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火器作重地,誰敢在這裡亂放炮仗?!”
契戎火器作內衝出的一大幫人正是契戎兵,有十數人,個個緊握著長矛彎刀。
隨著他們的衝出,還有一道嚴厲的暴喝聲響起,那是為首的一名契戎軍官發出的。
那軍官是一名青年,一位契戎軍的百夫長!
他帶著兵衝出火器作之後,快速掃視了眼外麵,然後嚴厲地瞪向外麵守衛的契戎兵:
“一群混賬!你們是怎麼守衛的?是誰膽敢在此地亂點炮仗?”
嗬斥聲出,一幫契戎兵守衛頓時個個垂首。
其中一名士兵急忙跑向契戎百夫長,快速在他耳邊說著什麼,並且還伸手指了指站在十米外街上的張學禮。
張學禮一副惶恐模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隻是小心翼翼地看著契戎百夫長等人。
然後,就見契戎百夫長聽完士兵的彙報之後,也把目光投向了張學禮,不過他此時的目光不再隻有嚴厲,還有懷疑和審視。
張學禮察言觀色,此時急忙朝契戎百夫長抬手比劃:
“這位軍大人,剛才的炮仗是小人放的,火藥也是小人自己製作的,就是想向各位軍爺展示一下火藥威力,好讓各位軍爺看到小人並沒有欺瞞你們!”
“要是這位軍大人還不相信,小人這裡還有一枚炮仗,不如再給您點個響?”
說著,張學禮從懷中又拿出了一枚拇指大的炮仗,問詢地看著契戎百夫長。
那契戎百夫長沒有出聲,隻是冷冷地看著張學禮手中的炮仗。
張學禮見狀,也沒廢話,試探性的把炮仗放在地上,然後又看了看契戎百夫長。
見他依舊不出聲,張學禮這次直接點燃,然後立即跑開。
“砰!”
大街上再次一炸,嗡鳴震響,積雪飛濺,遠勝普通炮仗。
看到如此爆炸,那契戎百夫長眼中的冷光沒有了,而是泛起了精光。
下一刻,他突然抬手一揮。
頓時,其身後的契戎兵迅速跑上前,把張學禮圍住了。
張學禮見狀,頓時惶恐,急忙看向契戎百夫長,驚慌失措:
“軍大人,您這是要做什麼?小人是來告訴你們製作威力大的火藥的啊,是來幫你們的,怎麼能抓小人呢?”
“你不用害怕,我們不是要抓你,而是想保護你!”
契戎百夫長終於開口了,朝張學禮隨意地擺了擺手,說著話時,走到張學禮身前,打量著張學禮:
“這製作炮仗的火藥,真是你製作的?”
“千真萬確!”
見契戎百夫長不是要抓人,張學禮臉上的驚慌稍去,重重點頭。
契戎百夫長見狀,直接朝張學禮伸出了右手:
“那把你製作的火藥拿給本百長看看!”
張學禮神色一滯,然後搖頭:
“小人身上現在沒有火藥了,就隻有兩個炮仗剛才都已經放完了!”
說罷,見契戎百夫長的臉色逐漸沉了下來,張學禮又急忙解釋:
“真沒了!前天大契國的勇士去我家收繳鐵器和火藥材料,小人把所有的硝石都交給了大契國的勇士,今日製作這兩個炮仗的硝石,還是小人昨日在糞坑邊刨的,隻有製作這兩個炮仗的量!”
“當然,軍大人要是能夠提供給小人一點火藥材料,小人立馬就能製作出剛才那種威力強大的炮仗火藥!”
聲音落下,張學禮看著契戎百夫長露著期待。
那契戎百夫長一時沒說話,隻是眯著眼審視著張學禮。
此間霎時安靜。
兩人互相對視著。
不過恰在這時,後麵的火器作內又突然跑出了一名契戎兵,跑到了契戎百夫長身邊,湊向其耳邊:
“稟告百夫長,齊副使剛才研製火藥時,聽到外麵的炮仗聲,問誰放的,為何聲音與其它炮仗有些許不同?”
