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勸誡(1 / 1)

北派盜墓筆記 雲峰 1388 字 7天前

“雲峰,你後來有沒有紅眼睛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現在過的怎麼樣了。”

我想了想道:“三個月前我聽高兵說過一個人,那人有可能是他,但無法確定,他體格擺在那裡,誰也欺負不了他,我比較擔心他被女人利用,老錢女兒看似善良單純,但人心會隨著錢轉變,之後的事兒誰都難說。”

魚哥歎聲道:“他天生神力,身體素質還遠在我之上,可惜腦子壞了,要是他懂得修煉套路,假以時日,就算謝起榕那種老怪物也未必能擋住他。”

“魚哥,這就叫上天給你打開一扇窗戶的同時,關掉了你一扇門。”

“這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人在某一方麵太過強大,那必然在另一方麵受到限製,好比謝起榕,好比屎無常,好比田哥,都是這樣,在強在有勢力,又怎樣?最後要麼為武所困,要麼為情所傷,謝起榕修了一輩子煉精化氣,明明不能碰女人,卻在年輕的時候非得娶一個,後來那女的跟彆的男人有了一腿,連著孩子也死在了他麵前,這不能全怪那女的吧?他就好比太監娶妻,有違綱常,是逆天而行,他最後受了刺激,落了個瘋瘋癲癲的下場,也算老天爺對他的懲罰。”

我回憶道:“謝起榕內心深處其實很痛苦,他仍然無法忘掉那一幕,那年冬天在養雞場,我目睹了他蜷縮著睡覺時渾身發抖的樣子,所以魚哥,這事兒給了我們爾等習武者一個警示。”

“警示?”

“是啊,愚者自甘墮|落,智者不入愛河,出自唐代詩人杜甫的詩,所謂智者常有恨,愚者常有愛,圍繞智者不入愛河。”

“魚哥,你我還年輕,要爭取早日當智者,像謝起榕,屎無常,包括把頭在內,其實都算是愚者。”

魚哥一臉驚訝:“這話不對,把頭怎麼可能是愚者?在我的認知中,現今江湖上沒有人腦子比把頭好使。”

“把頭年輕的時候....算了,這是把頭的秘密,我就不給他暴露了。”

“你剛才說出了你想跟阿春生個孩子然後開個武館這種話,這說明了你半隻腳已經處在了愚者的邊緣,在往前一步,就是萬丈深淵,你掉下去的時候沒感覺,因為是萬丈深淵,掉下去需要時間,但當你落地的那一刻,你會摔的很慘,會死的非常痛苦。”

“我都能想象到未來的樣子。”

“十幾年後,你武館開起來了,孩子有了,再過幾年孩子。大上學了,你從小教會了他武功,好了!等他上了初中,那肯定是拳打校長,腳踢老師,強占女同學,誰惹他他就打誰,之後他步入社會,從一名金牌打手做起,直到稱霸一方,之後要麼被人背叛,成為喪家之犬,要麼因為某件事鋃鐺入獄,這些你都看在眼裡,你試過阻止,試過改變,但你會發現,自己已經老了,阿春會時常埋怨你,甚至威脅和你離婚,到最後,你空守著諾大的武館,心力憔悴,鬱鬱而終。”

魚哥被我講的臉都白了,他說:“那我可以不教他武功,讓他一輩子做個普通人,那樣他便不能仗武欺人。”

我撓頭道:“你這樣更加大錯特錯。”

“你的心願是打破江湖上那些門派間的固步自封,你連毫無關係的普通人都教,為什麼不願意教自己兒子?他會怎麼看你?他肯定從小埋怨你!等你老了一身傷病,他會一腳把你碗踢翻!飯都不讓你吃!”

魚哥激動道:“那就不要兒子!我生個女兒!女兒一樣能學武!”

