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順藤摸瓜(1 / 1)

聽到這話,薛儒欲哭無淚。

“徐帥,這...”

“怎麼,身為軍醫,這點東西都不敢嘗一下?”蕭萬平在一旁煽風點火。

心中將蕭萬平罵了個遍,無奈,薛儒接過鬼醫手中那塊白色物狀。

或許鬼醫有心報複,這塊膏藥殘留,是他特意從靠近膿血邊刮下的。

忍著巨大的惡心將那塊膏藥放入嘴中,咀嚼幾下。

下一刻。

“嘔”

薛儒終於忍不住,跑到一邊狂吐。

“身為大夫,這點味道都忍受不了,說你醫術多高,本侯也不相信了。”

蕭萬平在一旁冷笑不已。

徐必山臉色鐵青,大聲喝道:“吐完沒有,吐完過來說一說。”

又嘔了幾息,薛儒方才回到徐必山身邊。

蕭萬平見他臉色蒼白無比,雙眼無神,心中暗笑。

“啟稟徐帥,這藥膏殘留,的確有石膏成份。”

當著眾人的麵,他自然是不敢撒謊的。

聽到這話,鬼醫神色凝重。

“薛兄,你們也知道,我給將士們用的藥方裡,絕對沒有石膏。”

“確實沒有。”薛儒低頭答道。

徐必山雙拳逐漸攥緊,眼裡掠過一絲狠厲。

蕭萬平也收斂笑容:“徐帥,讓他們都下去,本侯有話跟你說。”

此時,徐必山也顧不得蕭萬平是什麼口氣。

他一揮手:“都退下!”

副帥高長青站出來:“徐帥,讓我留下吧。”

他沒有多言,但見蕭萬平身邊有府兵,還有趙十三等人,生怕徐必山吃虧。

徐必山自然明白他的用意。

“不用,都退下。”

蕭萬平為了鬼醫,敢進軍中,他徐必山可不能失了魄力。

“曾祭酒,隨本帥進屋。”

說著,他帶著曾思古,率先進了先前關押鬼醫的那個房屋。

蕭萬平也朝皇甫峻下令:“皇甫,在門外候著。”

“是,侯爺。”

帶著沈伯章、鬼醫、趙十三和獨孤幽,蕭萬平也進了屋中。

眾人落座,蕭萬平也不多言,開門見山說道:

“徐帥,北境軍中有密諜,想必你心中也清楚吧?”

徐必山臉色一寒:“你是說,這是密諜搗的鬼?”

揚嘴一笑,蕭萬平並未正麵應答,反而問鬼醫。

“先生,你配製的膏藥,有哪些人接觸得到?”

鬼醫捋須:“軍中約莫有四五萬人患上凍瘡,我一個人,自是無法一一顧及。”

“我召集了三十個軍醫,將辨彆傷情程度,以及用藥用量方法,一一告訴他們。”

“有一批特彆嚴重的兵士,我親自治療,配製好膏藥後,我都交給了軍醫。”

蕭萬平眼睛一眯:“軍醫?”

莫非這密諜,就藏在軍醫中?

“也就是說,這二十來的人膏藥,隻有軍醫能接觸得到?”

蕭萬平轉頭看向徐必山。

“不一定。”

徐必山緩緩抬眼,解釋道:“軍中隻有三十個軍醫,他們根本忙不過來,但凡出現傷病,都會讓輜重營的兄弟幫忙。”

“輜重營。”蕭萬平眼睛一亮。

輜重營,軍醫,火頭軍,這些人統稱後勤軍隊。

嚴格來說,屬於同一個部門。

將士們受傷,輜重營無須運送器械糧草時,都必須幫忙救治。

“徐帥,能查到輜重營哪些弟兄,接觸過這膏藥了嗎?”

畢竟是鬼醫親手調製的,要查到,可能不難。

徐必山緩緩出言:“鬼醫先生,可還記得接你膏藥的人,長得什麼模樣?”

鬼醫凝眉沉思。

“當時我注意力全在膏藥上,連頭也沒抬,並未看清那人長相。”

“這個簡單,叫那些雙手潰爛的兵士來問一問,誰給他們的膏藥,那人嫌疑最大。”

徐必山二話不說,打開房門,下令去找兵士前來問話。

趁此之際,鬼醫迅速寫下一張藥方。

“徐帥,這是去膿生肌之方,速速讓軍醫去配製,這些人,雙手還有得救。”

接過藥方,徐必山迅速看了一眼。

他猶豫幾息,最終朝鬼醫微微頷首。

過得半炷香,那群雙手流膿的兵士,再度出現在房中。

“本侯問你們,誰給你們的膏藥?”

蕭萬平也不廢話,直接開口問道。

眾兵士先是一愣,隨後環環相顧。

一人膽子較大,哆嗦著答道:“啟稟徐帥,那人我等也不認識,但好像聽到有人稱他為‘校尉’?”

“校尉?”蕭萬平心中一動:“輜重營校尉?”

“對對對,他是校尉,旁邊的輜重營兄弟這麼稱呼他的。”另一兵士附和。

“而且,這些膏藥本來是其他輜重營兄弟要送來,被那校尉攔下了,說另一邊病患眾多,需要他們幫忙,我們隻有幾十人,他來就行。”

蕭萬平和沈伯章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很顯然,這個校尉是故意支走輜重營的人。

隨後,他立即上前一步,問那兵士:“可知他姓什麼?”

旋即,他們旁邊一人似乎也想起什麼。

他皺著眉頭道:“我好像,聽到輜重營的人,稱他‘朱校尉’?”

那兵士似乎不是本地人,說話帶著口音。

但眾人還是能清楚辨彆他說的話。

“朱校尉?”

蕭萬平一臉困惑,看向徐必山。

誰知他也滿臉困惑:“姓朱?”

輜重營五萬人,共有五十個校尉。

蕭萬平眼珠子一轉。

“徐帥,大軍名冊借本侯一看。”

他想借此之機,找到戚正陽下落。

誰知徐必山揮了揮手:“不必,輜重營所有校尉中,沒有一人姓朱的。”

顯然,他對名冊非常熟悉。

沈伯章搖著扇子問道:“徐帥對所有輜重營校尉,都了然於胸?”

“當然。”徐必山自信答道。

見此,蕭萬平隻能暫時按下小心思。

此時,獨孤幽忍不住插話:“沒有姓朱的,那這‘朱校尉’莫非從天而降不成?”

“你確定沒有聽錯?”徐必山問那兵士。

那人撓了撓頭:“小的隔得有些遠,但應該沒有聽錯。”

蕭萬平繼續問道:“那你可知,和那朱校尉打招呼的輜重營弟兄,都是哪些人?”

既然這些兵士不認識那“朱校尉”,那和他打招呼的輜重營兵士,必然是認識的。

階下所有人同時搖頭。

他們是前線兵士,與輜重營毫無交集,且大軍人數眾多,除非私底下有相交,否則很難彼此認識。

“啟稟主帥,我等並不認識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