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一切發生的太快,眾人聽到趙嵐說的“快躲開”時,幾乎出於本能地往路旁一躲。
除了孟清音手臂有擦傷,還有根號三被汽車輪胎壓到了腳,其他人都毫發未傷。
但沒有受傷並不意味著大家不生氣。
陳樂瑩盯著趙嵐,語氣發冷:“你暗算我們?你車裡的人是誰?”
她原先還以為這個趙嵐是個心軟可欺的角色,沒想到這些人裡最狠的是她。
她竟然讓同夥開車撞死他們,好奪取他們的物資。
根號三一瘸一拐地走到趙嵐麵前,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我最討厭來陰的,你和你的同夥必須給我一個交代!要麼治好我的腳,要麼和我道歉!”
非酋沒說話,但是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畢竟才經過了一場死裡逃生,而趙嵐這個“罪魁禍首”又在跟前,不動手已經算是好脾氣了。
麵對憤怒的眾人,趙嵐隻有一句話:“我和他不是一夥的。”
根號三:“是不是把彆人當傻子啊?我真的生氣了!”
孟清音忍著疼痛開口:“剛才要不是趙嵐及時提醒,恐怕我們幾個非死即殘。而且車裡的人根本就沒顧及趙嵐。”
要是趙嵐和車裡的人是一夥的,她根本沒必要出聲提醒。
陳樂瑩剛才太過生氣,忽略了這些,被孟清音一提醒,她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但是對於趙嵐,她還是沒有好臉色:“雖然你們不是一夥的,但你們是一起來的,肯定認識。難道你一點也不清楚車裡的人是什麼性格?”
非酋也忍不住問:“還有,你們倆為什麼隻有一輛車?那輛車是誰的?”
趙嵐倒也沒隱瞞:“車是我的。”
根號三:“可是玩家和載具不是綁定的嗎?為什麼那個人可以開你的車?”
趙嵐沉默了片刻才說:“我遇到劉富甲的時候,他受了重傷,我救了他。他傷好一些後說我一直開車他心裡過意不去,就提出幫我開車,我就給他設置了行駛權限。”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孟清音皺了皺眉。
劉富甲、身受重傷……
應該就是那天她遇到的那個玩家。
沒想到他竟然被趙嵐救了。
陳樂瑩冷笑一聲,那意思再明點不過。
求生世界,趙嵐竟然如此輕信他人,被背刺也是早晚的事。
趙嵐又補了一句:“但是我隻給他設置了半個小時的權限,而且……汽車也快沒電了。”
“總算還不至於太蠢。”陳樂瑩嘲諷道。
孟清音眯了眯眼睛,看著趙嵐直言不諱道:“我要去追劉富甲,可以捎你一程,你拿什麼物資交換?”
劉富甲三番兩次想要殺她,上次是因為係統不允許她傷害玩家,這一次,她不會再放過他。
她也絲毫不擔心趙嵐會對自己起歹心。
雖然她不理解,但是趙嵐這個人似乎善良得有些過分。
如果自己不捎她一程,她靠兩條腿走路去追趕劉富甲,還不知道要花多久。
趙嵐是不會“恩將仇報”的。
果然,趙嵐聽了她的話,先是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才說,“我這有醫療用品,我幫你處理傷口好嗎?”
孟清音想了想就同意了,她醫療包裡的藥品不多了,以後說不定還會麵臨這種意外,能省則省。
“好,上車。”她看了眼陳樂瑩,“我們的交易也結束了,有緣再見。”
陳樂瑩眼尾一挑,“一起。劉富甲不僅傷了你,他還打算殺了我,我不可能放過他的。”
她這個人向來是有仇必報。
世界以痛吻我,我卻報之以歌那一套,她向來嗤之以鼻。
根號三也插一嘴:“彆忘了我啊,我也和你們一起!”
說完,他看向了一直沒說話的非酋。
非酋:“那就一起,我倒是想看看,這個劉富甲究竟是何模樣,竟然這麼歹毒。”
眾人就這麼達成了一致,驅車往前去追。
房車裡,趙嵐給孟清音處理傷口的動作近乎粗暴。
傷口處血肉模糊,有不少小沙礫紮進血肉,趙嵐麵不改色地用鑷子把沙礫夾出來,孟清音疼得臉色慘白。
好不容易把血肉中的沙礫都清理出來,趙嵐拿著酒精,不要命似的往傷口上撒,孟清音極力咬著牙,這才不至於痛暈過去。
等趙嵐給她包好紗布,孟清音疼出了一身汗。
她看趙嵐的眼神都變了。
趙嵐:“彆這麼看我,我們軍中的獸醫就是這麼處理的,我已經很溫柔了。”
孟清音抿抿唇:“你是軍人?”
趙嵐點頭。
孟清音又問,“軍中為什麼有獸醫?”
“其實是軍醫,隻是一種調侃而已,”趙嵐似乎想起了什麼,語氣都變得咬牙切齒起來,“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他們是如何給人治病的。”
看她的神色,孟清音連詢問的興趣也沒了,“我歇一會兒,你自便吧。”
胳膊實在太疼了。
“好。”
趙嵐不再打擾她,參觀起這輛房車。
房車裡的豌豆爬得到處都是,駕駛位是空的。
剛才她就發現了,孟孟這輛房車是由人工智能操控的。
看得出來,孟孟發展得很不錯。
趙嵐的心裡沒有一點嫉妒,她隻是由衷的感到高興。
十分鐘後,眾人在公路上發現了趙嵐的汽車。
但是車裡空空如也,劉富甲不知所蹤。
根號三疑惑:“人呢?”
非酋猜測:“會不會是被人救走了?”
趙嵐:“既然他已經被人救走了,那就算了吧。”
孟清音看著沙地裡不太明顯的腳印,“不,他還在。”
眾人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沙地有一串不甚清晰的腳印,通往遠處的一塊大石頭。
陳樂瑩拿出匕首,順著腳印就往大石那邊走去。
孟清音也拿出電擊棒,緊隨其後。
根號三:“原來這家夥這麼慫,竟然藏起來了?”
說完也跟了上去。
非酋和趙嵐也追上去。
陳樂瑩雖然穿著高跟鞋,但是走起路來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就來到了大石旁邊。
果然,趙富甲就躲在大石後麵。
見自己躲不掉了,劉富甲跪在地上磕頭求饒:“饒了我這次吧,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陳樂瑩冷笑:“這話去和閻王說吧。”
手中匕首對準劉富甲的脖子狠狠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