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惠妃的話,蕭萬平嘴角牽起。
好家夥,合該你被劫持。
惠妃的聲音再度響起:“快,去催一催,若再不送來,看本妃如何教訓這群賤婢。”
“是,娘娘。”
宮女出了寢室,猛然撞見站在門口的蕭萬平,神情先是一愣,而後閃過一絲慌張。
“見過二殿下。”那宮女故意把聲音抬得很高,讓寢室裡的惠妃聽到。
果然,聽到動靜,惠妃居然主動走出了寢室。
放眼看去,見她步態輕盈,如柳隨風,腰肢盈盈一握,膚若凝脂。
特彆是那對眼睛,目光流轉,能把人魂魄勾了去。
但就是若有若無,帶著些許怨氣。
蕭萬平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見到惠妃如此風情萬種,趕緊低下頭去。
長成這樣,梁帝還是鮮少寵幸?
不是那方麵的問題吧?
當真是暴殄天物!
蕭萬平心中連道惜哉,惜哉!
見兩人站在台階下,惠妃露出一副極其奇怪的表情。
既有訝異,又有忌憚。
“是你?”
見狀,蕭萬平心中也頗為詫異,為何惠妃是這副模樣。
難道,劉蘇與她有什麼瓜葛不成?
心中想著,蕭萬平還是行了一禮。
“兒臣見過母惠妃。”
北梁的宮廷製度,皇子在妃子麵前,儘稱兒臣。
皇子若是妃子所出,可直呼母妃。
若不是,則在中間加妃子封號。
帶著一臉警戒,惠妃上下打量了一下蕭萬平。
“劉蘇,你來作甚?”
“兒臣自西境歸來,想起還未前來請安,今日打算離宮,順道過來探望母惠妃。”
“二殿下倒是有心了。”惠妃不鹹不淡回了一句。
“不知母惠妃最近安康?”
“好得很,不勞二殿下操心。”
惠妃轉過頭,捋了捋發鬢,不去看蕭萬平。
她似乎不想繼續交談,但又不好出言趕人。
緊接著,惠妃目光落在蕭萬平身旁的初絮鴛身上。
見她生得清純可人,不由心生妒意。
“這便是那治好陛下和太子的山野丫頭?”
聽到這話,初絮鴛眉頭微鎖,昂然抬起頭,迎向惠妃目光。
“是我!”
初絮鴛語氣明顯帶著怒意。
見狀,惠妃立刻臉色一變,寒意頓顯。
“野丫頭就是野丫頭,沒個教養。”
輕咬嘴唇,初絮鴛立刻大聲回擊:“誰沒教養了?”
柳眉一豎,惠妃怒意更盛,哪有人敢這樣回懟她。
“臭丫頭,彆以為你治好了陛下和太子,就能在我這裡大聲嚷嚷了。”
初絮鴛不慌不忙,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身為貴妃,還是禮部侍郎之女,理應謹言慎行,表率後宮,惠妃娘娘張口一個野丫頭,閉口一個臭丫頭,不知是誰沒教養?”
“放肆!”
惠妃怒火湧起,臉色立即漲紅。
“來人,快來人,把這臭丫頭拖下去,掌嘴,撕爛她的嘴!”
出身名門,從小就嬌生慣養,現在又是嬪妃,這惠妃幾時受過這等氣。
她甚至已經被氣得渾身發抖。
“是!”
幾個宮女便要上前,去控製初絮鴛。
“我看誰敢?”
蕭萬平笑容收斂,劍眉一豎,將初絮鴛攔在身後。
隨後抬起腳,對著那幾名圍上來的宮女,“砰砰”便是幾腳。
幾聲慘叫響起,雖然蕭萬平沒有武功,但對付這些瘦弱的宮女,還是綽綽有餘的。
“劉蘇,你竟敢在本妃這裡動手?”惠妃胸膛極劇起伏。
她看著眼前的“劉蘇”,仿佛不認識一般。
這還是一向懦弱謹慎的二皇子?
“惠妃。”
蕭萬平也不裝了,露出一聲冷笑:“本殿下敬你是父皇妃嬪,倘若你仗著這點,敢動本殿下的人,那你算盤就打錯了。”
惠妃眼裡閃過一絲凶狠,那神情,真是糟踐了那副好容顏。
旋即,她心生歹念。
“來人,快來人!黃龍衛死哪裡去了?”
聽到喊聲,黃龍衛隨即小跑進來。
“娘娘!”
為首那人拱手行禮。
“劉蘇強闖本妃宮苑,意圖不軌,還有,這死丫頭出言不遜,快去告訴陛下,讓他替我做主。”
“這...”
黃龍衛猶豫了。
轉過身,蕭萬平笑著看向對方。
“本殿下奉旨查案,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我對她不軌了?”
“查案?你查什麼案,能查到本妃宮苑來?”惠妃不依不饒。
“翠娥此前曾服侍過你,現在下落不明,本殿下來看看有什麼線索,有何不可?”
“你...”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那黃龍衛隊隻是低著頭,哪敢插上半句話。
惠妃說不過蕭萬平,隻好拿這些侍衛出氣:“好,你們不去是吧,那本妃親自去陛下。”
氣鼓鼓一甩手,她便要離開宮苑。
此時,一個宮女剛好上前稟報。
“啟稟娘娘,尚衣局的宮女,送來了衣物,正在宮苑外等著。”
一聽到這個消息,惠妃眼睛一亮,似乎氣消了不少。
隨後,她咳了幾句,清了清嗓子。
“哼,今日便不與他們計較,快,讓那宮女把衣物送進來,本妃即刻出宮。”
“是!”
見狀,蕭萬平心中納悶。
這突然就作罷,可不像那些囂張跋扈之人的作風。
好生奇怪。
這種人,能讓她善罷甘休,隻有一種可能。
那便是前邊還有喜事等著她。
而且,要足夠喜,才能衝散此時的怒意。
難道就隻是回娘家?
目送著惠妃緩緩看向宮苑外。
見一個尚衣局宮女,高舉一摞疊放整齊的衣物,將頭埋得很低。
而她的發髻,似乎還帶著些許水跡。
來了,收拾你的人,終於來了!
蕭萬平嘴角帶著一絲笑意,不再理會惠妃。
帶著初絮鴛,緩緩朝宮苑門口走去。
此行,蕭萬平隻想以查案為由,替翠娥打掩護。
他本與這惠妃素無瓜葛,引導翠娥挾持,蕭萬平心中還有些過意不去。
這麼一鬨,蕭萬平再沒了心理負擔。
“站住!”
門口,黃龍衛將翠娥攔下。
蕭萬平心中一緊,跟了上去。
翠娥的畫像,黃龍衛可是有畫了出來。
隻因這裡的黃龍衛,是固定守衛,沒有參與搜捕,因此似乎還沒拿到畫像。
“將軍!”
那宮女躬身一拜:“奴婢奉奉禦之命,前來給惠妃娘娘送衣。”
“攤開來!”
“是!”
檢查衣物,這是慣例。
那宮女不見任何慌張,將衣物在黃龍衛麵前攤開。
惠妃的性子,這些黃龍衛似乎也知道,並不敢伸手去碰這件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