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團子又自顧的說了好多話，但是海嬌都閉著眼睛完全不理會。

“那好吧！”她隻能暫時離開，“姨姨，那我……先回去了，等有時間再來看你。”

她把手裡還剩下的一個饅頭，小心的放在了海嬌能拿到的地方。

“姨姨再見！”李歲寧吧嗒吧嗒的跑遠了。

海嬌看著小團子的背影，直到對方徹底消失，她才收回了目光。

她呆坐了一會兒，又起身去撿起了小團子留下的饅頭，一小口一小口吃著，眼淚也不知不覺往下掉。

如果她的如如還活著，那麼……

忽然，門口又想起了聲響，海嬌趕緊擦乾了眼淚，不耐煩的衝著門口喊道，“不是讓你彆再來了嗎？你……”

人進來了，她才發現不是那團子，是雲天闊。

“你來乾什麼？”海嬌更加不想理會，轉了下身子，完全背對著外麵，小口吃著饅頭。

雲天闊也沒說話，默默的打開了牢門，沉聲道，“行了，你走吧，出去之後……小心點。”

說完，直接離開了。

海嬌回頭看去，人已經沒影了，她無語的撇了撇嘴，把剩下的饅頭三下五除二的吞下去，也趕緊離開了。

——

今天的早飯，白鈺安等人故意跟王源書一起吃的，雲天闊也在旁邊。

他一邊幫小團子夾菜，一邊關切的問道，“王大人，這幾天東夷城的重建順利嗎？”

“挺順利的。”王源書笑著說道，“城裡麵大多數的建築都沒有遭到破壞，隻不過……”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隻不過，有些老百姓還是搬走了，畢竟在他們心裡，他們都是北蠻的子民，不想留在大晉，這也能理解。”

白鈺安點了點頭，“是，這種也不必強求，能留下的，大晉自然歡迎，想走的，也給他們發一些遣散費吧。”

“恩，放心，我都會好好處理。”王源書看了眼旁邊的雲天闊，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又開始問白鈺安他們這幾天住的怎麼樣。

吃過早飯，白鈺安等人回去了。

“雲城主，留步！”王源書叫住了想要離開的雲天闊。

雲天闊神色恭敬，“王大人，有什麼指示嗎？”

“雲城主太客氣了，我在府上叨擾這麼多天，還多虧了城主照拂。”王源書上前，拍了拍雲天闊的胳膊，深深歎了一口氣，“你女兒死了的事兒，你怎麼沒提過呢？”

雲天闊身側的手猛然握緊，扯了扯嘴角，低下頭道，“事情已經發生了，說再多……她也不能活過來了。”

“唉！”王源書又歎了一口氣，意味深長的開口，“雲城主，你知道嗎？其實主動攻打東夷城，是我們大將軍自己的意思。”

雲天闊猛地抬頭看過去，身側的拳頭在微微發抖。

“俗話說，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更何況，這裡離皇城那麼遠，晉帝想要下令攻打北蠻，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事兒。”

王源書看了雲天闊一眼，仔細的觀察他的反應，“所以，我也是後來才想明白的，這……完全就是大將軍自己的意思。”

雲天闊低著頭，極力壓抑著情緒。

“而且，你知道為什麼嗎？”王源書看著雲天闊。

雲天闊臉色慘白，嘴唇也因為憤怒而微微發抖，一開口，聲音也在發抖，“我想是白大將軍愛國……”

“你想多了。”王源書搖了搖頭，“我問過了，其實原因很簡單，當時大將軍的女兒生病了，所以，大將軍就想早點結束這場戰役，好帶女兒回皇城看病，僅此而已。”

“什麼？”雲天闊再也受不了，身子不受控製的晃了晃。

他眼前浮現那個團子的身影，所以，白雲峰是為了那團子才……害死了他的如如？

“好了，或許我不該跟你說這些。”王源書對雲天闊的反應很滿意。

他送出去的信兒得到了回應，那位大人物說了，要李歲寧等人的命。

彆怪他心狠了，他安撫雲天闊道，“雲城主，你也想開一點，同樣是做人家的女兒，可就是命不一樣，你也得接受。”

“王……王大人所言極是。”雲天闊垂首，眼中已經恨意滔天，他本打算放過李歲寧，可現在……這孩子必須死。

隻有李歲寧死了，他才對得起自己同樣死去的女兒。

“行了，你去忙吧，我還有事兒，先走了。”王源書幸災樂禍的離開了。

他相信，雲天闊會成為他的刀，取了李歲寧等人的性命。

——

另一邊，李歲寧等人回去院子之後，都換上了北蠻的衣服，看起來都完全變了個樣子。

隻不過，他們的眼睛都不是藍色的，這一點倒是很明顯。

“還有這個。”就見慶雲拿出一個小藥瓶，“這是糧店的木生給我的，昨天去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他們的眼睛也是藍色，雖然仔細看跟北蠻的人不太一樣，但是不仔細看的話，還真就發現不了什麼，就是滴了這個。”

白鈺安仔細回憶了一下，確實，昨日他們見到木生的時候，木生確實是藍色眼睛，他倒是沒仔細看，還以為木生也是北蠻人。

“這麼說，木生是大晉人了？”他忍不住確認了一下。

“當然了。”慶雲失笑一聲，轉而衝小團子道，“來，小歲寧，我想幫你滴上。”

小團子眨了眨眼睛，臉上全是好奇，此時她穿著北蠻的衣服，身上紅紅綠綠的格外喜慶。

她有些興奮地點了點頭，畢竟，她一直覺得六哥哥的藍色眼睛超級漂亮，而且也一直特彆希望自己能有一雙藍色的眼睛。

“等一下。”白鈺安示意慶雲把藥水給他。

慶雲遞了過去，同時也明白了他的擔心，笑著說道，“放心吧，這東西對眼睛沒有傷害，隻不過，要一兩個時辰滴一次才行。”

白鈺安聞了聞，確實沒發現裡麵有什麼有毒的氣味。

“好吧，今天先試試。”他讓小團子仰著小腦袋，又特彆小心翼翼的幫小團子滴到了眼睛裡。

李歲寧隻覺得眼睛特彆涼，她忍不住眨了眨，興奮的問道，“怎麼樣？”

慶雲及時拿來了銅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