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匣子還以為是自個兒聽錯了，重新又給問了一遍。

“鳴子，你再說一遍。”

趙鳴以為是自個兒說的不夠清楚，給重複了一遍還不算，再加上仔細的解釋。

“爺爺，俺想著你都能給看雞瘟，閹割肯定也不再話下。”

“你個虎小子說啥呐，俺還頭次聽著這種說法，給大泡卵子割蛋蛋的。”

“爺爺，這小泡卵子獠牙啥的都還沒長出來，要是割了，就不會長出來了。”

“你個癟犢子，這事兒你從哪兒聽來的？”

趙鳴沒想到讓藥匣子給小泡卵子做個割蛋蛋的事兒，還要問這麼多東西，這種事對他來說不應該很簡單呐？

“爺爺，你該不會是做不了這活兒，才一個勁兒的問俺那麼多東西呐。”

藥匣子真想給趙鳴一大耳巴子拍他腦瓜子上，這割蛋蛋是小事兒嗎？

要是是小事兒，咋不自個兒就動手了，還來找他這老頭子乾嘛。

“癟犢子，你不給俺說清楚，俺還就不給整了。”

眼瞅著村裡頭有人看過來了，趙鳴隻能是把藥匣子一邊往屋裡頭拉，一邊給他說清楚，為啥要割掉蛋蛋這活兒。

等進了自個兒的屋裡頭，趙鳴三個就把那帶回來的小泡卵子放在了院裡頭，哢噠把門給鎖上了。

“爺爺，你瞅瞅這些小泡卵子，不給割了的話，就要長出獠牙了。”

趙鳴和唐大虎配合默契，一個比劃了一下自個兒的嘴邊，長出獠牙的樣子，還故意把頭低下來，裝作要去頂趙鳴的樣子。

另一邊站著的劉曉華，充當路過的，捂著嘴就叫了起來。

“完了，大泡卵子頂人……”

瞅著這三個活寶，藥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從屋裡頭出來的李犀香，正好看到這一幕，覺著奇怪得很，低頭一看，那院子裡頭跑著的是小泡卵子？

“你們把這玩意兒帶回來乾嘛？”

“嫂子，這東西有大用處！”

“該不會是打算養……”

李犀香剩下的話沒敢說完，這個年代除了生產隊的可以養東西，其他人家屋裡頭要養的東西，那就隻能是偷偷的整。

要是被發現了，那就要被抓起來，蹲勞子了。

不過村裡頭沒管得很嚴，隻要是能弄到東西，自個兒偷摸養著，彆讓其他人曉得也是行的。

“嫂子，俺們咋可能自個兒弄，俺們是……對，樂於助人！”

趙鳴眼瞅著唐大虎說不出個所以然，怕他說漏嘴了。

畢竟，老煙袋那兒養著一群大泡卵子的事兒，他們誰也沒告訴。

“犀香，你去弄點吃的來，俺們都餓了。”

見著趙鳴把話岔開，李犀香也就沒深究，扭頭進了廚房開始做晚飯。

聽著動靜的劉翠蘭從屋裡頭出來，還沒說話，就被趙慶給推開了。

“娘，彆站在門檻上頭說話。”

趙慶一出來看著這些小泡卵子，伸手就要去抱這玩意兒。

嚇得劉翠蘭給了他一下，把人給推到了趙鳴邊上。

“這玩意兒是能隨便伸手碰的嘛，你沒瞅著那小泡卵子的嘴有多大？”

也得虧是劉翠蘭動作快，不然趙慶的那手就杵小泡卵子的嘴上頭，直接給咬穿了。

“娘，俺不就聽說要養這小泡卵子，就想著上手抱一下。”

“你小子嘴緊些，俺們這可不是要養，是沒瞅著母的大泡卵子，想著給喂喂，明兒就丟進林子裡頭。”

“那俺不說了，俺擱邊上看看成不。”

藥匣子聽了這麼一會兒，算是明白咋回事了，看樣子趙鳴他們是打算把這割了蛋蛋的小泡卵子，送到彆人那兒養著。

至於送到的是誰那兒，能讓他們這麼信任的，也就是老煙袋了。

“你們三個來給俺打下手，既然要讓俺把這玩意兒給弄了，那就都給弄了。”

就等著藥匣子鬆口了，趙鳴三個人分工合作，由唐大虎負責抱著小泡卵子進屋，趙鳴和劉曉華擱屋裡頭幫忙。

藥匣子找了個台子，能放得下小泡卵子的地方，又把麻醉的東西準備上。

就準備著開始了，第一頭小泡卵子還給整失敗了，切刀的時候，下意識就往肚子去了，發現的時候內臟都掏出來了。

趙鳴和劉曉華還沒覺著不對，是藥匣子自個兒發覺的。

沒得法子，隻能把這頭拿出去，給花妞它們吃了。

這陣子花妞得到精心照顧，恢複得比計劃中更快，趙鳴打算帶著一塊去67號林場。

沒得花妞跟著進林子，這心裡頭還是不踏實。

等到藥匣子把第二頭小泡卵子閹割成功，接下來的就順手多了。

趙鳴和劉曉華負責在邊上遞工具，順帶著把閹割好的小泡卵子抱出去，

到李犀香來喊他們去吃飯的時候，全部閹割完了，還給弄了個臨時的地方關著。

打算明兒一大早，全給送到老煙袋那兒。

正吃飯的時候，趙成誌突然問了一句。

“鳴子，俺聽你大伯說你們要去67號林場？”

趙鳴三個互相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

“叔，那67號林場有啥擱裡頭呐？不然你咋突然問俺們這些。”

“那67號林場的人不好相處啊，俺前兩年身子骨還成的時候，跟著村裡頭的去67號林場，那兒的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俺還是跟著村裡頭的去都這樣，要是你們三個自個兒去，怕是要被刁難。”

這倒是趙鳴沒想到的，一個林場的還瞧不起他們了。

“爹，這67號林場不就跟紅旗林場一樣，都是知青來插隊的地方，為啥他們愛刁難人？”

趙成誌笑了起來，他那兒知道這些人為啥愛刁難人。

“你問俺還不如問他們自個兒，隻是給你們三個說一下，去了被區彆對待也彆有啥想法。”

“他們不是刁難你們，是刁難每一個過去的人。”

唐大虎笑了起來，捏緊了自個兒的拳頭。

“叔，那俺就要看看是他們刁難人厲害，還是俺的拳頭厲害了。”

“你個大虎逼，彆把那些知青給打壞了，到時候你就陪著他們擱那兒每天訓練，賺的工分都得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