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馬匹!”
北境軍中,雖有戰馬,但無論是負重,還是速度力量,都不及北梁。
蕭萬平搖頭無奈一笑。
“一時激動,竟忽略了,擂鼓甕金錘若成,雙錘重四百八十斤,加上白虎將軍本身,將近七百斤了,咱們的戰馬即使馱得動,也根本無法衝鋒殺敵。”
“對啊。”
獨孤幽恍然大悟。
“這可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得了戚正陽這個怪物,蕭萬平自然要把他威力發揮出來。
“軍師可有辦法解決?”
“西域有一地方,名叫疏勒,那裡的馬匹,高大健碩,負重最高能達一千四百斤,若有這樣一匹馬,給白虎將軍,最合適不過。”(喀什馬,最高負重達700千克,非誇張)
蕭萬平朗聲一笑。
“既然有這樣的馬,咱們有段景和宋河,這太好辦了。”
隨後,他取過紙筆,親手寫下一封信,蓋上印鑒。
遞給沈慎。
“沈兄,你回頭到萬江城,將這封信交給太守宋河,他知道怎麼做。”
“是,侯爺。”
沈慎將信折好,放入懷中。
隨後,獨孤幽隨他出城,去取精鐵和長刀。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沈伯章喃喃道:“加上之前的,也有三千把精鐵長刀了。”
鬼醫在一旁附和:“若逍遙軍人手一把,恐怕能戰五倍之敵。”
五倍之敵,那便是五萬人。
蕭萬平心中也暗暗期待。
聽著外麵的打鐵聲,鬼醫隨口說了句。
“咱們研究破鐵騎的方法,想必此刻楊牧卿也知道了。”
“咱們要的,就是讓他知道。”蕭萬平冷然一笑。
“軍中密諜,累我兄長戰死,不將其剖腹割心,難消本侯心頭恨。”
雖然輕描淡寫,但眾人能清楚感受到蕭萬平心中的怒火。
殿中一時無言。
半晌過後。
蕭萬平似乎想到什麼,瞳孔驟然一縮。
“走,立刻去找徐必山。”
眾人一愣,沈伯章隨即問道:“侯爺,為何要去找他?”
“先走再說。”
蕭萬平點齊了除了逍遙軍以外的人馬,連程進也帶上,隻留一個冷知秋在府上。
“冷校尉,獨孤回來,立刻讓他到軍中找我。”
“是!”
說完,一行人齊赴北境軍中。
路上,沈伯章似乎也察覺到不對,臉色肅然。
“侯爺,你是覺得,北梁會突然攻城?”
蕭萬平腳步不停,嘴裡說著:
“你說,楊牧卿此人,擅長兵行險著,用兵出其不意?”
“確實是這樣。”沈伯章點頭回道。
“既如此,咱們先前推測,極有可能出現偏差,短時間之內,他有可能再度攻城。”
“再度攻城?”
沈伯章還未說話,鬼醫已經出言。
“這不可能吧,他們剛損失了兩三萬人,又是傷兵滿營,士氣大跌,此時攻城,簡直是找死。”
“不不不。”蕭萬平連連擺手。
“咱們先假設,軍中密諜已經傳出消息,北梁知道咱們有了破鐵騎的方法,依楊牧卿性子,知道了這個消息後,會怎麼做?”
聞言,沈伯章不斷點頭。
“侯爺分析有理,以他瘋狂性子,極有可能想在咱們破騎兵方法完善之前,出其不意,再度攻城。”
眾人紛紛點頭。
蕭萬平故意讓密諜知道這個消息,本來是想一石三鳥。
其一,攻克對方重騎。
其二,抓住密諜。
最後,看能不能一舉將北梁打退。
眾人注意力全在這事上,一時忽略了楊牧卿收到消息後,會有什麼反應。
好在蕭萬平及時反應過來。
“咱們再假設,他們會率兵攻城,那他們進攻的,是東城還是北城?”蕭萬平再度問道。
“必定是北城。”沈伯章不假思索回道。
“為何?”趙十三也忍不住插話。
“若再攻東城,咱們還可以用陣法抵擋,他們難道不怕再次戰敗?況且東城地勢,不利於騎兵,楊牧卿即使再瘋狂,也不會傻到以己之短,攻彼之長。”
“說得好。”
蕭萬平眼睛眯成一條線。
“北城咱們雖然是重兵把守,但守城器械消耗一空,對他們來說,太有利了。”
“一旦進攻北城,重騎在後邊坐鎮,即使咱們擺開陣法,和他們正麵迎戰,但重騎一衝,什麼陣法都不管用了。”
“所以,進攻北城,北境軍唯有死守一途了。”
聽完蕭萬平的分析,沈伯章長出一口氣。
“進攻北城,對北梁來說,確實是不二之選了。”
一番話,讓眾人心中戒備。
蕭萬平加快腳步,來到軍中。
侍衛見是蕭萬平,已經不敢阻攔,恭敬將他們迎入。
早有人通報徐必山。
出乎蕭萬平意料的是,徐必山竟然親自站在議事殿外迎接。
“侯爺,何事如此匆忙?”徐必山率先問道。
“徐帥,快,命兵士戒備,北梁隨時會攻來?”
一旁跟著的眾將,聽到這話,相視一眼,儘皆發笑。
袁衝直接懟道:“我說侯爺,你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點,北梁剛敗,論士氣,論傷兵,短時間之內都不可能再攻城。”
“對,除非他們瘋了。”司馬開附和。
蕭萬平朝前走了兩步,怒目瞪著兩人。
“本侯告訴你們,楊牧卿就是個瘋子。”
他朝沈伯章揮了揮手,後者出列。
將方才眾人在路上的分析,詳細說了一遍。
聽完,徐必山長出一口氣。
“侯爺,先前說北梁十天之內不會攻城的是你,現在說北梁隨時會攻來的,也是你,本帥該信哪一句?”
蕭萬平聲音拔高幾分:“那是因為本侯忽略了一件事。”
“什麼事?”
“咱們攻克騎兵的方法,楊牧卿若不知道,十天之內絕不會攻城,如果他知道了,那就不一樣了。”
聽到這裡,徐必山也反應過來。
他們要的,就是讓密諜將攻克騎兵一事透露給楊牧卿。
注意力也一直在揪出密諜一事上。
但卻忽略了楊牧卿的反應。
“徐帥,趕緊布防吧,楊牧卿想必也料定咱們此刻正是鬆懈之時,八成會率兵叩關。”蕭萬平再度勸道。
袁衝站出來說道:“徐帥,我覺得大可不必,若將士們布防戒備,北梁沒攻來,難免讓將士們疲於奔命,下次若讓他們再次布防,難免有懈怠之心。”
“此言有理,咱們哨探尚且沒有消息傳來,頻繁布防戒備,也會損耗士氣。”司馬開附和。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唱著雙簧。
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們一眼,蕭萬平索性朗聲一笑。
“二位將軍,就這麼想看著燕雲被破?莫非你們就是那北梁密諜?”
“胡說八道。”袁衝怒意湧起:“徐帥,他血口噴人。”
司馬開也是臉色陰沉,瞪著蕭萬平。
“行了,我相信侯爺的判斷,命所有將士戒備,把剩餘守城器械全部搬出來。”
“是!”高長青領命下去。
他前腳剛走,後腳便有哨探急匆匆來報。
“報,啟稟主帥,北梁兵馬有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