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遣使(1 / 1)

沈伯章讚許點點頭:“侯爺所言不差,隻有這樣,楊牧卿才能證明,他比苗向天強,才能掌兵。”

突然,蕭萬平腦海裡靈光閃過。

“或許,咱們可以幫他一把。”

“侯爺此話何意?”鬼醫旋即問道。

“如果曹千行情報無誤,那楊牧卿必定心心念念想要苗向天死,絕不會輕易將兄長遺骨還給咱們,而我們,剛好可以利用此事,與他談判。”

“如何談判?”獨孤幽立即問道。

蕭萬平笑而不語,看向沈伯章。

“沈老,先說說你攻取北梁大營的計策吧。”

點點頭,沈伯章從懷中取出行軍堪輿。

“侯爺請看,咱們可以從這裡下手。”

順著沈伯章手指方向,眾人看清,那是一條蜿蜒小道。

“小道?”蕭萬平眉頭一擰。

這小道,正是當年蕭萬民率人襲擊北梁大營後方,秘密挖掘的。

因事敗,小道被北梁兵士嚴密監視,北境軍根本無法從這裡行軍。

“若小道過得去,恐怕徐必山早就啟用了。”鬼醫說出心中疑惑。

沈伯章捋須微笑:“那是之前,而今北梁大敗,人手不足,守著小道的兵士,必然會被調回部分,隻要咱們急行軍,下狠手,就能從小道突圍而出。”

蕭萬平琢磨片刻,沒有表態。

隻是問道:“之後呢?”

“兵分兩路,一支兵馬從小道突襲大營後方,一支兵馬從正麵襲營,他們腹背受敵,必然潰敗。”

鬼醫眉頭一皺:“可之前咱們分析,楊牧卿之所以不撤走,應該是想誘咱們前去襲營,無論從正麵還是後方攻擊,恐怕咱們的人,都會遭到埋伏。”

“襲營歸襲營,誰說咱們一定要進大營了?”

“不進大營,如何襲營?”獨孤幽不解。

“啪”

沈伯章一把指在北梁大營和青鬆城中間。

“大營距離青鬆城,尚有五十裡,隻要咱們截斷他們糧草,楊牧卿不出來迎戰,就隻能活活餓死。”

蕭萬平眼睛一亮。

“軍師想利用正麵佯攻,實則從小道進軍,截斷北梁大軍的糧草?”

“然也!”

兵分兩路,卻不攻營,隻是牽掣。

他們認定,大營周遭,必有埋伏。

“咱們人馬還剩二十來萬,對方隻有十來萬,沒必要冒險襲營。”沈伯章進一步解釋。

獨孤幽還是有疑慮:“可是,咱們的人一旦出現在小道,不可能一下子將全部監視的兵士殺掉,如此一來,楊牧卿不就發現了咱們的意圖。”

“問得好!”

沈伯章讚了一句。

“所以,正麵需先佯攻,吸引北梁大軍的注意力,咱們才能從小道順利進擊。”

蕭萬平沒有多想,既然行軍一事,全權交給沈伯章。

他並不想過多乾涉。

除非沈伯章出現重大失誤。

雖然他覺得此計,還不夠完美,甚至有瑕疵。

“一切就依軍師之言,不過在這之前,咱們首要任務,還是迎回兄長屍骨。”

沈伯章搖著扇子問道:“侯爺有何高見?”

“還是之前我提到的,談判!”

翌日一早,蕭萬平和徐必山,雙方人馬再度會麵,商量行軍一事。

迎回蕭萬民屍骨,是兩方人馬,甚至大炎上下共同心願。

蕭萬平提出了自己的計劃。

先談判,後進軍。

徐必山還是一如既往支持。

諸番事宜,蕭萬平偶有從中作梗,但徐必山似乎一點不惱。

反而愈發倚仗蕭萬平。

“若能先迎回蕭帥屍骨,再一舉攻取北梁大營,北望青鬆城,確實是萬全之策。”

徐必山緩緩站起,掃視了一眼殿中眾人。

“誰人可為使?”

既然要談判,那就必須要有人趕赴北梁大營,和楊牧卿談判。

而楊牧卿此人,性格乖張,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此行,甚是危險。

“侯爺,我與楊牧卿有舊,讓我去吧。”沈伯章站了出來,拱手請纓。

蕭萬平眼睛一眯,還未答話。

獨孤幽便已搶先說道:“不行,哪有軍師赴敵營談判的道理?這不是讓北梁笑話我大炎無人嗎?”

鬼醫也站出來附言:“確實,加上軍師年事已高,此番前去,恐惹天下話柄。”

閉上眼睛,徐必山深吸一口氣。

他知道,蕭萬平不想讓他那一方的人冒險。

這逍遙侯,還真是護短得很。

無奈,他眼角瞥向一旁的曾思古。

“曾祭酒,你可敢走一趟?”

軍中祭酒,除了總攬軍中內務外,與敵談判,也算一個職責。

曾思古站了出來,拱手回道:“徐帥,迎回蕭帥屍骨,卑職義不容辭。”

“好,那便按照侯爺的意思,去北梁軍營走一趟。”

“是!”

蕭萬平忍不住出言提醒:“曾祭酒,楊牧卿此人,性格難料,此行恐有危險,你可想清楚了?”

曾思古再度拱手:“侯爺,隻要能迎回蕭帥屍骨,末將舍了這身皮囊,又有何妨?”

蕭萬平眉間一動。

他未想到,曾思古竟然還有這等血性。

沒有多言,蕭萬平也朝他一拱手。

北梁大營。

楊牧卿徑自飲著酒,一副胸有成竹模樣。

旁邊的徐建飛,卻是一臉擔憂。

“軍師,還是不見對方有動靜。”

“急什麼,咱們剛敗,他們必會趁勢攻取咱們大營,不會等到大梁援軍到來。”

徐建飛隻能點點頭,深吸一口氣。

“小道的兵士呢,可曾撤回一些?”

“已經撤回大半。”

“那咱們的人呢?”

“也已經分批繞道,隻待時機。”

“好,甚好!”楊牧卿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報!”

突然,大帳外響起一聲奏報。

“啟稟軍師,炎國鎮北軍祭酒曾思古,在營寨外求見。”

“嗯?”

楊牧卿眉頭一挑。

曾思古的到來,確實出乎他的意料。

“曾思古?他來作甚?”

似在自語,又似乎在問旁邊的徐建飛。

“隻他一人?”

“是,隻有他一人,手無寸鐵。”兵士確定答道。

“軍師,見不見?”徐建飛問道。

“見,當然要件,我倒想看看,徐必山那廝安的什麼心。”

“下去,把他帶到大帳!”

“是!”兵士離去。

隨後,楊牧卿再次下令:“去,把剩餘兵士全部集中在大帳周遭,不能讓曾思古瞧出半點異常。”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