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會下意識的給自己找借口，此時這些人便是如此。
他們都是無辜的，是聽李靜的話被她忽悠來的。
此時的他們完全不想想，作為一個成年人，還是智商不低的京大學生。
為什麼會連基本的判斷力都沒有，就跟著李靜來鬨事。
虞念已經確定了李靜這邊的事兒，改而處理另一位了。
“寒戰，帶出去審審。”
虞念喊了聲一直在角落站著的寒戰。
“是。”
寒戰上前直接提起癱坐在地上的王祥往外走。
“你們，你們不能這樣，你們這是動用私刑，我要告你們。”
王祥的叫嚷聲隨著會議室的門被關上而隔絕，不得不說，隔音挺不錯的。
虞念手指慢慢敲打著桌子，視線從馮主任身上略過時，那人條件反射性的站了起來。
“馮主任，彆緊張，坐。”
馮主任麵色有些尷尬，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站起來了。
訕笑了一下，悻悻的坐了回去。
看的齊校長又是一陣搖頭歎氣，虞念好笑的看著這老頭。
這大概就是所謂文人的臭脾氣，眼裡容不得沙子。
水至清則無魚，隻要不犯什麼原則性錯誤，不惹到她頭上，她沒事兒查人家乾什麼。
視線掃到那群學生，虞念的眼裡滿是冷意。
“小虞啊，這些學生...”
齊校長看著那群鵪鶉似的學生，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作為一個成年人，連點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嗎？
他實在是沒想到這種人雲亦雲的情況會出現在京大。
“開除。”
冷漠的吐出兩個字。
那群學生頓時被嚇懵了，不論男女此時都紅了眼眶，開除？
怎麼會是開除？剛剛他們聽到被追回獎學金，以為這就是最嚴重的處罰了。
被京大開除是什麼後果？
俗話說法不責眾，他們敢來也是仗著人多，隻是沒想到會出這種事。
現在沒有人懷疑虞念的話的分量，他們再傻也看出來了，現在的場麵是虞念把控的。
她說的很可能就是他們最後的結局。
又怎麼可能不慌張不害怕。
“虞同學，不是，虞教授，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們都是被李靜騙來的。”
“嗚嗚，虞念對不起。”
一時間各種求饒聲響起，虞念仍舊是麵無表情，認錯有用的話要警察乾什麼？
齊校長麵露不忍，他不是虞念的鐵石心腸，歎了一聲。
“小虞啊，這處罰是不是過重了？”
他還是有著惜才之心的，對這些學子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
作為讀書人，他也是最清楚這些底層學子能考上京大的不易。
要是被京大開除，他們剛起步的人生就被毀了一半了。
被京大退學的學生，沒有哪個好大學會接收他們。
有條件的還可以出國鍍個金，在國外謀發展，比如杜茵那種。
而他們這些沒有背景的普通家庭出來的學生，隻能花錢上不入流的野雞大學。
身上還帶著被京大開除的陰影，就算順利畢業了又能有什麼好的發展？
那些學生聽到齊校長的話，也紛紛賭咒發誓的保證自己再也不敢了。
虞念沒有說話，仍是漫不經心的敲打著桌子。
“小虞啊，就當給老頭子一個麵子，給他們一個改正的機會，這些孩子還太年輕了，人生才剛剛開始。”
齊校長再度開口，讓他一個教書育人的看著這些孩子的前途毀於一旦，他是真的不落忍。
虞念停止了敲打桌子的動作，罷了，這老頭都這麼說了。
“可以，記大過。”
雖然沒有被退學，但這處分也隻比退學好那麼一點。
以後學校的各大賽事，獎學金，各種榮譽都與他們無緣了。
他們在校期間必須戰戰兢兢，若是再犯什麼錯，他們都可能直接被開除。
不止如此，這個處分他們得背負一輩子，在他們的檔案中如影隨形的跟隨一生。
一般大型公司看到這個大過基本都會把他們拒之門外。
畢竟若不是很嚴重的問題，或者這個人的品德有嚴重瑕疵，學校一般是不會給出這麼嚴重的處分的。
更何況還是風氣優良的京大，建校這麼多年，被記大過的還真沒多少。
那些學生都用求救的眼神看著齊校長，在他們看來，虞念是京大的教授，總要給校長麵子的吧。
剛剛不就是齊校長替他們求情才免於被開除的嗎？
這個處分對他們來說也是不可接受的，比被退學好不了多少。
此刻後悔的心到了頂峰，這些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好不容易靠自己的努力考到了京大，他們難道忘了這些年的不容易了嗎？
為什麼有了這個難得的機會不好好學習，卻偏要跟著彆人起哄鬨事。
“小虞啊，犯了錯固然是...”
齊校長也是覺得這個處分還是有些重了，還想再開口求情。
“齊校長，適可而止。”
虞念帶著冷意的聲音響起，彆太過了。
這些學生還年輕，人生剛剛開始。
她不是嗎？
若她隻是一個普通學生，他們這些指控不管是真是假，那她身上就永遠會有這麼一個汙點在。
就因為他們沒得逞，所以就要她從輕處理？
她看起來像是什麼以德報怨的聖母嗎？
齊校長似是沒想到虞念會這麼說，或許說他被虞念對他的態度驚到了。
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虞念的意思。
不禁苦笑，是他失了分寸，倚老賣老了。
也是虞念最近頗有人氣兒的表現，讓他都忘了，這丫頭就是個徹底冷心冷情的人。
能看在他的麵子上退一步，放這些人一馬，已經是足夠尊重他老人家了。
再說了，這可不是普通的小輩。
若要在正式場合，他也得恭敬的喊一聲虞首長，他哪來的資格讓她一退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