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見美人兒(1 / 1)

嬌寵外室 鸞鏡 1091 字 4天前

“這樣看來,侯爺也沒有多寵那林鶯娘。”李嬤嬤回來稟謝夫人的話。

謝夫人正看管事送上來的弱冠禮上的宴客名單,聞言輕哼了一聲,“他自是不敢讓她懷上侯府的孩子。”

這眼下平陽公主還未嫁過來。

他連林鶯娘這個外室偷偷養在霧凇院的消息都是瞞著的,不敢叫外人知曉,知情的人,隻有定遠侯府裡。

謝昀不怕謝夫人捅出去。

定遠侯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便是為著謝子慎往後的前程,她也得好生替她瞞著。

更何況,跟著他們從江州回來的人可是說,這林鶯娘原先是要纏著嫁謝子慎的,謝昀收了她,也是為著謝子慎著想。

——這江州區區七品官吏的庶女,謝子慎若當真是娶了,可真真是金陵城的一大笑柄。

這便是幫了謝夫人。

她更得替謝昀好生瞞著,定遠侯府裡的人嘴都封得嚴嚴實實的,哪個也不敢泄露了出去。

隻是謝子慎這般惦記。

這林鶯娘一日不除,謝夫人便一日放不下心來。

她原想著借銀翹的手除了她,可銀翹是個沒用的人,哭哭啼啼對李嬤嬤哭道:“她知道我是二夫人送過來要伺候侯爺的人,對我防備甚重,我下不了手。”

又說她在霧凇院裡舉步維艱,滿霧凇院裡的人都被林鶯娘教唆著來欺她。

她孤立無援,將手腕的傷給李嬤嬤看,“這是上回她尋釁罰我,叫人打的。嬤嬤,是銀翹沒用。”

銀翹是指望不上了。

謝夫人想彆的法子,她本想等林鶯娘孤身在外尋人暗殺了她。

天子腳下,這法子雖莽撞,但林鶯娘在這金陵城裡沒有親人,衙門不接無主之訟,到時自己隻要上下打點妥當。不過一個孤女,純當是意外死了。

江州那邊再多多送些銀錢過去,許些好處,好生安撫一二。

林崇文不過江州一七品官吏,難不成還冒著得罪定遠侯府的風險,遠來金陵城為他庶女伸冤?

林崇文顯然不是這樣的人。

若是這般看重自己的閨女,如何舍得她孤身跟著謝昀來這金陵做無名無分的外室,不過是個賣女求榮的人罷了。

隻是這林鶯娘日夜隻在霧凇院裡,謝夫人的人尋不到機會殺她。

難得出來一回,身邊還跟著長風。

銀翹知道長風,她對李嬤嬤道:“他瞧上了林鶯娘身邊那個叫采雁的丫鬟,平日裡殷勤得緊。林鶯娘出門帶著采雁,他總是跟著,鞍前馬後地獻殷勤。”

那便是暗殺也行不通。

這法子也不行,那法子也不行。

謝夫人當真氣餒,但她恨林鶯娘恨得咬牙切齒,她害她心尖上的獨子至此,謝夫人怎能輕易饒過她。

更何況謝子慎現下還惦記著她。

他總是想出去,還暗暗讓身邊的小廝去霧凇院打聽她的近況。

小廝被謝夫人攔下,謝子慎也被她關在定遠侯府裡養病,不讓外出。

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她不可能關謝子慎一世,等過些日子他身子好了,他總能等到時日去尋她。

謝夫人不能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這般自甘墮落。

可巧,她現下看著手裡的冠禮宴客名單,有了主意,“這請帖也送霧凇院裡一份。”

她要邀林鶯娘參加謝子慎的冠禮。

謝林兩家有親,謝子慎弱冠,林鶯娘作為遠親過來見禮並無不妥。人既在跟前露了臉,後麵的事便好辦了。

請帖送到霧凇院裡,林鶯娘看著,如燙手山芋。

銀翹如今是她的人,一來二去的,謝夫人的謀劃她自然也一清二楚。

她如今送來這冠禮請帖存的是什麼心,林鶯娘可謂是心知肚明。

采雁問她,“姑娘去嗎?”

林鶯娘點點頭。

自然得去,這是謝夫人親自送來的請帖,帖上落的是定遠侯府的名。

她不過江州城一七品官吏之女,定遠侯府的二夫人親下請帖,她哪有不去的道理。

至於旁的,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林鶯娘還借著這由頭找長風向謝昀支了好些銀兩。

“她要這麼多銀子做什麼?”

長風來找謝昀,謝昀蹙眉。

霧凇院裡一應物什應有儘有,林鶯娘日常花費開銷亦是足夠,姑娘的首飾衣裳也沒短缺過。前段時日她籠絡銀翹送出去的那些首飾不過她妝奩盒子裡的一角。

謝昀從未在林鶯娘的吃穿用度上短缺過。

她雖是外室,卻比尋常人家的正妻過得還要風光些。

長風垂首答,“姑娘說馬上就是三公子的冠禮,她要再置辦些衣裳首飾,不好辱沒了侯爺您的顏麵。”

辱沒顏麵是假,要銀子是真。

好在這樣無關緊要的事,謝昀隻隨她去,毫無波瀾吩咐長風,“支給她。”

林鶯娘又置辦了好些衣裳首飾。

外頭的綢緞珠寶坊送過來時,險些晃暈了采雁的眼,“姑娘,這也太多了吧?這麼多,您穿幾年也穿不完啊!”

林鶯娘俏著眉眼嗔她,“傻子,衣裳有什麼要緊的,要緊的是首飾。”

首飾大多為金銀鑲玉,隨意一件拿出去賣了,都是尋常人家數月的開銷。

趁著眼下謝昀對自己的寵愛猶在,她得為今後做打算。

眼下離謝子慎冠禮且有兩日。

閒來無事,林鶯娘也帶著采雁自己出門挑首飾,長風仍舊是跟著。

時近年節,金陵城裡熙熙攘攘都是人,熱鬨得很。

林鶯娘戴著幃帽,跟著采雁往人群裡鑽,看秀才賣文,卦師相字,表演摔跤雜耍的。

兩個姑娘身形輕盈,又靈活輕巧,什麼樣的囫圇地方都鑽得進去,可憐長風在後頭眼不敢錯一下的緊跟著。

“姑娘,姑娘——”

是采雁又瞧見了當街賣琉璃炮燈的稀奇玩意兒,揚聲喚林鶯娘。

沿河的遊廊極長,人也極多。

不少人跟著她這聲喚循聲去看。

正是湖邊吹起悠悠蕩蕩的一陣風,將那遮掩容貌的幃帽上的白紗揚起了些許。姑娘訝異,連忙伸手來將白紗撩下。

然而已是遲了。

霍子毅在橋上,遙遙看著遊廊,癡傻地愣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將手裡的折扇猛然一敲,眼眸恍然一亮,透出了光彩。

“美人兒!”