我拍手道:“好辦法,相對來說女的一般不會好勇鬥狠,不喜歡打打殺殺,問題是你想生就能生?你難道在那一瞬間能控製自己的基因拐彎兒?我想不能吧。”

“退一步說,你幸運的生了個女兒,繼承了你的全部武藝,並切為人正直,武德充沛,但她是要嫁人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將來不管是否遠嫁,都和你沒什麼大關係!到你老了,獨自麵對空空蕩蕩的武館,依然逃不過心力憔悴,鬱鬱而終!”

魚哥聽後用力搓臉,將白臉搓成了紅臉。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魚哥激動說:“那我和阿春不要孩子,我們可以收養!收....收養五個男孩兒,五個女孩兒,到時他們學會了我的武功便可以到外地開新武館,這樣不但能將我自創的武學發揚光大!還能在我老的時候輪流陪著我!哈哈哈!”

魚哥仰頭大笑。

我稍微一愣,拍手道:“完美,完美,你卡我漏洞是吧,但是....”

“唉!雲峰,沒有但是了!我就這麼決定了!”

“魚哥,你讓我把話說完!”

“但是你這麼做,沒有考慮阿春的感受!你拿她當什麼了?你這樣做就是在剝奪她去當一個母親的權利,你太自私了!”

魚哥上一秒還在大笑,下一秒戛然而止,臉又白了。

魚哥雙手劃過臉頰,說:“你這都是猜想,現實情況不可能這樣。”

“沒錯,我是推想,但你聽過一個說法沒?叫墨菲定律!這個墨菲定律的意識如果事情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是會發生!既然我們知道了將來這種推測有發生的可能性,為什麼不在現在去避免?還是說....你這輩子就認定阿春了,一定要和她攜手走到那一步。”

魚哥想了想,認真道:“沒錯,我就認定她了,彆的女人我不會在看一眼,這一兩年你應該沒見過我和彆的女人說過話吧?雲峰,你這些話嚇不到我的。”

魚哥說完盯著我看。

我眼睛一眨不眨,也盯著他看。

本來就在高壓氧倉,瞬間感覺空氣都凝固了。

就這麼對視了十幾秒。

我忍不住先笑了,魚哥也跟著笑了。

這一笑便忍不住,我兩放聲大笑,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我平常是個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人,我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

可能是在笑自己講的那些話吧。

這時,對過的兩個半大孩子衝我們說道:“兩位大哥,我聽了半天也沒聽懂你們在講什麼,還又哭又笑,我說句話彆生氣,你兩是不是來醫院看精神科的。”

“靠,小屁孩兒!會不會說話!你他媽才是來看精神科的,我們在聊江湖上的事兒,你能聽懂就怪了。”

“我不是小屁孩兒!我馬上要上初二了!彆以為你兩年紀大我就怕你們!”

我笑道:“呦嗬,好嚇人,馬上升初二,那你現在不是還在上初一?剛剛脫離了小學生圈子而已,不是小屁孩兒是什麼。”

魚哥起身,雙手插在褲兜裡走了過去。

他高大健壯的身子瞬間像門板一樣擋住了二人。

“怎麼,你兩不服?”

他兩仰頭望著魚哥,一人麵露懼意道:“沒....沒有不服,我錯了。”

我兩就是和他們開玩笑鬨著玩的,沒想到,下一秒說話的這半大孩子瞬間癱在了椅子上,他雙腳手腳止不住的抽搐,同時眼睛也向上翻白了。

我一眼看出來對方不是裝的,他可能有什麼病。

我連忙衝過去扶住了他。

“喂!小子!小子!”

“他怎麼回事兒!”我大聲問一旁另一個小子。

“我....我不清楚,我隻知道他之前做過手術。”

我迅速按下了之前護士說的緊急按鈕,是在座位上方的一個紅色按鍵,可是我按下去以後沒有任何反應!

我又趕忙跑去拍門,門外空無一人。

另一個孩子著急說:“快想辦法!他呼吸不上來了!他馬上要死了!”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

我們根本不認識這孩子!不知道他叫什麼,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情況!

情急之下現在顧不上那麼多了,魚哥跑到高壓倉門前,隻見他深吸了一口氣,左腿向前,右腿後撤,上半身擰成弓形,高高舉起了右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