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蕭萬平停下腳步,轉頭問道。
“父皇禦賜令牌,倘若不見了,你該當何罪啊?”劉豐異常得意。
斜嘴一笑,蕭萬平反問:“聽皇兄的意思,你知道這塊令牌下落咯?”
見白瀟不再虎視眈眈,劉豐分開人群,帶著衛隊來到蕭萬平身邊。
他壓低聲音,附耳說道:“這塊令牌,現在就在本宮手上,隻要你當著眾人跪下來,朝我行禮,再為方才行為道歉,本宮可以考慮還給你。”
說完,劉豐嘴角難以壓製翹起,嘚瑟至極。
他以為,蕭萬平必然會求著他,把令牌歸還。
誰知,蕭萬平隻是仰頭大笑一聲。
“皇兄,這令牌,你愛拿,你拿著便是,休想以此威脅!”
聽到這話,劉豐目瞪口呆。
“你...你說什麼,你不要這令牌了?”
“是啊,不要了,誰愛要誰拿去?”
“你就不怕父皇治你的罪?”劉豐咬著牙問道。
蕭萬平一攤手:“再說咯!”
劉豐臉色鐵青,眼底帶著熊熊烈火。
本想到此耀武揚威一番,順便進府打探打探初絮鴛的底細。
再施恩“劉蘇”,旁敲側擊讓他不再追究路上遇刺一事。
誰曾想,劉豐不僅吃了閉門羹,對方還軟硬不吃。
這讓他的算盤徹底落空!
“好,劉蘇,算你狠,明日朝堂,等著父皇治你的罪吧。”
一甩手,劉豐對覃樓等人下令。
“回宮!”
“皇兄!”
蕭萬平叫住了他。
劉豐轉過頭。
這次輪到蕭萬平走到他身邊,附耳低言。
“臣弟奉勸一句,有些東西,很燙手,不是隨便可以拿的。”
劉豐臉色一寒:“你在嚇唬我?”
擺擺手,蕭萬平笑道:“隨便你怎麼想,總之,不要後悔就行。”
“本宮做事,從不後悔。”
丟下這句話,劉豐徑自鑽入東宮車駕,在衛隊的護送下,緩緩離開。
看著車駕背影,蕭萬平笑容逐漸收斂。
隨後,他立即朝白瀟揮手:“走,進宮!”
皇子進宮,可以帶一個隨從。
白瀟扮成蕭萬平隨從,幾乎沒遇到任何阻攔,便進了皇城。
“殿下,如此著急進宮作甚?”白瀟有些不解。
“老白,你沒聽過惡人先告狀?”
“惡人?你?”白瀟笑著反問。
“我從未把自己當什麼君子,說是惡人也行。”蕭萬平渾然不在意。
白瀟想想也是,恐怕對很多人來說,蕭萬平不僅僅是惡人,還是惡魔。
徑直來到朝陽殿,蕭萬平見到了歐陽正。
“殿下,您怎麼來了?”見到蕭萬平,他似乎有些意外。
“父皇呢?可在殿中?”
“陛下和王爺都在。”
“煩勞歐陽將軍稟報一聲,說我求見。”
“請殿下稍待!”
歐陽正看了蕭萬平身旁的白瀟一眼,突然眼睛一眯。
而後離去!
這一切,蕭萬平都看在眼裡。
他將白瀟拉到一邊。
“老白,這歐陽正的修為,你可看得出?”
搖搖頭,白瀟據實回道:“看不太出來,但從他步履和氣勢來看,應該略遜於我。”
略遜!
雖然蕭萬平裝作滿意點頭。
但他心中卻道,白瀟自從跟了自己,也沒什麼時間精力花在武道一事上。
因此實力相較之前,並沒有質的提升。
這對他和自己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畢竟身處敵國,時刻都有危險,這渭寧皇城,也不知有沒有隱藏的絕世高手。
若白瀟對付不來,那就危險了。
一念及此,蕭萬平決定像幫趙十三一樣,儘快提升白瀟的實力。
拍了拍他肩膀,蕭萬平略帶歉意:“倒是我耽擱你了。”
白瀟會意,立即回道:“彆說這種話,這跟你無關。”
有沒有關,兩人心中清楚得很。
話音剛落,歐陽正從裡頭走了出來。
“殿下,陛下宣你進殿。”
點點頭,蕭萬平看向白瀟:“你便在此稍待。”
“嗯。”白瀟點頭示意。
和景帝的廣明殿一般,進朝陽殿,都得搜身。
過完流程後,蕭萬平大步邁進。
“兒臣見過父皇。”他恭敬行了個禮。
“起來吧。”
此時,梁帝正端坐在龍案前,懷王劉康坐在下首第一個位置。
蕭萬平見梁帝氣色紅潤,身上的肉也長了回來,看上去應該無礙了。
“謝父皇。”
蕭萬平起身,又對著劉康拱手行了一禮。
“皇伯父!”
“嗯。”劉康點頭示意。
“劉蘇,不瞞你,朕和皇兄,正商量著如何封賞你和那丫頭,你怎麼來了?”
蕭萬平故作一副憤懣姿態。
他再度跪下:“父皇,兒臣特來請罪!”
“請罪?”
梁帝和劉康對視一眼,儘皆不解。
“請什麼罪?”
“兒臣將父皇賜予的令牌...丟了!”
聽到這話,梁帝眉眼一抬,似乎並不太在意。
“這東西,你都能丟?”
梁帝還未發話,劉康已經不滿出言。
“興許不是丟。”蕭萬平轉而說道。
“不是丟,那是什麼?”
“前些時日,兒臣出宮之時,並未乘轎,走得急了,期間有一黃龍衛無意間撞到了兒臣,當時兒臣並未在意,現在想想,這令牌...興許是被此人偷走了!”
“是哪個黃龍衛?”梁帝臉色一寒。
人是蕭萬平虛構的,自然無法說出。
劉康也附和:“黃龍衛哪有單獨行動的?你就沒起疑?”
他側著臉看著蕭萬平,試圖勘破他的真正用意。
“回父皇、皇伯父話,當時宮中正在抓捕密諜,兒臣心想,興許是此人有急事要去稟報歐陽統領,因此也沒在意。”
他將謊說得滴水不漏。
劉康也不再懷疑。
“那你可看清他臉了?”
“當時那人低著頭賠禮,兒臣並未看清楚他臉。”
若不是蕭萬平剛從炎國手裡奪回青鬆,梁帝幾乎要罵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了。
瞪了他一眼,梁帝捧起茶盞,淡淡問了一句:“你特意進宮,就是為了此事?”
“父皇,持有令牌者,可自由出入宮中,而今令牌被偷,兒臣擔心賊人心懷叵測,對父皇不利,就算被父皇治罪,兒臣也必須進宮稟明。”
聽到這話,梁帝臉色一緩。
“你倒是挺有擔當!”
梁帝放下茶盞。
見此,蕭萬平小心翼翼試探著問:“敢問父皇,現下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