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安等人把李歲寧和火靈兒送到了皇宮門口。

白鈺安再次囑咐小團子，“一定要注意左善章那邊的情況，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就告訴白蔻和六哥，記住了嗎？”

“二哥哥放心，我記住了。”小家夥乖巧的回答。

“乖，去吧！”白鈺安不舍的摸了摸小團子的頭，目送著她跟火靈兒一起離開了。

回去後，他們第一時間決定去審問殺手，由雲天闊和海嬌負責。

殺手看見他們第一句話，就是焦急的詢問，“那個賤女人死了嗎？”

賤女人，顯然指的是花兒。

雲天闊冷笑一聲，“那你希望她死了嗎？”

“當然！”殺手咬牙切齒，“這是她背叛我的代價，這個蠢女人。”

“那你就當做她死了，”海嬌在旁邊語氣隨意的開口，“反正你也沒有機會活著見到她了。”

殺手的神色變了變，識趣沒再多說什麼。

“叫什麼名字？”雲天闊冷聲問道，“做殺手多久了？”

“不記得了。”殺手一副不配合的樣子，“反正我都要死，我為什麼要回答你們的問題。”

雲天闊並不惱怒，隻是慢悠悠的說道，“你做殺手，應該明白，能讓人死的方式也有很多，你現在的態度就決定了我們要怎麼殺你。”

海嬌跟他一唱一和，配合的特彆默契，“是痛痛快快給你一刀？還是用一把鈍刀慢慢磨呢，又或者放在一口大鍋裡，小火熬著。”

“你們……”殺手果然害怕了，他見過太多形狀各異的死法，也知道那些人臨死前的痛苦模樣，所以雲天闊和海嬌的話有多恐怖，他更清楚。

他深吸一口氣，才有些認真的回答，“我的名字，早就忘了，隻是很多認識我的人，會喊我一聲黑手，至於我做殺手多久，我也確實忘了，隻記得……確實很久很久了，可能十幾年，也可能不到十年。”

雲天闊又問，“那你殺了多少人？這個也忘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殺手肯定忘了的時候，卻聽見他清晰的回答，“二百六十五個，如果加上花兒，也就是二百六十六了。”

說完，他似乎得意的笑了笑。

二百六十多人……這個數字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也都明白了這個殺手有多沒有人性。

“說吧，關於刺殺火靈兒的事兒，你知道多少？”雲天闊不想再跟這樣的人多說，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男人神色冷峻，語氣平靜的回答，“說實話，知道的不多，隻知道有人在殺手界下了追殺令，追殺令呢，就意味著所有人都可以接這個任務，隻不過……”

他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據我所知，真正去執行這個任務的殺手並不多，你們說可笑不可笑？就因為她是公主嗎？還是因為她是個孩子？”

他十分不解的攤了攤手，“總之，我不會顧慮這些，而且傭金十分豐厚，乾完這一單我就可以好好享受生活了，我沒有理由不接。”

“你這個沒有人性的畜生！”雲天闊怒不可遏，上前一把抓起他的衣領，“那是火靈兒公主，那是整個北蠻的信仰，你竟然還問他們為什麼不接任務，因為跟你相比，他們還算保留了一點點人性。”

“人性？”男人鄙夷一笑，“你們知道嗎？乾我們這行，最忌諱的就是提什麼人性，簡直幼稚、可笑！”

“渾蛋！你連畜生都不如！”雲天闊實在是氣不過，給了男人狠狠的一拳。

他又把殺手的話轉述給白鈺安等人，防止他們有什麼地方沒聽明白。

最後，他十分不耐煩的說道，“我看這個畜生也不用再審了，找個沒人的地方，殺了埋了吧。”

白鈺安也看出來了，這個殺手似乎知道的並不多，想從他這兒知道幕後黑手，幾乎不可能。

他擺了擺手道，“雲城主看著處理吧。”

“花兒到底死沒死？”男人忽然情緒激動起來，倒是讓眾人有些驚訝。

“死了。”雲天闊故意惡狠狠地說道，“那一刀你刺得那麼深，不就是想要她的命嗎？”

“不可能。”男人卻不相信雲天闊的話，“那一刀，並沒有刺中她的要害，她不應該死，除非你們沒有救她。”

眾人微微驚訝。

海嬌冷笑一聲道，“所以，你是故意留她一命了？”

“怎麼可能？”男人又立刻否認，“她背叛了我，我們十幾年的情意，她必須死。隻是當時事發突然，我的刀就那麼刺進去了，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第一刀你確實沒有選擇，”海嬌繼續拆穿他，“但是，你完全有時間再刺她一刀，選擇一個必要她命的位置，但是你沒有，你隻是選擇了加深那一刀，說明……你並不希望她死。”

“簡直一派胡言！”男人卻怎麼都不肯承認，“我當時就是沒有時間了，否則，我肯定刺死她，她該死！”

最後，他都反複念叨著花兒該死的話。

雲天闊擺了擺手，讓人把男人拖走了。

“這個殺手，殺了那麼多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那一刀殺不死花兒，”海嬌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就是嘴硬、不想承認，他並不想殺那個花兒。”

雲天闊點頭同意，“或許，這是他僅存的一點點良知了，但是他自己卻不願意麵對。”

眾人一陣沉默。

過了一會兒，雲天闊又忍不住看向白鈺安，“二公子，你說，到底是誰要殺靈兒公主呢？”

他真的想不明白，“靈兒公主在北蠻的影響力很大，幾乎是很多百姓的信仰，百姓們都愛戴她，剛剛殺手的話你也聽見了，甚至願意接刺殺她的任務的殺手都不多，那到底會是誰這麼希望她死呢？”

“確實，是誰呢？又是為了什麼？”海嬌同樣疑惑。

白鈺安歎了一口氣，走到窗邊，看向北蠻皇宮的方向，“隻能說，這個人藏的很深，我們都要小心。希望，歲寧和火靈兒在宮中，能一切順利吧。”

“宮中至少比外麵安全吧。”雲天闊走到他身邊，隻是說完這句話之後，他自己心中也有些不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