。
晏方旬找了一個同學,幫忙去她的宿舍喊人。
安寧的舍友出來,“安寧六點鐘宿舍一開門就走了。”
“走了?他去哪兒了?”
“不知道,可能回家了吧。”
晏方旬再給安寧打電話的時候,她的手機,還是關機狀態。
他隻能去查,才得知安寧已經離開香城了,人離開了香城,去查行蹤就沒那麼便捷了……
晏方旬閉了閉眼,那種讓人心口難耐酸澀的感覺又將他席卷。
真的是……讓人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