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沒什麼問題吧?”左善章在門外冷聲問道。
侍衛立刻點了點頭,“放心,一切正常。”
他說完迅速的看了左善章一樣。
左善章在門口猶豫了一下,他要不要進去看一眼呢?
可轉念一想,他進去要看什麼?
他跟那兩個孩子已經沒什麼好說的,特彆是那個李歲寧。
他要讓李歲寧後悔、服軟。
“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準靠近這間屋子,還有……”
左善章沉聲吩咐道,“一日三餐,按時送來,那個男孩的食物記得加藥,必須看著他吃下去。”
“是,左大人。”侍衛看著左善章離開,默默鬆了一口氣。
好在這位從大晉來的左大人沒有察覺異常。
他趕緊小心翼翼的回頭,就見慶雲從不遠處的隱蔽處走了出來,手裡還握著軟劍。
“表現的不錯。”慶雲轉身進了屋。
他有些佩服的衝白鈺安豎了豎大拇指,“二公子還真是神機妙算,這左善章真的沒進來。”
白鈺安和小團子相視一眼,這哪裡是白鈺安的神機妙算,根本就是小團子昨晚都問過星星了。
顯然,左善章已經打定了主意,不會讓李歲寧和遊竹活著離開。
所以他也不屑於進來看兩個將死之人。
白鈺安真的想不通,左善章這個老狐狸,從在大晉開始,就三番五次想要自己親生女兒的性命,他真的一點人性都沒有。
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等了。
——
左善章同樣也在等,他在等火宴傳召。
畢竟,這次,他為火宴解決了一個大麻煩,當然也即將解決自己的一個後顧之憂。
李歲寧和遊竹現在雖然在他手上,但是沒有火宴的最後允許,他還不能殺他們。
左善章知道,火宴打算利用這兩個孩子,找白雲峰討好處,可不管怎麼說,孩子現在畢竟在他手上,火宴想怎麼乾都應該找他商量一下。
然而,他等了三天,火宴那邊還是沒動靜。
左善章有些坐不住了,等的時間越長,讓他越發不安起來。
火宴那邊一直沒有動作,他也怕會有變數。
思前想後,左善章主動去了火神殿,求見火宴。
“蠻皇大人最近身體不太舒服,”宮人冷著臉說道,“不過,左大人要求見,蠻皇大人還是請您進去。”
他走在了前麵,“左大人,跟我來吧。”
“麻煩帶路。”左善章狐疑的皺了皺眉。
眼前的這位宮人,他有些眼生,不過,他其實有些分不清這些蠻人的長相,所以,也沒太在意,跟著對方往火宴的寢殿去了。
路上,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這火神殿似乎……太安靜了。
終於,到了火宴的寢殿,宮人通報後離開,左善章小心翼翼的進去了。
“見過蠻皇大人!”左善章停了下來,他眼前有一個屏風,顯然火宴在屏風另一側。
他隱隱有些疑惑,這還是第一次,火宴見他竟然隔著屏風。
很快,屏風另一側傳來陣陣咳嗽聲,緊接著,就聽見火宴有些沙啞的聲音。
“善章兄彆見怪,我最近病了,咳嗽的嚴重。”
“蠻皇大人千萬保重身體。”左善章皺了皺眉,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
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可又說不出具體是哪裡。
這時,屏風另一次的火宴再次開口,“接下來,善章兄有什麼打算?”
“我嗎?”左善章微微驚訝,他是來問火宴準備怎麼辦,結果沒想到竟被火宴搶了先。
他很快明白,這是火宴又沒了主意,想聽聽他的意見呢。
他矮了矮身子,“小民嘛,處理完這邊的事兒,肯定就要回大晉了,蠻皇大人也知道,小民這大晉的宰相還要繼續當下去。”
火宴笑了笑,連連點頭,“是是是,善章兄在北蠻隻是小民,可回了大晉,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
“蠻皇大人過譽了。”左善章謙虛道。
“那……”火宴果然繼續說道,“北蠻這塊爛攤子,善章兄覺得我該如何解決呢?”
“蠻皇大人如果願意聽聽我的意見,我自然不敢有所保留。”
左善章想了想,緩緩道,“這次,我設計幫蠻皇大人抓到了火靈兒等人,小民不敢邀功,但是李歲寧,小民還是希望蠻皇大人可以任我處置。”
“當然了,那團子還有遊竹,我都給了你,自然是任你處置。”
火宴的聲音隱隱泛著冷意,又接著問道,“他們既然交給你,我自然不管了,那你說……這火靈兒呢?”
“皇上,我還是最開始的那個想法,這個火靈兒一定不能讓她醒來。”
左善章斬釘截鐵的說道,“火靈兒對皇室,還有整個北蠻的影響太大了,如果她醒了,以後知道您對火璽的所作所為,肯定會……”
然而,左善章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屏風另一邊的火宴忽然站了起來。
他嚇得停了下來,不明所以的看過去。
緊接著,屏風忽然被推倒。
左善章嚇得連跪帶爬,趕緊躲到旁邊安全的地方。
他有些不明所以得回頭看去,隻一眼,就驚得變了臉色。
“你……你不是火宴,你是誰?”左善章跌坐在地,指著對麵的男人結結巴巴的問道。
男人的身量跟火宴差不多,但是身形枯瘦,乍一看,像一具早該沒命的屍體。
一雙深藍色的眼睛突兀的亮著,臉上還有不少傷疤,縱橫交錯,格外恐怖。
男人緩緩走向左善章,“怎麼?原來左相並不認識我?還是……認不出我了?”
左善章嚇得往後爬去,隱隱的,他覺得男人的聲音有些眼熟。
可是,是誰呢?
忽然,他驚得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指著男人,“你……你是火璽?”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沒有否認。
“你沒死?”左善章無法接受,“火宴……竟沒有殺你?”
“怎麼?左相很失望?”男人確實是從密室裡出來的火璽。
他冷笑的看著左善章,“果然,當年火宴的所作所為,也有你的一份。”
“火宴這個蠢貨,他竟然不殺你!”
左善章神色一冷,忽然從靴中拔出一把匕首。
“那我今天就替他動手!”他起身就衝火璽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