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金使麵露狐疑之色,接過那本棋譜。
“本君偶然間得到的棋譜,但上麵對弈之法,混亂無序,雜亂無章,沒人看得懂。”
聞言,金使頓時來了興趣。
他拿起那本棋譜,先是看了一眼封皮。
“這東西,可是有些年月了。”
蕭萬平給的是原本。
見他一眼便看出端倪,心中登時煥發希望。
“金使深諳陰陽五行,幫我看看,這棋譜究竟有什麼奧秘?”
蕭萬平嘴裡說著,拿起茶盞飲了一口。
翻開第一頁,金使瞥了一眼,隨即苦笑。
“下棋哪有這樣下的,這不自尋死路嗎?”
“所以本君才好奇。”
麵帶笑容,金使繼續翻閱。
時間推移,金使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凝重。
翻閱的速度越來越快,呼吸也逐漸沉重。
甚至於,他臉色有些煞白,額頭上滿布汗珠。
“金使,你沒事吧?”
見此,蕭萬平和白瀟對視一眼,心中訝異無比。
哪知金使似乎完全沉浸在棋譜裡,並沒聽見蕭萬平的話。
及至翻到最後一頁,金使“啪”一聲,猛然合上棋譜。
“怎麼可能?難道是?”
他自言自語,緊接著又重頭翻閱。
但這次速度快了許多。
一連五次,從頭到尾翻閱一遍。
見他神情越來越興奮,蕭萬平知道金使已經看出端倪,也不再出言打擾。
“使君,可有紙筆?”
“有!”
蕭萬平立即朝白瀟示意,讓他取來紙筆。
將紙攤開在案桌上,金使卷起衣袖,對照著棋譜,開始動筆。
蕭萬平兩人,目光死死盯著金使的手。
見他落筆慎重,在紙上勾勒出一條條方向不同的線。
見狀,蕭萬平登時反應過來。
金使是將棋譜上的落子方向,連成線了!
一敲腦門,自己怎麼沒想到這個方法?
過得一刻鐘,金使將所有步數,轉化成了方向不一的線條,全都畫在了紙上。
湊過頭去,蕭萬平見上麵密密麻麻,都是方向各異的線條,眉頭不由一皺。
“這是?”
飲了一口茶水,金使笑道:“使君彆急,待我補充完整。”
隨後,金使繼續揮筆,在相鄰的線條中間,補上幾筆過度。
及至整張紙補充完。
白瀟瞳孔猛然一震!
“這是...劍譜!!!”
“對,是劍譜!”金使放下筆,長出一口氣,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劍譜?”
蕭萬平大為意外,他不懂武,自然勘破不了其中奧秘。
這鬨了半天,是一本劍譜?
“對,而且觀這劍法霸道淩厲,詭異莫測,簡直世所罕見,應該是某位大能遺留世間的。”
對著紙上比劃一二,蕭萬平心中狐疑。
“可是,這一招一式,又沒具體兵刃,為什麼不能是槍法?”
白瀟神情激動萬分,接過話頭:
“王爺有所不知,槍法重在刺、紮、挑等招式,重在預判,較為笨拙,而這些招式,飄逸瀟灑,都是劈、砍、刺、挑,變幻莫測,一眼便能看出,這是劍招!”
“這位兄弟所言甚是,看來對武功頗有研究了。”金使捋須點頭。
白瀟注意力全在金使所繪劍譜上,根本沒聽見他的話。
蕭萬平心中暗喜,剛想著提升白瀟的實力。
這劍譜便出現了!
雖然他現在隻有三品,但若這劍譜當真那麼厲害,白瀟習得,實力也算突飛猛進了。
還有,前些時候聽說極荒之地寒鐵現世。
若有辦法弄到一些,再為白瀟打造一把寒鐵長劍,恐怕屆時老趙對上他,也無法輕易取勝了。
“金使,此事不得對任何人提起,包括其他四使。”
“屬下遵命!”金使也不敢多問,隻是拱手應承。
看了一眼天色,居然已近破曉。
蕭萬平站起:“天色將亮,有勞金使了,還是先回去吧。”
“屬下告辭!”
“對了,名冊上的人,多久能給我結果?”
沉吟幾息,金使答:“三天!”
“很好!”
“屆時屬下會派人暗中送來,還請王爺留意。”
“有勞。”
送走他後,兩人第一時間返回屋中。
白瀟眼神熾熱,盯著桌上那劍譜。
見狀,蕭萬平不由仰頭一笑。
“這劍譜,真有那麼厲害?”
“至少我的劍法,在這些劍招麵前,走不過三回合!”
“嘶”
蕭萬平倒吸一口涼氣。
白瀟的劍法,他是知道的。
不說蓋世無雙,但也罕見敵手。
這劍譜竟然如此厲害,能讓白瀟敵不過三回合?
當然,他的意思是,同等修為高手使用的情況下。
“你喜歡?”
“喜歡得緊!”
“那便拿去練吧。”蕭萬平渾不在意揮了揮衣袖。
聞言,白瀟眼睛一亮。
“當真給我?”
“難不成我還藏起來自己練不成?算了吧,我不是那塊料,給你最合適了。”
眼裡都是光,白瀟剛要拱手,衷心說幾句道謝的話。
蕭萬平立刻抬手。
“得得得,我倆之間就彆說那些肉麻的話了,能隨我孤身赴險,這劍譜,就當成是我的謝禮了。”
暖心一笑,白瀟放下手,隨即回道:“成!”
“多久能練成?”
再過些時日,他們便要去興陽,雖然得了三百白龍衛。
但這一路上又要鬨出多少風雨,蕭萬平心中不確定。
白瀟實力能儘快提升,絕對大有裨益。
“這劍法有些深奧,共分四重,短時間之內,我恐怕隻能領會一重。”
“一重?”蕭萬平眉頭微鎖。
“你彆看這一重,我練會之後,趙十三那家夥,恐怕就奈何不了我了。”
“那還等啥,搞,全力搞!”
哈哈一笑,蕭萬平突然萌生一個念頭。
到了興陽,沒準白瀟和老趙有機會乾上一架呢?
“我將這些劍招背熟,這張紙...”
“這種厲害的劍法,怎能落到彆人手中,燒了!”
不待白瀟說,蕭萬平已經主動提起。
府上親衛,多數用刀,就算有用劍,也沒有白瀟修為。
這劍法給他們,隻會徒增外泄風險。
燒了,是最好選擇。
“嗯。”
白瀟點點頭,旋即全神貫注,凝眉去記劍招。
蕭萬平乾脆走出房門,坐在房屋前,不去打擾。
及至第一縷陽光照射大地,蕭萬平瞥見身後屋中,一縷火光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