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靈低頭看著滿臉乞求的陳金良。
這個人收養並且養大了她,引領她走上了救助動物的道路。
她曾經一度以為,自己存在的全部價值就是救助動物,並以此為最終目標一直奮鬥著。
但是沒想到,她以為的那些“救助”卻是把動物推向地獄的幫凶。
她一腳踢開陳金良,聲音沒有什麼波瀾:“我並不能左右他們的想法。”
陳金良壞事做儘,對孟清音他們趕儘殺絕,現在技不如人,那就要做好死的準備。
她不會替他開口求饒。
早在陳金良毫不留情“殺死”她並把她“拋屍”後山時,她這條命就已經還給他了。
不管陳金良的下場是什麼,都和她無關了。
陳金良似乎沒想到鹿靈會這麼絕情,破口大罵:“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當初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被野獸啃食得渣渣都不剩了!”
鹿靈沒理會他的叫囂,轉身往協會的方向走去。
雖然她不會為陳金良求情,但是她也不想看著他被人殺死。
鹿靈沒有任何留戀地離開,身影很快消失在樹影間。
而陳金良還在破口大罵。
張堰煩了,晃了晃手裡的玻璃瓶子,“閉嘴,不然我會把這些腐蝕液倒你嘴裡。”
腐蝕液的效果是立竿見影的,陳金良立刻噤聲,張堰滿意了。
沒一會兒,孟清音三人傳送回來,她和精神大爺都找回了腕表。
張堰衝她挑挑眉,不無自戀道:“等會兒你要怎麼感謝我?”
孟清音想了想,這次能這麼順利的確多虧了張堰。
但是見他一副“我果然carry了全場”的沾沾自喜模樣,她搖了搖頭,沒說話。
張堰正要說什麼,秦酒那邊也順利救出了蒙爾大師。
張堰先把這個話題放下,問道:“我們怎麼處理陳金良?直接殺了?”
孟清音:“先彆殺,他背後可能還有一條完整的產業鏈。”
張堰納悶:“什麼產業鏈?”
孟清音解釋:“動物產業鏈,他殘害了那麼多動物,最終肯定是要轉化為金錢的,我們還得從他嘴裡問出那些收購的商人,把他們一網打儘,才算是徹底解決問題。還會有下一個陳金良。”
張堰點點頭,“明白了,拷問的事情交給我,我我最擅長了。”
他蹲在陳金良麵前,直截了當:“要麼說出背後的人,要麼我現在就把這瓶腐蝕液倒你身上,你選哪個?”
陳金良盯著他,忽然咧嘴一笑:“哈哈哈,你們居然妄想摧毀這條產業鏈,太可笑了!我勸你們,不要自不量力了!”
說完,他毅然決然地往張堰手上一撞。
張堰大驚,還以為這個家夥要和自己同歸於儘,連連後退。
但是他想錯了,陳金良並不是打著和他同歸於儘的主意,他的目標,就是他手裡的腐蝕液瓶子。
隻見張金良直接撞碎了瓶子,瓶子裡的腐蝕液悉數撒在他頭上。
“嗤啦”一聲過後,他的整個腦袋都被腐蝕掉。
張堰沒想到他竟然主動尋死,“他死了,那該怎麼揪出背後的買家?”
孟清音無奈,“人都死了,隻能再想其他辦法了。”
背後的買家連陳金良都深感忌憚,寧願死也不肯說出他們……
他們究竟是些什麼人?
但這些都不得而知了。
孟清音抬腳往前走,“走吧,去看看那些漏網之魚,說不定能從他們嘴裡套出一些信息。”
當時他們並沒有把屠宰場那些人趕儘殺絕。
但是他們也隻是一些出力的,恐怕接觸不到那些買家的信息。
眾人一路回到了屠宰場,這裡的原本那些要被殺掉的動物們都已經逃走了,那兩個被嚇暈的壯漢還躺在地上,無人問津。
這是屠宰場唯一的兩個活人了。
孟清音把他們兩個人叫醒,兩人醒來還有點懵,很快就意識到他們被人一鍋端了。
於是,兩人很有眼色:“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吧,我們一定知無不言!”
孟清音:“你知道那些被……殺害的動物,最終被運送到哪裡了嗎?”
有個寸頭男人說:“這是老板們的私事,我們就是負責乾活的,哪裡會知道這些?”
倒是旁邊一個眯眯眼的男人像是想到了什麼,“我無意中聽到運送肉的司機打過電話,好像是在和他的老板對接什麼,說什麼那次的貨要運送到一個新的地點……”
“那個地方在哪兒?”
眯眯眼:“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他沒說。”
孟清音又問:“那個司機每天都會來嗎?”
不等眯眯眼說話,寸頭男搶著說:“當然不是!一般都是我們這邊有貨的情況下,陳老板再和那邊對接,然後那邊就會派司機過來接貨。”
現在陳金良已死,恐怕無法聯係到背後那些人了。
張堰忽然從褲兜裡摸出一個手機:“這是陳老狗的腕表,說不定上麵會有那些人的聯係方式?”
孟清音無語了片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問他為什麼拿陳金良的腕表,還是該誇他拿的好。
張堰嘿嘿一笑:“我知道你想誇我,想誇就誇吧。”
孟清音:“……”
她拿過腕表,查看通話記錄。
她發現有一個聯係人,沒有昵稱,頭像是黑色的,陳金良隔三差五就會和他通話,每次通話的時間也都不長。
而最新的一次通話就在昨天。
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背後之人。
孟清音把腕表交給費秋:“費秋,你給他發消息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
張堰不高興:“腕表是我拿的,你怎麼不讓我問?”
孟清音:“你太容易被對方察覺,露餡也就是一秒的事。”
張堰不甘心地閉上了嘴。
陸城:“我為什麼不行?”
孟清音:“你也沒比他好到哪兒去。”
陸城:“……”
陸城和張堰麵麵相覷,異口同聲:“我和他能一樣嗎?他還不如我呢!”
兩人說完,臉同時黑了。
張堰不服氣地想,難道在孟清音心裡,陸城和他分量一樣?
陸城更加不服氣,他和一個自戀狂有可比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