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目光轉向牆上的西洋鏡,鏡麵映出他身後的屏風——上麵用金線繡著雙生白虎,一隻踏雪,一隻噬血,眼尾分彆點著朱砂與墨痣。
"你是上官雅?"張震的銀圓輕輕叩擊桌麵,發出清越的響。
床上的人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卻很快被淚水淹沒。
了塵的軟劍抵住她咽喉,卻發現她脖頸處沒有半點昨夜刀戰的痕跡,皮膚光滑如嬰孩。遠處傳來更夫敲鑼聲,已是卯時三刻,窗外的雪突然變大,鬆枝不堪重負,"哢嚓"一聲斷在天井裡。
上官雅突然劇烈顫抖,錦被下露出一角猩紅裙裾——與昨夜那人的衣著分毫不差,隻是內襯繡著的白虎爪牙間,纏著金絲而非銀絲。
張震的銀圓"當啷"落地,滾到她腳邊,映出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狠戾。
這一眼讓他渾身寒毛直豎,分明與昨夜雪戰中,那個用緬刀抵住他咽喉的眼神,如出一轍。
“你到底是誰?”張震的銀圓在指間轉出冷光,聲音如淬了冰的刀刃,劃破臥室裡凝滯的香氛。
窗外的鬆枝被積雪壓得“咯吱”作響,像極了昨夜緬刀擦過他喉結的聲響。
床上的女子蜷縮在錦被裡,指尖揪著繡花香囊,胭脂色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我是上官雅啊,你都來到人家閨房了,還不知道我是誰?”
尾音帶著港式粵語的軟糯,像糯米糍裹著的玫瑰醬,甜得發膩。
可張震盯著她顫抖的手腕——那裡白得近乎透明,沒有苦練功夫的痕跡。
燭台上的羊脂白蠟正“劈啪”爆芯,火光將她的影子投在牆上,忽大忽小,像團揉皺的宣紙。
眼前的麵容與昨夜的殺手分毫不差,可眉梢的弧度、眼尾的顫動,卻似換了個人——昨夜的“她”眼神如刀,此刻的“她”眸光似水,若不是張震閱人無數,怕是要被這張畫皮蒙混過去。
張震向前半步,軍靴碾碎了落在地毯上的翠環,“當啷”聲裡藏著殺意。
“另一個你呢,或者說你的替身,她在哪兒,還有小梅被你們關在什麼地方了。你隻有十秒鐘時間考慮,之後你就會後悔被爹媽生在這個世上。”
話音未落,十三枚銀圓已在掌心列成北鬥陣型,每一枚都映著她驟然收縮的瞳孔。
上官雅的臉色由白轉青,如同一幅被潑了墨的工筆畫。
她蹭著牆壁往後退,雕花床頭撞得她後腰生疼,卻渾然不覺。
“你、你什麼意思,我就是我,哪裡有什麼第二個或者替身......”
錦被滑落在地,露出她猩紅的裙裾——與昨夜那人同款的剪裁,卻在腰側多了朵金線繡的白蘭。
“彆以為我是女子就好欺負,白虎堂也有二百不怕死的漢子呢!”
她忽然挺直腰背,指尖掠過床頭的檀木匣子,那裡藏著一支勃朗寧掌心雷。
燭光在她眼底跳了跳,竟跳出幾分狠戾,像冬夜裡突然睜眼的困獸。
張震注意到她手臂輕顫,像是要去拿什麼東西。
他陡然大吼道,“彆亂動,你一隻手根本快不過我手裡的十三枚銀圓!”
窗外的雪突然變大,鬆針上的積雪“撲簌簌”落進天井,像無數隻無形的手在鼓掌,上官雅也嚇得收回了手掌。
張震與了塵對視一眼,沉聲道,“師兄計數!”
“十、九、八......”了塵開始倒數,劍穗上的銅鈴發出碎冰般的輕響。
上官雅的指尖突然按在床頭的機關,卻見張震的銀圓已破空而至,精準釘住她袖口的盤扣。
猩紅布料裂開的瞬間,他瞥見她小臂內側的朱砂痣——位置比昨夜那人偏上三分,像朵開錯了枝頭的紅梅。
“五、四......”雪光映著了塵冷若冰霜的臉。
上官雅忽然笑了,胭脂抹得過重的唇角咧開,露出犬齒:“你們闖得進白虎堂,卻救不出小梅。”
她猛地扯下頭上的墮馬髻,烏發如瀑散落,“有本事殺了我,兩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這是流氓行徑!”
座鐘突然敲響卯時三刻,鐘聲裡混著遠處碼頭的汽笛。
張震望著她發間掉落的銀飾,忽然想起磁盤裡的照片——上官雅耳墜的位置總在左右變換,如同鏡中的倒影。
而此刻眼前的女子,耳墜明明戴在左側,鏡中的倒影卻在右方,像極了一幅永遠對不上的拚圖。
“師兄,你先出去一下。”
“我給你放風,你隻管大膽去做!”
這次為了小梅,還有解除誤會,張震打算豁出去了。
他的腳直接踩上了床沿,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嘴角露出一絲壞笑。
上官雅的臉色終於徹底慘白,像具被抽走魂魄的傀儡。
“不要,你,你欺負人,放過我!”
張震笑罵道,“我什麼都沒做呢,你怕啥,快點把小梅交出來,這事就此揭過,我也不會再難為你。”
上官雅突然抓住自己領口用力扯開。
大片白膩肌膚暴露在了燈光下,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她仿佛認命似的道,“想要什麼,你隻管來,老娘要是哼一聲,就跟你姓!”
張震也不再廢話,伸手就點上了她的穴道,讓她沒法動彈分毫。
然後將這個大美人翻了過來,張震雙手按在那小蠻腰上,語氣淡然道。
“我馬上就用真氣注入你的八繆穴,滋味生不如死,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交代,否則後悔都來不及!”
枕頭中傳來上官雅的悶聲,“有本事就來,老娘長這麼大還沒怕過誰。”
張震冷笑道,“好,夠硬氣,女中豪傑,不過,一會兒就怕你隻是煮熟的鴨子嘴硬!”
話音落地,張震已經將內力送了過去,就像是在螺絲國對付波利絲娃一樣。
幾秒鐘之後,趴著的上官雅突然弓起了腰,渾身一陣顫抖。
她帶著哀求的痛苦聲音說道,“彆,停下,求你停下,畜生,流氓,快停下!”
張震看著她冷汗直冒的額頭笑道,“這才一成功力,你就吃不消了,一會兒我把內力增加到五成,看你有什麼本事能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