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他還當真要我嫁去慶王府?(1 / 1)

嬌寵外室 鸞鏡 1089 字 4天前

林鶯娘現在哪裡還顧得上自己的身子,連忙拉著平陽公主的手,麵色焦急,“殿下是從哪兒聽說的話?不會是聽錯了吧?”

“怎麼可能聽錯。”

平陽公主道:“我方才去父皇宮裡親耳聽四皇兄說的,想來等父皇擬了旨,四皇兄也該過來宣旨了。”

平陽公主說得不錯。

四皇子很快過來成安殿宣旨,還親自將聖旨交到林鶯娘手裡,“恭喜成安公主。慶王府小世子與公主郎才女貌,實乃天作之合。”

他全然忘卻自己先前幫著謝子慎險些害了林鶯娘的事,談笑之間,儘顯親近。

林鶯娘斂眸接過聖旨,心裡懊悔不已。

這算是什麼糊塗官司,自己費儘心機折騰一場,倒把自己折騰進了慶王府裡。

那慶王府小世子是什麼樣的人?

林鶯娘仔細回想了下。

長相模樣是記不大清了,畢竟也不過是匆匆見過幾麵,但那性子卻顯然是個混不吝的,她還記得他一口一個“美人”喚自己,活脫脫一個金陵浪蕩子。

林鶯娘得知了這個親事並不高興。

但是慶王府的小世子很是高興。

來宣旨的仍然是四皇子,他將霍子毅的歡喜瞧進眼裡,笑著道:“恭喜小世子。小世子此番能與成安公主結親,可見父皇看重,往後朝堂上,想來我還得多多仰仗小世子才是。”

“殿下言重了。”

霍子毅歡喜得過了頭,全然沒瞧見自家父母兩張灰敗的臉。

那成安公主的駙馬豈是那樣好當的?

他們夫妻倆都記著當年的事,心裡忐忑難安,眼下聖上病重,若是當真招了成安公主下嫁進府來,這慶王府往後在朝中可就當真是如履薄冰了。

然而聖旨不可違。

四皇子如今春風得意。

父皇眼看就不中用了,朝中重臣如今大半都傾向自己這邊。天子也看重他,宣旨招攬慶王府這樣的事也想著自己,這便是有意將皇位傳給自己。

四皇子隻等著,等著那道天子駕崩的消息傳來,自己便可如願以償登上那至高無上之位。

但他等著,等著,卻沒等來他殷切盼著的消息,而是等來了一樁滔天禍事。

原來是近日坊間有民謠四起。

是踢毽子的孩童嘴裡吟唱著:

金麟池,夜深深。

四更雨,鎖宮門。

誰家玉簪沉水底?

誰家冤魂何處歸?

朱欄斷,螢火散,殘荷搖,鬼燈浮。

四郎靴邊沾血露。

這本隻是尋常歌謠,但有心人隻一聽便能聽出其中隱含的寓意,這歌謠乃是為一溺水枉死之人叫屈。

但無人知曉枉死之人是誰。

隻有林鶯娘知曉。

她聽采雁和蘭秋閒來無事也哼著這個歌謠,神色一變,喚兩人過來問,“你們在哼什麼?”

“坊間流傳的歌謠呀!”

采雁再哼了一遍給她聽,又道:“現在外頭都哼這個,都傳到宮裡來了呢!”

林鶯娘又問蘭秋,“你們可知道這歌謠是什麼意思?”

蘭秋搖搖頭。

采雁回她話,“歌謠嘛!不就隨便哼哼,有什麼意思。殿下你怎麼了?這歌謠怎麼了嗎?”

“沒什麼。”

林鶯娘搖搖頭,她喃喃自語道:“許是我想多了罷。”

她知道自己沒想多。

後來謝昀過來尋她,她便刻意在他麵前哼這首歌謠,哼到最後一句“四郎靴邊沾血露”時她有意停頓了一下,觀謝昀的神色。

謝昀沒什麼反應,隻是微笑看著她,“哪裡聽來的歌謠?聽著倒是彆有幾分意思。”

“宮人們哼著解悶的。”林鶯娘歪著身子膩進他懷裡,斟酌著問,“侯爺你說,這歌謠裡的四郎說的是誰呀?”

謝昀挑眉看她,“你覺著是誰?”

他總是這樣,向來賣關子,不肯輕易告訴她。

林鶯娘輕輕搖首,“我愚笨得很,不知道是誰。”

她裝傻充愣的派頭也很是熟練。

謝昀嘴角微翹,“是麼?殿下愚笨,那臣便更是蠢笨了。不如殿下再好生猜猜,臣來為殿下解惑。”

“侯爺不知道便罷了。”

林鶯娘自他懷中起身,毫不留情,“這天色已晚,侯爺貴人事忙,不便在宮中久留,還是早些出宮去罷。”

他時常過來看她,借著是謝夫人的由頭。

如今金陵城裡各家高門無不想攀附成安公主,隻有定遠侯府近水樓台,能借著先前和公主的沾親帶故的那一點遠親的說法與成安殿往來。

旁人皆是豔羨不已,倒是沒有人起疑。

“這就生氣了?”

謝昀伸手輕輕一拉,姑娘又重新落進了他懷裡,他挑眉看她,“還為著先前的事與我置氣呢?”

“不敢。”

她話說著不敢,麵上卻敢得很,冷嘲熱諷,“我哪裡敢生侯爺的氣,我的命都是侯爺的。侯爺讓我生我就生,讓我死我就得死,現在不過是讓我嫁去慶王府罷了,我有什麼好置氣的。”

林鶯娘是當真惱了。

初聽得要嫁慶王府的消息時她還不算慌亂,想著謝昀定會想法子替她解決此事。

卻沒想等來蘭秋得了謝昀的吩咐,送來賀她與霍子毅定親的賀禮。

“他還當真要我嫁去慶王府?”

林鶯娘惱極,將那賀禮裡的一對龍鳳玉鐲子戴在自己腕上,現如今湊到謝昀眼前給他瞧。

“多謝侯爺送來的鐲子,我很喜歡。等明兒到了大喜之日,我便戴著它風風光光嫁到慶王府去。”

她偶爾也會有性子。

人又不是泥胎塑的,哪能任由旁人揉圓捏扁了也不吭一聲。

何況她現在進了宮,到底麵上是尊貴無雙的成安公主,那性子便更大了些許。

他有時候難纏,有時候卻又極好說話。

便如現下,聽了姑娘好些陰陽怪氣的話,他也不過微微一笑,“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我豈會真讓你嫁進慶王府。”

“哼!”

姑娘嬌嗔著彆過臉去,“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又是誆我的。”

她如今是半個字也不敢信他的了。

“那殿下要如何信臣?”

他有時會喚她殿下,這也算作二人間的情趣。

她自是極喜歡這個稱呼,這顯得自己為尊他為卑,名義上好歹也是壓他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