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瀟仰頭喝了一口茶水。
“那就隻有等神影司的消息了。”
不置可否搖了搖頭,蕭萬平回道:“也不能完全靠他們,畢竟神影司現在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不會全心全意幫我,叫你們來,是想問問你們,這城中可有什麼易於藏人之所?”
初絮鴛立即回道:“回到帝都後,我一直與你一起,對渭寧可不熟。”
“老白,你呢?”
蕭萬平在宮中,可是待了有幾天時間,白瀟並未跟隨。
可他也回道:“彆問我,我又不是姑娘家酷好閒逛,你不在的時日,我可是整日帶著親衛,在宮門外等你。”
聽到這話,初絮鴛瞪了白瀟一眼。
“我也是姑娘家,為什麼我就就不愛閒逛?”
“咳咳”
白瀟臉色一僵。
“你不同,你不一樣...”
他笑了笑。
蕭萬平卻沒心情打趣,繼續道:“再過十來天,咱們就得去興陽一趟,必須在這時間之內,救出茅東家人,否則夜長夢多。”
一說到回興陽,白瀟顯然興奮異常。
那裡,可是有太多故人了。
旋即,他出言問道:“回興陽,我這張臉怎麼辦?”
蕭萬平麾下,可是所有人都認識他。
“無相門應該有辦法,他們沒法將你易容成另外一個人,但讓你失去本來麵貌,料想還是做得到的。”
“嗯。”白瀟點了點頭。
隨即,蕭萬平繼續道:
“先不管這事,這樣,老白,你帶幾個人,隨我去白龍衛公廨一趟,待親衛補夠五百人,讓他們也去找。”
現在親衛隻有兩百人,人手的確不足。
補充三百白龍衛,他們對渭寧最是熟悉,讓他們去找茅東家人,最合適不過。
“那走吧。”
白瀟抄起長劍,出了庭院。
讓陳達和趙春點了五十名親衛,備了車駕,一行人直奔白龍衛公廨。
城南一處占地方圓六十丈的庭院,裡頭不時傳出操練的呼喝聲。
這便是白龍衛公廨所在。
門口守衛見蕭萬平到來,立即進去稟報。
不多時,拓跋刀親自出迎。
“末將見過王爺,不知王爺突然駕臨弊處,有何貴乾?”
“拓跋統領,這是在操練?”
蕭萬平臉帶笑容,指著公廨。
“白龍衛身負帝都安寧重責,無時無刻都不敢懈怠。”
“嗯,辛苦了。”
點點頭,蕭萬平也不再多言,從懷中掏出梁帝所下敕令,遞給拓跋刀。
“這是父皇聖命,他允我在白龍衛中,隨意挑選三百人,充當本王親衛,你看一下...”
接過敕令看了一眼,拓跋刀眼裡露出一絲異色。
有些不舍。
訓練有素的白龍衛,彆說三百人了,就算三十人要拱手送給彆人,身為統領,都會不舍。
更何況,是任蕭萬平挑選。
萬一,他挑走的都是精銳呢?
蕭萬平深諳拓跋刀的心,緊接著出言:“拓跋統領,我知道你有些舍不得,但父皇也已經答應,允你繼續招募招募三百人充數,而且...”
微微一笑,蕭萬平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本王也不會下手太狠,把你精銳儘數挑走的。”
做人留一線,而且跟拓跋刀若能結個善緣,往後行事也方便許多。
挑選的白龍衛即使戰鬥力再一般,那也比現在府上那兩百人強。
況且還有白瀟在,這就足夠了。
聽到這話,拓跋刀方才轉憂為喜。
“如此,末將多謝王爺了。請!”
他讓開一條道,徑直將蕭萬平迎入公廨。
“不知王爺可有心儀人選?”
迎入廳堂,奉上茶後,拓跋刀立刻出言相詢。
“不知校尉王遠,今日可有值勤?”
“回王爺話,今日他值夜班,此刻正參與操練。”
“行,那就把他叫來。”
在晉水城,王遠曾蒙受蕭萬平恩惠,對他感激在心。
挑選這些白龍衛,首在忠,其次才是武力。
“是!”
拓跋刀一揮手,命侍衛下去喚王遠。
等待之時,兩人東拉西扯,聊著天南地北。
一番對話後,已是逐漸熟稔。
蕭萬平故意展示出的氣度胸懷,也令拓跋刀刮目相看。
“此前未與王爺交集,差點信了旁人話,今日一敘,方知王爺有大才,末將佩服。”
坐在蕭萬平身邊,拓跋刀真誠讚道。
“統領謬讚,你的忠勇,本王更是感佩。”
一番互相吹捧,關係拉近,這正是蕭萬平想要的。
說話時,王遠到來。
他身著鎧甲,一臉汗水,到了廳中,拱手行禮。
“卑職白龍衛校尉王遠,見過王爺。”
“王校尉無須多禮。”蕭萬平雙手虛抬。
王遠直起身子,又朝拓跋刀拱手見禮:“統領!”
微微頷首,拓跋刀很識趣,他站起身道:“王遠,王爺有話跟你說。”
隨後,他立即朝蕭萬平拱手:“王爺,你們聊,末將還得操練。”
他自知自己若在,兩人難免敞不開話,起身便要告辭。
“拓跋統領稍待!”
蕭萬平也跟著站起身,隨後從袖口處掏出一遝銀錢。
看樣子,足有兩千兩。
“奪人所愛,本王心中深感不安,些許意思,算是補償,還請統領莫要嫌棄。”
見此,拓跋刀眉目一張,連連擺手。
“王爺切莫如此,您有聖命在身,末將也隻是奉命行事,大可不必如此。”
蕭萬平心中暗讚。
這在大炎,一賄賂一個準。
在大梁似乎行不通。
“你就拿著。”
蕭萬平無奈,隻能將銀錢硬塞到拓跋刀手裡。
“這不是給你的,是給兄弟們喝酒的,這筆錢我也會稟告父皇,大不了你做個賬就是。”
拓跋刀似乎也不想拂了蕭萬平的意,隻好將銀錢接過。
“既如此,多謝王爺了,末將先行稟過聖上,若聖上同意,那便給兄弟們解解乏。”
“行行行,隨便你。”蕭萬平揮手笑道。
“末將告退。”
拓跋刀離去後,蕭萬平臉帶笑容指著身旁木椅。
“王校尉,坐!”
“卑職不敢!”王遠受寵若驚垂下頭去。
“彆敢不敢了,往後都是自己人了。”白瀟淡淡回了一句。
“嗯?兄台此話何意?”王遠懵懂。
蕭萬平將來由說了一遍。
聽完,王遠眉目一鎖。
看他樣子,似乎有些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