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峰哥?”
“沒...沒事兒,可能是昨天在山裡受涼了,肚子突然不太舒服,廁所在哪裡?”
“走廊左轉,第一間就是。”小陽說。
我趕忙撕了點兒紙,開門快步向廁所走去。
路走到一半,我停下了腳步。
連續深呼吸,氣沉丹田,調整了幾秒鐘才敢繼續走。
十分鐘後從廁所出來,神清氣爽。
結果回屋還沒來得及坐下,又隱約感覺到體內傳來一股奔騰之力。
這種情況前後持續了半個多小時,三次。
我強忍不適,看著小陽問道:“要....要不是我有問題,要不就是你的粥有問題。”
“不能啊峰哥!”
小陽有些激動道:“我的傷還沒好利索!隻能吃些流食!粥不是從外麵買的!是我中午自己熬的!隻有小米!什麼亂七八糟配料都沒加!在說我自己也喝了兩碗!絕對沒問題!”
我擺手道:“彆激動,沒事兒,可能是我自己的問題。”
就一鍋粥,我兩都喝了,不可能就我鬨肚子,小陽一點事兒沒有。
可這也有點兒說不通,這讓我想起來之前我們幾個同時拉肚子的事兒。
我突然注意到桌子上裝小鹹菜的空碟子。
粥我兩都喝了,但小鹹菜隻有我吃了,小陽沒動。
“這鹹菜也是你自己做的?你吃過沒有?”我嘗試問。
“我還沒吃。”或許是看我表情不對,小陽轉身抱來了一個小玻璃罐子,大聲道:“峰哥!我做的東西絕對沒問題!不信我吃給你看!”
說完他擰開蓋子,用手抓了一把,連湯帶水的直接往嘴裡塞。
他的反應有些嚇到我了。
“小陽,你不用這樣!我沒懷疑你做的東西有問題!隻是前段時間我們也遇到過一次類似的事兒!”我忙解釋說。
他根本聽不進去,轉眼將一大把醃蘿卜吃了個乾淨。
我趕忙擰上蓋子,將玻璃罐兒放回原處,將他按在椅子上說:“行了行了!我就是隨便問兩句,你反應這麼大做什麼,齁鹹吧?坐著,我給你倒杯水。”
“峰哥,我還不能喝很多水。”
“少喝點兒沒事,往下順順。”
他喝了一小口水,嗆的麵色發紅,連聲咳嗽。
我連跑了幾趟廁所後肚子逐漸不難受了,看他這樣子,我道:“你的這碗小米粥讓我想起了以前認識的一位好朋友,她包的餃子比包子還大,就豆芽仔的飯量,也頂多能吃五個。”
“峰哥....哪有那麼大個兒的餃子,也太誇張了吧。”
“你看你還不信!是真的,就這麼大,我這朋友叫小米。”我比劃道。
“小米?怪巧合的。”
“什麼巧合?”
他看著我,笑道:“峰哥你看,你這個叫小米的朋友給你包了餃子,我剛好又給你熬了小米粥,這難道不是一種巧合嘛?”
我沒聽懂他說這話的意思,我沒覺得這有什麼巧合的。
餃子是餃子,小米粥是小米粥,根本不一樣。
正聊著,不料下一秒,小陽突然臉色變了。
“怎麼了?”我緊張問。
他單手捂住肚子,擠眉弄眼道:“肚子....肚子不太舒服,不行.....我得去趟廁所!”
望著小陽著急忙慌拄著拐出去的樣子,我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
我跑了三趟廁所,小陽兩趟。
等他回來後我兩麵對麵坐著,臉色都不太好看。
“峰哥...”
我擺手道:“我問你答就行。”
“這段時間,有沒有不認識的人來過你這裡?”
“沒有。”
“確定?”
“確定!我知道我們是乾什麼的!我除了偶爾去樓下買些生活必須品!其他時間都在屋裡畫圖,基本不出門。”
“是我的錯峰哥,可能是我在樓下買的蘿卜變質了,所以才會吃壞肚子。”
我砰的一拍桌子道:“不是蘿卜變質的問題!那些蘿卜看著很新鮮!兄弟,我這麼說你可能理解不了,我和把頭現在麵對的環境十分複雜,任何小的錯誤都不能忽視,不然可能會釀成大錯,你仔細回想回想,這段時間有沒有見過什麼形跡可疑的陌生人?”
“沒有....真的沒有,對了峰哥,我前幾天搬過來的時候,拿了幾樣調料過來,我醃蘿卜就是用的帶來的調料。”
“調料?”
“沒錯,我當時順手從廚房拿了一袋鹽,半袋糖。”
“拿來我看看。”
很快小陽將東西擺在了我麵前。
我皺眉望著桌子上的鹽袋子。
我想起來了,那天我和魚哥燒火煮肉的時候,好像放的也是這半袋子鹽,之後我們幾個跑了一晚上廁所。
看我將鹽袋子收起來了,小陽馬上問:“到底怎麼回事兒,難道這鹽有問題?”
“還不能確定,總之這事兒你不用管了,我走了,過兩天等忙完了再來看你。”
“對不起峰哥,是我的錯。”
我拍了拍他肩膀,道:“你知道什麼啊就是你的錯?你非旦沒錯,可能還無意中幫了我的忙,這幾天晚上記得把門鎖死了再睡,手邊有沒有防身家夥?”
他搖頭。
我反手將後腰彆的匕首抽出來,擺桌子上道:“以備萬一,隨身帶著。”
從賓館出來,我沒有回去,而是開車在周圍繞了一圈,隨後又停在了賓館周圍。
關燈,熄火。
我望著夜幕下的賓館陷入了沉思。
一個多小時後,手機鈴聲打斷了我思緒。
“喂,把頭。”
“鴨子拿到了沒有。”
我看了眼放在後排的籠子說:“拿到了,正打算回去。”
把頭在電話中道:“先彆回來,順道去趟客運站,七點鐘左右有人給我們送一批東西,和對方接個頭,把東西拿回來。”
我說沒問題,隨後將“拉肚子”的事兒講了。
把頭聽後,語氣帶著疑惑問:“雲峰,你確定不是偶然?”
“還不確定,不過我很快就能確定,把頭,如果這事兒並非偶然,那問題就大了!說明有人在搞我們,而我們連這人是誰都不知道。”
把頭語氣仍舊疑惑道:“這說不通,雲峰,如果像你猜想的,有人在搞我們,為什麼不乾脆下毒藥?而且對方是怎麼繞過影爺,不留痕跡摸進我們根據地的?我想這種事兒就算長春會的頂級高手都做不到。”
“把頭,那個黑衣人叫影爺?”
“是,綽號而已。”
“會不會就是他乾的?”我疑惑問。
把頭語氣堅定:“不可能,他替我做事,沒有任何理由對我們不利。”
“雲峰,如果你的猜想成立,那我看這事兒隻有一種可能。”
“哪一種可能?”
電話中,把頭聲音凝重道:“可能我們團隊中的某個人,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