聞言,契戎百夫長朝那個契戎兵擺了擺手:
“去告訴齊副使,今日又有人過來應賞,說知道怎麼提升火藥威力的法子,讓他準備查驗一下!”
“是!”
那個契戎兵急忙轉過身,又跑進了火器作的大宅內。
見狀,一旁的張學禮眸光閃動,看了眼跑開的契戎兵之後,又諂笑地看著身前的契戎百夫長。
那契戎百夫長此時也把目光又落在了他身上,板著臉快速道:
“等下本百長帶你進入火器作,你要是真的能提升火藥的威力,獎賞少不了你的!”
說罷,契戎百夫長抬手揮了揮。
霎時,旁邊的一名契戎兵上前,伸出雙手就摸向了張學禮。
張學禮嚇得急忙後退了一步: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哼!火器作乃是重地,不許攜帶任何火種和危險之物進入,凡是進入者,都要搜身!”
契戎百夫長輕哼,板著臉凝視的張學禮。
張學禮聞言,這次卻很是配合,直接扔了自己身上的火折子,然後抬起雙手,示意自己身上沒有危險之物了。
不過那個契戎兵卻很儘責,依舊往張學禮身上摸去,並且隻是摸到上半身,就從張學禮的腰間扯出了一把鐵、木合製的東西。
那東西呈長形,隻有短短的七寸,乃是一根小鐵管鑲嵌在木托上的東西,非常精致,樣式跟平戎軍軍工營製造的火銃差不多,隻不過要小巧許多,赫然是一把手銃。
不過契戎兵不認識這玩意兒,隻是看到張學禮身上搜出這樣如匕首的東西後,那個契戎百夫長頓時嚴厲的瞪向了他:
“這是何物?”
“哎呦喂!”
張學禮頓時急忙雙手去捧契戎兵手中搜出的手銃,被契戎兵躲開後,又焦急的一拍大腿:
“這位軍爺可要拿穩了,也千萬不要隨便去觸碰上麵的任何部件,這可是小人手搓火藥的寶貝,也隻有這東西才能製作出剛才那種威力巨大的火藥,要是碰壞了它,那就完了,誰也造不出剛才的那種火藥了!”
聞言,那搜身的契戎兵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火銃,也真就不敢亂動了。
而那名契戎百夫長,亦是把目光移到了火銃上,左右打量。
隨後,他遲疑地看向張學禮:
“這真是你製作剛才炮仗火藥的東西?”
“千真萬確!軍大人要是不信,等會兒小人進去火器作給您演示一下就知道了!”
張學禮重重點頭,滿臉嚴肅。
契戎百夫長見狀,審視了張學禮幾眼,然後又看了看那把手銃。
見它渾身上下都沒有銳利的地方,也真不像利器,他朝那個契戎兵點了點頭。
而後,那個契戎兵把手中的手銃還給了張學禮。
張學禮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小心翼翼地接過火銃,鄭重的重新彆在腰間。
隻是那個契戎兵並沒有停手,還給張學禮手銃之後,又搜向了他的下半身。
張學禮見狀,下意識就並攏了雙腿,看著搜身的契戎兵滿臉苦相:
“軍爺,這下麵也要掏麼?大家都是男人,不興這樣玩的......”
聞言,那個契戎兵瞥了張學禮一眼,然後看向了身旁的契戎百夫長。
那百夫長一句話沒說,此刻轉身就朝火器作走去。
見狀,搜身的契戎兵隻是隨意地掃了一下張學禮兩腿的外側,沒再搜到其它東西後,擺了擺手:
“走吧!隨我們進入火器作,但是記住,不可亂看!”
“是是是!小人隻是進獻提升火藥威力的法子,不會亂看的!”
張學禮連忙點頭,滿臉諂媚地跟著一眾契戎兵走向了火器作,並且真就老實地低著頭,根本不亂看。
隻是在低下頭之後,其眼底卻閃過一抹誰也察覺不到的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