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沒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們在兩縣縣衙學了這麼久,該是回來一展所學了,本王就是讓你們回來治理一方的!”
林蕭一聽,與朱璿璣對視了一眼之後,頓時笑了起來。
而後,林蕭也不再多說,當即看向了守在門外的薑寒衣:
“寒衣,李延儒到了沒有?”
“稟告王爺,李轉運使已經到了,正在院外等候!”
門外的薑寒衣轉過身,大聲彙報。
“讓他進來!”
“遵令!”
薑寒衣的聲音再次響起。
而後沒一會兒,一身官袍的李延儒,大步走進了會客堂。
見此,堂內林立的學子紛紛退到了兩邊,為李延儒讓開了中間一條道。
而李延儒,走進會客堂後,看到堂內站著如此多的學子,頓時詫異。
不過他腳步不停,看了眼那些學子之後,便立即收回目光,快步走到林蕭近前,當即一禮:
“下官見過王爺,不知王爺昨日回城,下官有失遠迎!”
“不必這麼多禮節,本王一路巡視而回,也沒個固定時間,又是傍晚才進城,你上哪去迎接?”
林蕭笑著隨意地擺了擺手,上下打量著李延儒。
有些時日不見,李延儒看著比以前更瘦了,黑白相間的頭發好像白的更多了,粗糙的臉上也曬得黑紅,一看就沒少在外麵跑。
看到這,林蕭直搖頭:
“李大人,我們幽都路的政務還得靠你撐著呢,可彆把自己累垮了,該休息的時候還是要休息!”
聞言,李延儒苦笑著搖了搖頭:
“多謝王爺掛懷,隻是哪有時間休息啊,咱們幽都路一切初創,官府人少、事情多,千頭萬緒,根本忙不過來!”
“不過王爺放心,下官在邊關待了幾十年,更苦都日子都經曆過,這點事情根本不算什麼,更何況如今幽都路的各個軍政衙門互相幫襯親如一家,比以前的為官環境好了不知多少倍,下官是越乾越硬朗了!”
說到最後,李延儒挺了挺硬朗的身軀,臉上滿是洋溢的笑容。
可以看得出,李延儒的那笑容是源自內心的舒心。
“嗬嗬,那就好,李大人乾得舒心就好!”
林蕭見此,也笑了起來。
而後,林蕭不再多寒暄,直接朝李延儒伸出了兩根手指:
“今日找李大人過來,主要是兩件事!”
“第一件,此次回京,本王已向朝廷稟告,並征得朝廷同意,從即日起,幽都路轉運司衙門改為布政使司衙門,主管整個幽都路的民政和財政事務,李大人為幽都路第一任布政使,品級為從二品!”
更改幽都路的最高行政機構,是林蕭這次回京述職的一個目的。
在如今的大夏,地方的最主要管理衙門還是州,在其上雖然有一路的行政機構轉運使司,但轉運使司的任務更多的是賦稅轉運和監察地方,對行政方麵的職權並不太明確和有力。
所以,林蕭這次回京便向政事堂提出了徹底明確幽都路轉運使司職權的建議,並做了合適的名稱更改。
藺鬆正跟林蕭處於蜜月期呢,毫不猶豫就同意了!
“是!下官回去就更換衙門的牌子!”
李延儒聞言,當即點頭。
對於他來說,轉運使司衙門改為布政使司衙門就是換塊牌子而已,因為在如今的幽都路,轉運使司衙門實際上早就已經在執行著幽都路的行政大權,跟大夏其它各路的轉運使司截然不同。
不過他的品級提升到了從二品,這讓李延儒的心緒有些恍惚並泛起了一絲波瀾。
因為曾幾何時,他的品級其實早就達到了二品,也是朝堂上炙手可熱的人物,隻是因為一些事情,他被打落到了邊關,至此十數年未動。
可如今,時過境遷,他的品級終於是要回到以前的高度了
這,不得不讓李延儒心生感慨,也讓他沉寂的心泛起了波瀾
林蕭卻是不知道李延儒此刻在想什麼,見李延儒點頭之後,他又指著堂內的一眾學子,繼續開口:
“第二件事便是這些學子!”
“李大人之前不是說官府缺人麼?現在人來了,這些學子就是本王讓你等的人!”
“他們都是有功名在身的士子,也在縣衙待過幾年,熟通衙門事務,你現在就可以把他們帶走了,分配到幽都路的各個州縣去!”
“幽都路共有十州三十二縣,這裡正好有四十二名士子,全部讓他們去擔任各州縣的知府和縣令!”
說罷,林蕭豪氣地揮了揮手。
“是......”
正思緒紛飛的李延儒習慣性地點了點頭,不過回過神之後,他突然意識到了不對,頓時目光一滯。
下一刻,李延儒快速看了眼左右的一幫學子,然後遲疑且為難地看向了林蕭。
林蕭見此,眼中疑惑:
“怎麼?李大人可是有什麼問題?”
“是!下官確實有事要稟告王爺!”
李延儒急忙點頭,又看了眼一幫學子之後,滿臉難色地朝林蕭開口:
“是這樣的,之前在王爺前往中都不久,朝廷就委派了數十名官員來到了幽州,他們都有吏部的任命書,上到轉運使司衙門的官員,下到各縣縣令,全有任命,幾乎整個幽都路的主要官職全部囊括!”
“全部囊括?朝廷委派的官員?還有這事?本王這次前往中都怎麼沒聽朝廷裡的那些人提過?”
林蕭一聽,頓時錯愕。
不過下一刻,他眸光陰翳間,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李延儒一說,他瞬間就明白了,這是朝廷裡的那些人在搶位置、摘桃子啊!
特麼的,他打下來的地盤,他都還沒說話,那些人就開搶了?
“確有其事!朝廷裡的那些大老爺們彆的或許不行,但在官職安排這一塊,確實很有效率!”
這時,林蕭身側的朱璿璣開口了,聲音誇獎卻帶著嘲諷,說著話時,笑看著林蕭:
“王爺有所不知,就連李大人的這個轉運使的職位,吏部都任命了新的人選,要不是屬下說所有人的任命都要等王爺用印才能生效,恐怕那些到來的官員都要開始履新了!”
“不過儘管如此,那些官員中的好些人也早就前往了各自赴任的衙門,開始指手畫腳了,他們身懷吏部的任命書,彆人也拿他們沒辦法!”
聞言,林蕭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眼睛微眯間,眸中開始泛出絲絲寒芒,一股壓迫和危險氣息逐漸在堂內彌漫。
感受到這股氣息和林蕭身上的變化,李延儒和堂內的一眾學子霎時寂靜無聲,個個微微垂首,敬畏而立。
而朱璿璣見狀,臉上的嘲笑也緩緩散去,看著林蕭逐漸變得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