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傾巢而出(1 / 1)

“什麼?”獨孤幽忍不住湊上前問道。

“啪”

蕭萬平輕輕打了一下他的腦袋。

“你好奇心是愈發濃了。”

“這不是跟侯爺學的?”

“行了,彆貧嘴,再去府衙,幫我調幾份卷宗。”

隨即,蕭萬平說出了所需,獨孤幽隨即離開。

當夜,蕭萬平看完卷宗之後,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

翌日一早,根據蕭萬平吩咐,獨孤幽一早,便離開侯府,去了軍中。

用過早飯,約莫卯時。

蕭萬平叫來沈伯章,討論軍情。

“沈老,對北梁即將攻城一事,你如何看待?”

沈伯章搖著羽扇答道:“必定會攻!”

“說說看。”蕭萬平替他斟了杯茶水。

“正如侯爺分析,紅玉的死,說明北梁密諜正在行動,他們這是在為攻城做準備。”

“隻是...”沈伯章停住了話。

“隻是什麼?”蕭萬平追問。

“隻是這群密諜不知道究竟想要什麼,北梁大軍這才遲遲不動手。”

蕭萬平點點頭:“所以說,北梁賊子,還未達到目的?”

“若密諜得手,此時大軍必然已經攻城。”

沈伯章之言,正是蕭萬平所想。

端起茶盞,在鼻尖來回晃動,蕭萬平沉吟:“他們究竟在等什麼呢?北梁密諜鬨出如此動靜,究竟又是為何?”

“想不通,確實想不通。”蕭萬平搖了搖頭,將茶水一飲而儘。

常理,一般密諜行動,都是越隱蔽越好。

而這群人,似乎很想告訴他們,紅玉就是密諜,他們正在行動。

這又是為什麼?

“侯爺,你給我的那本兵法三十六計中,有一計,叫聲東擊西。”沈伯章冷不防回了一句。

蕭萬平揚嘴一笑,看來他已經熟讀了孫子兵法和三十六計。

“可他們究竟要擊在哪裡?”

蕭萬平心中隱隱不安。

正尋思間,兩人聽到門外響起沉重而又慌亂的腳步聲。

獨孤幽風風火火跑了回來。

“侯爺,不好了,出事了。”

聞言,蕭萬平心中一緊。

“什麼事?”

“先生被徐必山扣住了,關押在廂舍裡,連皇甫和幾個府兵,也儘皆被控製住了。”

“什麼?”

蕭萬平眉毛一揚,眼底燃起怒火。

“誰下的令?”

能做這件事的,三軍主副將,副帥,甚至軍中祭酒都有權力。

“徐必山親自下的令。”獨孤幽也是一臉憤然。

可以想象,他去要人,應該是發生了衝突。

沈伯章站了出來,搖著羽扇問道:“究竟發生什麼事?鬼醫先生乃奉陛下旨意,隨侯爺赴北治療軍士凍瘡,他徐必山怎敢胡亂扣押?”

“聽說先生給出去的藥,讓兵士雙手潰爛,凍瘡愈發嚴重,徐必山懷疑他心懷不軌,便將他扣下了。”

“皇甫自然不肯,拚死保護先生,也被徐必山下令關押。”

獨孤幽喘著大氣說道。

“砰”

蕭萬平一拍桌案,豁然站起。

“蠢貨,徐必山這個蠢貨。”

他嘴裡罵著,在廳中來回踱步。

顯然,蕭萬平一眼便看穿了事情本質。

驀然,他眼裡精光一閃。

難道,北梁要的是這個?

沈伯章和程進等人對視一眼,不知如何勸慰。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蕭萬平如此失態。

足見鬼醫在他心中之重。

過得片刻,蕭萬平按下思緒。

他沒有絲毫猶豫。

手指門外。

“馬上召集所有人,去軍中要人,本侯倒要看看,這徐必山能蠢到什麼地步?”

“侯爺,切莫衝動。”

沈伯章拿起羽扇,擋在蕭萬平跟前。

“大戰在即,若咱們與北境軍發生衝突,豈不正中北梁賊子下懷?”

“呼”

蕭萬平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沈老放心,我去軍營,就是解決這件事的。”

意味深長說了一句,蕭萬平揮手。

“程進,集合人馬,去北境軍廂舍。”

“是!”

其實程進是無奈的。

北境軍,曾經的同袍,若因為一個鬼醫,而刀劍相向。

他是極其不願意看到的。

但沒辦法,蕭萬平於他有救命之恩,又有皇命在身,他不得不服從。

須臾,大軍集結。

蕭萬平帶上所有府兵,以及一萬逍遙軍,浩浩蕩蕩奔向北境軍廂舍。

要抗擊北梁,北境軍廂舍都設在城北。

燕雲城地廣人稀,幾乎大半個北城,都成了北境軍的地盤。

這裡,如同軍營一般,嚴防死守,任何人不得靠近。

遠遠見蕭萬平帶著人馬疾馳而來,兵士儘皆臉色一變。

長街儘頭,一眼望不到隊伍後頭。

這些兵士知道,來的人不少。

來到廂舍前,蕭萬平大聲喊道:“我乃逍遙侯,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讓徐必山出來見我,第二,讓開一條道,本侯要進去。”

畢竟是北境軍,非普通豪門鄉紳可以比擬。

況且他們也聽說,逍遙侯一路護送鬼醫到北境,為的,就是治療他們的凍瘡。

他們心中,對蕭萬平並無敵意。

兵士瞥了一眼旁邊的程進和冷知秋。

這兩人他們是認識的。

加上行軍大纛高聳。

眾人不再疑惑。

為首那兵士,朝前幾步,行了一禮。

“不知侯爺勞師動眾,所為何事?”

“休得多言,本侯也不為難你們,速速去通報徐必山。”

“侯爺稍待,卑職這就命人通報。”

密密麻麻的廂舍,正中間一座府宅,是徐必山所居。

也算是中軍大帳了。

此時,大殿中,眾人正商議著。

“徐帥,這鬼醫居心不良,應該立刻將他斬殺,以穩軍心。”

率先發言的,是北境中軍主將,司馬開。

“不錯,這廝是衛人,我就說了,一個衛人,怎會甘心為我大炎效命,原來早就心懷叵測了。”

袁衝出言附和。

徐必山旁邊,坐著一人,灰袍長衫,臉色淡然。

那雙眼睛,古井無波,似乎這世間一切事物,都與他無關一般。

他便是北境軍祭酒,曾思古。

也是北境軍文職官員地位最高的一個。

徐必山身邊沒有軍師,這祭酒主責收集整理敵情,為主帥提供戰略建議部署,職責便類似於軍師。

徐必山巋然不動,臉上毫無波瀾,看不出喜怒。

“曾祭酒,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